这一次,柳飘飘和周正阳是完全有了私人空间,两个人在返程的飞机上,以为完全不会被打扰,于是也就像一对相隔很久的情侣一样唧唧我我,亲密无间。
柳飘飘把原本当成赎金的一百万美金,通过易先生打到了她自己的账户上,神不知鬼不觉。再加上麦克先生给她的百万年薪以及周正阳给她的回报和各种隐形收入,现在,她已经不是往昔日的小记者,拿着百万年薪的首席代表,而是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小富婆,所以一路上,她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一直小鸟依人一样挽着周正阳的手臂,要么是头埋在周正阳的胸口。
但这一切,都被旁边一个狗子队的人忠实的用相机记录了下来,加上在易先生的游轮上两人的苟且行为,早已经被刊登在了八卦周刊上。但是他们两个人却还因为在塞班岛上的日夜操劳,蒙在鼓里,因为他们远在太平洋中的小岛上,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根本就无从可知。
所以当周正阳满心高兴的回到家,想告诉儿子已经平安获得解救的时候,妻子万春梅他们一行已经早已经被麦克先生的管家送回到了新都。原以为,妻子会感到惊喜,虽然这笔赎金最后给的是柳飘飘,而不是绑匪,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千万资金不过只是个数字,但至少儿子是平安了,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回来一直黑着脸的妻子就一言不发。等到饭吃完之后她就支开了保姆和儿子。等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人,妻子万春梅这才脾气终于爆发了,但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僵硬,但由于自身素质的原因,还不至于是大吵大闹。倒像是心平气和的在说别人的事。
“正阳,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和你前妻离婚的时候,你虽然是个总经理,但是在新都这样的大都市,像你这样的总经理是多如牛毛。说得难听一点,也只是个高级一点的打工人而已,是谁把你扶正成为华盛的大股东,董事长的?是我,是我的父亲以及家人,是谁利用关系把华盛从一个纯加工的代工厂做成了今天华盛这样大的规模的并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还是我。没有我,也就没有你周正阳的今天,这么多年来,外面对你的风言风语我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但是,你把我的一再忍让当成了理所当然,你把我的忠告都当成了耳边风。”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记不起我们是什么时候有了裂痕,但为了保全你的脸面,也为了我的脸面。我们在公开场合都还是出双入对,亲密无间。但是实际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婚姻已经是有名无实。你第一次和麦克先生的那个首席代表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总骗自己,你们只是业务上的关系需要,也或是男人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左右逢源。是的,你们男人都喜欢用这一套说辞来蒙骗他们的妻子,但显然是我错了,你入戏太深,而这个女人也是心机颇重,我深夜的时候打你电话,电话里她故意接通了在床边发出声音,让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我会大吵大闹,但是我忍了,我就当是不知道,人嘛!这一辈子总是在很多事情上要装糊涂。
但是,就是这个女人,她不死心,然后又把自己的头发缠在你西装的纽扣上,把她的口红印故意留在你的衬衣上,我知道这是故意的,故意给我看的,这分明是向我示威,但为了大局,为了华盛的利益,也或者说为了顾全大局。我又忍了,在易先生的游轮上,你和她一同走进房间里,我假装看不见,我和丽萍他们去购物,去娱乐城玩,还是假装得开开心心,但是你再次把我的忍让当成懦弱,再一次次的把我的尊严在公共场合践踏,你再次和他勾肩搭背一起在饮酒,要知道,船上你的前妻以及你的女儿小倩和儿子小武,还有我,也就是你现在的妻子,和你的生意场上的重要朋友麦克先生他们都在。你自己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周正阳一边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在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来,“对,我周正阳能有今天,全靠着我的两位妻子,这点熟悉我的人都知道,而且我也从来不否认,我的前妻通过他家里的关系,让我从一个普通职员坐到了进出口总公司的老总,而你,春梅,我的妻子,亲爱的太太,你也通过你父亲的关系,让我顺利当上了华盛的大股东,董事长。但是你们也很清楚,利益都是相互交换的,而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以及回报你的家人,你扪心自问,他们对我的帮助和从我这里拿走的利益相比,特别是华盛的股权相比,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事,所以,你也不必血口喷人。”
妻子望着身边盛气凌人的丈夫,原本以为他会示弱。没有想到,这反而成为了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了。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不值一提?你当初求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样子的,这么说,你又是想把我甩在一边,我对你丝毫没有帮助了,而那个柳飘飘,麦克先生的首席代表,她的帮助能比我大?”
“不是,春梅,你听我说,处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总有些时候需要逢场作戏,麦克先生是我们的重要客户,他能帮我们华盛的产品走向世界,这点你得承认,我和她的首席代表走近一些,难道这不应该?”
“你这是狡辩,你自己看看吧。正阳,你把世人都当成傻子,把别人都耍得团团转,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他们有眼睛,也有分辨能力。你的这些鬼话说出来的时候,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信。”妻子说着丢了一份八卦周刊的杂志在她面前,又拿起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新闻。气哼哼地说道:“看看吧,在易先生的游轮上,你和那个小妖精的事情,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就在你和麦克先生去解救儿子的这几天里,家里和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你们,都已经上了周刊的封面了。传得街知巷闻,人们茶前饭后的笑料了,我怕,我怕就只有你们两人还蒙在鼓里吧?”
周正阳默默接过杂志周刊,周刊的封面上正是他和柳飘飘手挽着手走向他的房间,然后又是手挽着手走出房间去了歌剧院,这亲热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谈什么商业上的合作,而是像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如胶似漆的情人。特别是妻子扬起巴掌打向柳飘飘的那一霎,以及柳飘飘低头哭泣,妻子以及一行友人在旁边劝说的情形,全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并加以添油加醋的各种猜想和退出的大胆描写,倒像是看一场争风吃醋的情色小说。
“这还有呢?”妻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推到周正阳面前,电脑网页上,正是他和柳飘飘在一起搭乘飞机的照片,柳飘飘似乎很疲倦,头已经歪向一旁的周正阳的怀里,而周正阳的手,正搭在柳飘飘的肩上。周正阳的外套,却披在只穿着一个露肩长裙的柳飘飘身上。
“传遍全网了,你现在想要解释,估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关系就结束吧,尽管我们多年来的夫妻关系就有名无实,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真的,我受够了。华盛的股份,我们以前早就划分好了,一切都已经通过法律文件形式,保存得妥妥当当。小文和小娟的,以及我和我父母的,我们将会成为一致行动人,这样,我们手里的股份就比你要多一点了,你如果还要想控股华盛,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要么你买下我们手里的股份,要么,我们买下你的股份。你离开华盛,你去找你的大美人。没有第三种选择。”
“没有第三种选择?”周正阳听到这里心里一凉,当初听妻子的话,把华盛集团的股份分到家庭成员的每个人手中,他个人也就相应的摊薄了,如果现在正如妻子这样所说,那么华盛接下来要面对的困境就要比想象中的更严峻。他沉默了一会,把一只手搭在了正在生气的妻子的肩上,想把她揽在怀里。
谁知道他的妻子似乎已经有预感,或是很了解他的动作,手还没有接触到肩头,就被他一下甩开了,妻子也站起来坐到了更远的地方。
周正阳有些尴尬,但还是以一种讨好的口气说道:“这些八卦周刊的记者完全是胡说八道,子虚乌有的事,硬是被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春梅,你知道,这一切,我全都是华盛。为了这个家,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当初也不可能把股份分给家里的每一个成员身上。真的,我们都冷静些,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做妻子的又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一副鄙夷的神色,“要么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阳,这不是我第一次有了和你离婚这种打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选择隐忍,而你也变本加厉,一切只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小文快毕业了,这回躲过了劫难,我会安排他毕业之后回来。小娟也已经二十了,他们都成年了,也懂事了,他们有天会明白我做的选择,但愿他们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这么说,真的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周正阳再一次看着妻子问道。
“没有了,我已经死心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买下我的股份,还是我买下你的股份,我们两个,总有一个是要离开华盛的。”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是已经有了好的计划了。”周正阳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烟,看着一脸严肃的妻子,似乎已经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是的,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迟早都有这一天的,只不过真的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感觉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没什么的,长痛不如短痛,迟早都要经历。”妻子还是没有看周正阳一眼。故意把头扭向一边。
“你父母同意你这么做?”周正阳没有用岳父母,而是用你父母。妻子也察觉到了他用词的变化,回过头瞟了他一眼,但也就是一瞬间,眼光又移开了。
她故意阴阳怪气的口调说道:“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今天也就没资格和你谈了。”
“那么小文和小娟,你确定他们能和你成为一致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