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爵小女儿

如果看第一眼是因为好奇,那么第二眼的情不自禁就绝对是因为惊艳了。林凌天发现了自己突然萦绕起来的荒谬错觉:眼前除了那一抹淡淡的色彩,其余的事物都是一片灰暗,甚至连背景都变成黑白色。

这种错觉使得连林凌天都不忍心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语言来描绘眼前的那个“她”。

她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娴静,娴静得如此过分。在热闹的舞会中就是一抹突兀的颜色。但没人会指出它的不协调。它反而给这种喜庆的氛围一种特殊的点缀。这种奇妙的触感,仿佛她置身其外的同时而又融入其中。她就像是天生是这个舞会的主角,在舞池中一飘一旋、一颦一笑都牵动了周围的无数视线。

林凌天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她的娴静很虚无缥缈,让她好像与周围的簇拥者遥遥相隔了千万里。那仿佛一个很柔和的假面具,把真实的她掩盖起来。她的伪装无可挑剔,但她眼中隐藏的似曾相识的不甘和倔强出卖了她。因为林凌天从中读懂了她的真实。

她那得天独厚的着装打扮,以及那比常人略尖的耳朵,使她的身份呼之欲出——她就是科斯公爵的小女儿:凯琳娜。

在卡伦的记忆里,也有很多关于凯琳娜的传闻。其中使林凌天最为关注的是,凯琳娜的生母是一名精灵。凯琳娜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和魔法天赋,因此也成为别人眼中科斯公爵最宠爱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凯琳娜已经是高级魔法师了。这惊人的成绩与她的天赋息息相关,但谁也不会忽略掉当中所堆砌的天材地宝的数量。

凯琳娜越优秀、越受瞩目,他的政治资本就越雄厚,科斯公爵不是傻瓜,他当然会不惜成本来栽培。

这次为凯琳娜举办庆生舞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在于寻觅心目中的“良人”。当然,也是形式上的为了给那些世家公子表面上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实际上,他心目中的良人名单早已内定在几位王位候选人身上。

似乎察觉到人群中某种特别的视线,凯琳娜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偏僻的角落瞄了一眼。

而这一瞥,两种本来永不相交的视线接触了。一刹那本来是很短的,但此刻却包含了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

因为两个毫不相识的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相同的倔强和不甘,使两颗心在这瞬间,彼此靠得很近。他们都读懂了对方同样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

“凯琳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身边一位长相英俊,浑身散发出贵气和傲气的青年一直关注着凯琳娜的青年第一时间发现了凯琳娜的异样。本能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一直站在大厅边上的卡伦。

对于这位不可能成为竞争者的无关人员,本来他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现在也是很轻蔑地一瞥而过就马上断定了“他”跟凯琳娜的异样毫无瓜葛。

“克里斯殿下,我只是觉得有点累。”凯琳娜温柔得地滴出水来的神情,以及宛若天籁却胜似天籁的声线彻底地征服了这位高傲的王子。

当那位克里斯殿下沉迷于凯琳娜给他的错觉时,他丝毫没有发现,他心目中的女神那迷离的双眼闪过的一丝浓浓的厌恶。

“小家伙,喜欢上人家了吗?眼光挺不错的哦。”本源之心有点肉麻的语气使发呆的林凌天回过神来。

“不是……”林凌天沉吟道,“只是,她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哦?”林凌天的反应使本源之心也有点诧异。

“她散发出来的气息使我感到很熟悉、很亲切……”林凌天若有所思。这不应该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才对,因为他并没有传说中那种心动的感觉。

“呃……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其中一种是她跟你有血亲关系。血亲关系之间都会有那种微妙的联系。而另外一种就是她拥有本源之物或者类似的东西。因为你的本源血脉对此会比较敏感。”思考了一下,本源之心为林凌天提供了两个比“一见钟情”更令他惊讶的可能性。

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可能性,摇了摇头,林凌天把落在凯琳娜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他想如果他再看下去,凯琳娜身边那位护花使者一定会发飙。

“这次之后,也许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不是以这种身份、不是在这个世界相遇,也许我们会成为知己吧……”林凌天喃喃自语道,并转身离开了喧闹的会场。

凯琳娜无视身边的喋喋不休,望见了刚刚离开的那一抹落寞的身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