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江湖

“新郑”看到城门上的两个大字,少女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走了这么久可算找到了一座城,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可累死我了。”少女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来到城门下,四个士兵赫然而立,见少女要入城,为首的一个上前伸手挡住了去路,说道:“将军有令,任何携带兵器者禁止入内。”

听到士兵这么说,少女望了一眼背上的东西。顺手解了下来递给了士兵。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这位兵哥哥千万别误会,这其实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件宝玉。”

士兵打开了包裹,一块精美的白玉映入眼帘,士兵拿了出来仔细的检查,只见那块白玉通体圆润,色泽无暇,尤其是上面雕琢的凤舞飞天的图案尤为传神,再看那首端的一轮弯月更有画龙点睛之风采。

士兵看的入神,却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想着想着,突然手中发力,做出一个拔剑的动作,手中的白玉却丝毫没有变化。

看到这一幕,少女急忙说道:“兵哥哥,你这样下去会弄断我的宝物的,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可是经过名家之手,价值不菲哦,你要是弄坏了可得赔我。”

听到少女这般说,那士兵心头一震,有了顾虑。再看眼前这位少女衣着超凡脱俗,更是拥有一副绝世容颜,想必一定大有来头,为了避免自己无事生端,于是将东西交还给了少女,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放行。随后还不时地望了一眼少女的背影,显然有点着迷的感觉。

少女顺利通过了门卫的盘查,暗自窃喜道:“好险好险,若不是刚才自己用内力封住剑鞘,恐怕就被发现了。”于是加快了步伐,向内城走去。

少女走在街上,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少女一脸疑惑,却又无可奈何。

“咕噜咕噜。”随着一阵声响,少女面露尴尬之色。

“不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客栈。”少女暗自说道。

没过多久,少女便来到了一处客栈,一进门,少女就跑到柜台向着掌柜有气无力的问道:“这里有吃的吗?”

这一问可把掌柜的给问愣了,或许掌柜的也不会想到,自己开了大半辈子的店,头一回听到这么奇葩的问题。开客栈的没有吃的,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客栈掌柜毕竟也是久经风雨,见少女这么问,连忙笑盈盈的回答道:“有,不知姑娘想吃点什么,本店最近新出了几道特色菜,在整个新郑算得上一绝,姑娘可否尝尝鲜?”

“好啊好啊。”听到掌柜说有好吃的,少女两眼放光的应声道。

“姑娘稍等片刻,菜马上就上。”掌柜的说完,引着姑娘坐在了饭桌上。

少女手拿筷子不停地敲打着桌角,这时小二嘹亮的嗓音喊道:“来嘞,客官,这是您点的菜。”说完陆续的将菜端了上来。整整十三道菜摆在了少女的桌前。

看着整桌的美味佳肴,少女却犯了难,心想道:“这得多少钱啊?自己也根本吃不完这些啊,都怪自己嘴贱,不问清楚情况就让店家上菜,让店家钻了空子。一切都是报应,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饱再说。”说完便吃了起来。

少女这样想并不是担心自己的钱不够,而是自己根本没有钱。

在座的众人看到少女点了一大桌子佳肴,也不禁心生佩服,果然是大手笔。掌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衣着华丽,俨然一副富家千金的形象,不由心中窃喜。

要是知道少女付不起饭钱,掌柜的估计会被自己气死。这时掌柜的还自告奋勇的端来一壶酒说道:“这是本店自己酿的水酒,是免费送您的。”说完给少女倒了一碗后便回到了柜台。

少女一听有喝的,便拿起碗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当酒水过喉的那一刻,少女就后悔了,没有人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甚至不知道有这种叫做酒的东西。

辛辣的刺激之感瞬间袭遍全身,少女还不时地打哆嗦,为了不失态,少女强忍着痛苦,可洁白的脸颊泛出些许红樱之色已经出卖了自己。

此时的少女心中充满了委屈,心想道:“师父啊师父,您可害苦徒儿了,让我出谷找人,不给钱也就罢了,我自幼跟着您闭谷学武,可这生活常识您却一点也没有教给我。”

若是少女的师父知道此时少女的遭遇,想必也只有无奈了。

酒足饭饱之后,少女准备起身,眼尖的掌柜立马凑了过来,却没有急忙算账,而是笑着问道:“姑娘用餐可否满意?”

“嗝。”奇妙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发出,少女看着面前的残羹剩菜,看在眼里满是心疼,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是再心疼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故作镇定对着掌柜慢吞吞的说道:“掌柜的,结…结…结账。”

听到这话,掌柜的连忙算了一下账,说了一个数目。一旁的少女哪里还在意数目的多少,此刻的她口袋里根本掏不出一分钱。为了不被人看出来,少女下意识的将一只缓缓的手伸向腰间,做出掏钱的动作。一旁的掌柜貌似看出了端倪,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却并未说话。

忽然,少女腰间的手停住了,只见少女取出一物,竟是一块玉佩。少女看着这块玉佩,满眼的不舍。这是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师父送给自己的,至今从未离身,想到自己如今却为了一顿饭钱将它拱手让人,实在是无奈,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

“用这个当做饭钱够吗?”少女的举动出乎掌柜的预料,当他看到少女手中的玉佩时,两只眼珠子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忙说道:“够了够了。”

其实从少女一进门,掌柜的就一直注视着少女,虽然少女拥有倾国倾城之姿,但是作为商人他在意的却是这少女身上的那种不谙世事,或者说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无知。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强卖的卑劣行径。再者,若不是看透少女懵懂无知,单凭这块玉佩的价值,换下整个店铺都不为过。掌柜的心知肚明,却只字不提,可见其心机之重。

掌柜的伸出双手,准备接过玉佩,此刻少女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了。就在玉佩即将触手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了一只手挡在了中间。少女和掌柜皆是一惊,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少年将少女手中的玉佩挡了回去,对着掌柜说道:“这位妹妹的饭钱我替她出了,说完拿出了一袋钱扔在了柜台上。”

“妹妹?”少女难以置信,少年的出现虽说帮自己解了围,但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成了妹妹,搁谁都受不了。

掌柜的见好事被毁,正要发怒,却被少年的眼神震住了,他在这家店经营多年,阅历不少,自然看出眼前的少年并非等闲之辈,尤其是身上背的兵器,一看就不是凡物,更何况那少年已经替付了饭钱,若是再发难只会自讨苦吃。于是转身回到了柜台,开始清点少年扔在柜台的钱袋。

少了掌柜,便只剩下少女和少年双目对视,少女先发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年一愣,看见少女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信誓旦旦的说道:“妹妹,有何不妥吗?”

“妹妹?你才多大就叫人家妹妹!”此时的少女怒气又增加了几许。

“我今年十八了。”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就随口叫人家妹妹,你什么眼神啊?”

少年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对着少女说道:“难道不该叫你妹妹?”

见少年还在坚持,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问题,因为自己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武,广览天下武学,博采众长,同时又修炼秘功心法,虽然年龄在成长,容貌却生长的尤为缓慢。所以才会引起这般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说起来,那少女现在年龄已不下二十五岁,却依然一副十八九岁的容貌,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喝声道。

“我叫萧晨。”少年木讷的回答道。

“我记住你了,记着,下次若是见面,记得叫姐姐。”说完便转身离去。

少女走到客栈门口却停了下来,将一物抛向身后的少年,那少年反应也是极快,一把接住,少年伸开手一看,原来是刚刚的那枚玉佩。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门口的少女说道:“它是你的了,谢了。”说完便没了踪影。

少年看着手中的玉佩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觉得不妥,立刻动身追了出去。

少女走出客栈,在街上闲逛,只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姐姐!”

少女没有理会,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笑罢,少女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脚下突然发力,以惊人的速度穿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数道优美的残影停在空气中,周围的路人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转眼间少女便来到城西巷尾,少女放慢了脚步,朝着城门走去。没走几步,少女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少女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客栈的那个叫萧晨少年,那少年停在了城门前,双手拄膝,不停地喘着气,看样子累的不轻。

“你……,你怎么追上来的?”少女一脸震惊的问道。

萧晨指着旁边的巷道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我是抄近路过来的,不过,姐姐走得真快,我差点就追不上了!”

“追我?追我干什么?”少女不解的问道。

萧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来到少女面前,取出那枚玉佩递给了她,并且说道:“这玉佩极其珍贵,先前看到姐姐满脸的不舍,想必定是姐姐的深爱之物,对姐姐意义非凡,我不能收,还望姐姐收回。”

“额,就为这个?”少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

“嗯。”听到少年的回答,那少女一脸无奈的表情。

“既然你替我付了钱,这玉佩便是你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少女正义凛然的说道。

少女的这句话萧晨并未放在心上,依然执意递过玉佩。少女见状顿时火冒三丈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固执的人。”少女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气的直跺脚。

“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少女说完,接过玉佩,随手一挥将玉佩扔向河道中。

萧晨见状,一个箭步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双指接住了玉佩,却不料身上突然掉落了一件东西,那东西被一块棉布包裹着,只露出了一角。萧晨接住玉佩,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正准备起身前去捡地上遗落的东西,却被少女叫住。

“等等。”少女急忙上前说道。

听到少女的声音,萧晨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萧晨问道。

“这个东西可否借我一看?”说完少女指着萧晨刚刚掉落的那件东西。

萧晨也是大方,捡起东西便递给了少女。

少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残缺的骨牌,上面雕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凶兽图案栩栩如生。

“这骨牌你是如何得到的?”少女忙问道。说完便将骨牌还了回去。

萧晨接过骨牌说道:“这是师父给我的,说是让我带着它一直往西走,然后会有人带我去一个地方。”

“你师父是谁?”少女继续问道。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啊。”萧晨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萧晨这么回答,少女几乎快要被气晕过去。但是内心在不断的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于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字郑重的问道:“我…是…问…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接下来萧晨的回答直接将少女气吐血,他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句:“不知道。”

少女此时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汹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要去西边去做什么?”

可萧晨接下来的回答,不仅出乎少女的预料,怕是整个天下的人都猜不到他的回答。萧晨只回答了少女简单的五个字。

“找人做朋友。”

碍于周围的人,少女没有当场发火,但这时的她脑海里忽然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装傻还是真的傻。

“姐姐问这么多做什么?”

少女冷哼了一声说道:“找人。”

“找什么人?”萧晨继续问道。

少女也学着刚才萧晨的样子回答道:“不清楚。”

“那他姓甚名谁?”萧晨还在傻傻的追问着。

“不知道。”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真让人哭笑不得。其实少女所言非虚,她是真的不知道,临走时师父没说,她也没问。

萧晨见询问无果,也就此作罢。忽然,他抬头看了看城门,想到了什么。

“姐姐这是要西去?”萧晨急切的询问。

“是又如何。”少女不耐烦的说道。听到少女的回答,萧晨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我也是西去,我们何不结伴而行,说不定能遇到你要找的人也不一定。”

听到萧晨的话,少女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的想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所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尤其想到刚刚掉落的那块骨牌,或许结伴同行是个不错的选择。少女正考虑着,还没说话,只听萧晨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姐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少女刚准备开口,萧晨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只剩下少女干愣在原地。没过多久,萧晨出现了,只见他两只手都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将其中的一匹交给了少女。

“走吧,姐姐!”少女看了一眼萧晨没有说话。于是两人牵着马出了西门。出门时并未遇到盘查。二人出了城门,萧晨率先上马,而少女却迟迟不上马,这时候少女对着马上的萧晨说道:“我叫苏雪儿,你以后可以叫我雪儿姐。”

“雪儿姐!”萧晨爽快的答应道。说完便调转马头,向西疾驰。看着渐渐模糊的背影,少女准备出发,她学着萧晨刚刚上马的动作,慢慢尝试着,没有人知道,这是苏雪儿第一次骑马,虽是第一次骑马,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少女骑上马背,猛喝一声,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西方飞出,看着摇摇晃晃的身影,真是别有一番景象。期间,少女还不时地借助内力来掌握平衡,这要是传出去,少女死的心都有。

一个是无知女,一个是傻少年,这样的组合真的绝了。就这样,两道身影马不停蹄的一路向西,在前方他们将遇到怎么样的经历都未可知,我们只能看到现在的他们是那般的义无反顾,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