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体育委员在操场劈出剑意金光时我正在算体测分数

首都石油大学的操场上，徐广白举着记分板躲在双杠后面，眼睁睁看着自己班上的体测队伍被一团灰雾笼罩。雾气里传来此起彼伏的“仰卧起坐计数器故障”“立定跳远标尺消失”的惊叫，而罪魁祸首——一只举着修正液的老鼠妖，正站在单杠上对着他龇牙，尾巴上还缠着半卷没撕干净的体测表。

“徐广白！”老鼠妖尖叫着甩出修正液，“你断了本妖的搬山生意，现在就让你的同学尝尝‘数据删除’的滋味——所有体测成绩，全部清零！”

“靠！”徐广白看着记分板上正在消失的分数，突然想起昨晚在两界淘宝上架的“Excel防删符”。他摸出随身携带的U盘，那是白鲸道人用功德司打印机特制的“文档守护法宝”，对着雾气大喊：“Ctrl+Z撤销术！”

金色的撤销箭头从U盘飞出，却在接触灰雾时发出刺啦声。老鼠妖得意地吱吱叫：“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鼠妖宗最新的‘格式锁’，除非有长生剑意——”

话未说完，雾气突然被一道剑光劈开。徐广白抬头，看见李长生正站在跑道上，校服领口大开，后颈的剑形胎记发出刺眼的金光，手中握着把由功德金光凝聚的透明长剑——正是昨晚他在天台偷看到的“长生剑意”。

“数据清零？”李长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倍，剑尖划过空气，竟在地面留下“体测成绩已恢复”的金色字迹，“先问过我的‘补考斩’答不答应。”

老鼠妖还没来得及逃跑，剑光已将它钉在双杠上，化作张皱巴巴的体测表。徐广白注意到，李长生握剑的手在发抖，胎记的金光也在迅速黯淡，转眼间又变回那个总在宿舍打游戏的普通男生。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体测的同学纷纷捂脸，“一定是太阳太大出现幻觉了！”

徐广白哭笑不得，捡起地上的体测表，发现所有分数都被自动换算成了功德值——仰卧起坐40个=4功德，立定跳远2米=10功德，倒是比教务处的换算公式合理多了。

“呼——”李长生突然跌坐在地上，额角全是冷汗，“广白，你看到了吧？我后颈的胎记，还有刚才的剑——”

“别说了。”徐广白递过矿泉水，想起淮南子说的月魂在他体内，“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指着操场角落，那里正堆着十几个鼠妖宗的快递盒，“阻止跳跳把鼠妖的体测表当零食啃！”

跳跳正蹲在铅球场地，前爪抱着张沾满麻辣香锅油渍的体测表，红瞳里倒映着“50米跑不及格”的字样：“人类！这破纸怎么比灵果硬？”

“那是鼠妖的阴谋！”徐广白冲过去抱起兔子，“他们想通过污染体测数据，在学生中传播‘成绩焦虑’，从而吸收负面灵气——快看！雾气里有‘挂科咒’！”

果然，灰雾中浮现出无数红色的“重修通知”，正朝着体测的学生飘去。徐广白突然想起自己给辅导员做的“成绩分析PPT”，里面有个“数据可视化”模板，专门用来整合复杂信息。

“就用这个！”他打开笔记本，调出“雷达图”特效，“跳跳，把你的月刃变成饼状图指针！”

跳跳虽然嫌弃，但还是甩甩耳朵，月刃化作金色指针，随着徐广白的操作在雷达图上旋转。当指针扫过“挂科咒”时，雷达图突然爆发出强光，将红色通知全部转化为“补考加油”的表情包，每个表情包都带着功德金光，竟让被笼罩的学生们瞬间恢复了活力。

“漂亮！”远处的华青剑客不知何时御剑而来，剑穗上还挂着体测用的跳绳，“本剑修宣布，徐广白同学当选‘功德司体测形象大使’——不过你这雷达图剑诀，能不能教我用来画剑诀轨迹？”

“先管好你自己吧。”徐广白看着他差点被跳绳绊倒，“你上次送外卖撞坏的功德司护栏，赔偿款攒够了吗？”

操场危机解除后，三人在树荫下复盘。李长生摸着后颈的胎记，声音发颤：“刚才用剑意的时候，我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什么‘月魂未凝，强行使用会魂飞魄散’——广白，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瞎说。”徐广白打开两界淘宝，递过手机，“你看，澹台仙子刚上架了‘防魂飞魄散护颈枕’，用月魄兔毛编织，买就送跳跳签名照——”

“谁要那兔子的签名！”李长生嘴硬，却还是乖乖扫码下单，“不过她说的月魂……真的在我体内？”

“淮南子说，月魂是月神留下的守护之力，当年长生仙君为了封印裂缝，将月魂融入自己魂魄。”徐广白想起天台上的对话，“你转世后记忆碎片残留，所以才会梦见御剑和斩妖——其实那都是你的前世记忆。”

跳跳突然蹦到李长生肩上，爪子戳他的胎记：“没错！当年你还是仙君的时候，总追着本大爷喂苦兮兮的开灵草，比淮南子还讨厌！”

“所以我前世是你的上司？”李长生挑眉，“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听我的？比如——”他突然指着远处的零食摊，“去给我买份烤冷面，多加辣！”

“做梦！”跳跳炸毛，“小爷是上古月兽，只吃麻辣兔头——不过看在你刚才砍老鼠挺帅的份上，勉强允许你当本大爷的临时铲屎官！”

三人笑闹间，徐广白的手机突然震动，修真群里弹出条紧急公告：“鼠妖宗在大学城周边开设‘重修补习班’，实则暗中吸收学生的‘考试焦虑’转化为妖力，目标：累计吸收十万点负面灵气，打开次级裂缝！”

“走！”徐广白站起身，“这次用我的‘课程表结界’——把他们的补习班课表全换成《大学英语精读》，看他们还怎么搞事情！”

大学城商业街的“鼠妖宗重修班”门口，徐广白看着招牌上的“包过四六级，不过退款”标语，默默掏出笔记本。他调出给学习部做的“课程安排表”，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金色的课程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浮动着“高数习题课”“马原必修课”的字样。

“跳跳，月刃准备！”他大喊，“这次切分方式是‘课程表横版切割’——把他们的教室全变成自习室！”

跳跳应声甩出月刃，金色的课程格子如刀片般飞出，将补习班的墙壁切割成无数小块，每块墙壁落地后都变成了摆满考研资料的书架。老鼠妖们尖叫着从天花板掉落，却被李长生的剑意金光定在原地，化作一本本《英语真题解析》。

“干得漂亮！”澹台仙子不知何时出现，拎着个保温桶，“来尝尝本仙子特制的‘防焦虑灵茶’，喝了再也不怕挂科——不过要先扫码加入学习打卡群哦。”

商业街恢复平静后，徐广白看着手机里暴涨的功德值，突然发现李长生正对着书架上的《英语真题》发呆，剑形胎记在夕阳下若隐若现。

“在想什么？”他轻轻拍肩。

“我在想，”李长生摸着书脊，“如果前世的我真的是长生仙君，那我留下的月魂，是不是就是为了等你和跳跳，一起修复两界裂缝？”他突然转头，眼里有细碎的金光闪烁，“广白，不管未来多危险，我都会保护好你们——就像前世保护月神那样。”

跳跳突然跳下来，用爪子拍李长生的小腿：“少来肉麻！人类，你的烤冷面要凉了——还有，把本大爷的麻辣兔头从功德司的快递柜里取出来，单号是月魄-20221107！”

暮色中，三人朝着宿舍区走去，跳跳的尾巴扫过满地的“考研资料妖”，李长生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澹台仙子的灵茶宣传单，徐广白的笔记本里，新的PPT模板正在构思：“如何用课程表结界对抗负面灵气——附赠防挂科符绘制教程”。

回到宿舍，徐广白打开两界淘宝后台，发现“长生剑意护颈枕”销量破千，买家秀里全是“一觉醒来，背书效率提升300%”的好评。他笑着摇头，突然听见李长生在阳台轻声说话，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月神大人，当年我没能守护好您，这次……我不会再让广白和跳跳出事了。就算要重新拿起长生剑，就算要面对整个鼠妖宗，我也——”

“也会先吃完这碗烤冷面再出发对吧？”徐广白突然推门进来，手里举着还冒热气的烤冷面，“别学电视剧里的桥段了，先吃饱饭，明天还要帮辅导员统计入党积极分子名单呢——对了，记得用功德值把表格里的错别字自动纠正。”

李长生愣了愣，突然笑出声：“你这家伙，永远能把修真大事变成班级事务。”他接过烤冷面，胎记的金光与台灯的暖光交织，“不过这样也好，比起当什么仙君，我更想当那个帮你算体测分数、抢食堂座位的舍友。”

窗外，大学城的灯火渐次亮起，跳跳正在楼下的快递柜前扒拉麻辣兔头，嘴里还叼着张鼠妖宗的“优惠券”。修真群里，华青剑客又在发“御剑体测满分”的自拍，白鲸道人默默发了个红包，备注“给孩子们买夜宵”。

徐广白坐在书桌前，打开日记本，笔尖划过“月魂现世”的记录，停在“今日功德成就”栏：阻止体测数据删除（+200），消灭重修班妖物（+300），帮李长生克服剑意恐惧（+1000）。

他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淮南子说的“月华散落人间”，突然明白，所谓的修真冒险，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传说，而是藏在体测表的数字里，躲在烤冷面的香气中，融在舍友间的玩笑话里。

而他，一个曾经只会熬夜改PPT的普通学生，现在却握着能改变两界的钥匙——虽然这钥匙，有时候会被跳跳当成开麻辣兔头包装的工具。

但那又怎样呢？徐广白合上日记本，嘴角上扬。毕竟，在这个连体测分数都能转化为功德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比和好朋友一起，边啃烤冷面边打妖怪更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