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广汉将打算把自家儿女许给刘病已的事情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张贺,生怕对方说出一句:你也配!
他丢不丢脸不重要,但要是如此女儿的幸福也完了,他可就要内疚一辈子了。
这段时间那小子没事就撩拨自家宝贝女儿,眼看女儿也走出之前的事情。
要是不成,那可怎么办啊!
听完许广汉的话,张贺用极为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得许广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张君,你看........”
张贺喝了杯酒,他正愁着此事怎么办呢,这家伙马上就出来了,自己之所以要将女儿嫁给那孩子,就是因为那孩子身份特殊,一般人家不愿沾惹。
别看长安百姓这段时间对那孩子极为同情,但要是说将自家闺女嫁给他,估计一个个都得摇头。
同情是同情,但以那孩子的身份特殊性,谁敢往前凑?
“这事......老夫得考虑考虑!”张贺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但也没拒绝,这可让许广汉这个直汉子急得心里抓绕。
“张君,你是不知道,那小王八......呸,那小子不知怎么想的,前段时间在我家门口置了宅子和田产,没事就撩拨我女儿。”
他一脸气愤道:“你估计也听说了,我女儿之前是说了亲家的,但谁知还没过门夫家就没了,乡邻都说她是灾星,克夫。”
“那孩子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自从那小子来之后不知怎的就喜欢撩拨我女儿,这时间一长,眼看我那女儿动了心,这不,我只能找你这儿了。”
“你就给句准话,这事能不能成?要是能成就把亲事定下,要是不成......那只能怪我女儿命不好了!”
可怜许广汉就一没什么心眼的汉子,为了女儿的事情算是豁出去了。
张贺听完就傻眼了,病已那孩子不是在尚冠里住着吗?怎么跑到杜县,还在人家门口起的房子,置了田产?
这小混蛋又出什么幺蛾子?
“别急,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张贺连道。
许广汉一愣,也没多想,就将自己经常带女儿平君做的饭菜给那小子吃,好像打那起就开始惦记自家闺女了。
之后又将那小子在杜县干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贺此时简直无语了,听着那小子的操作,更是目瞪口呆,这小子哪是去杜县置家产,分明就是冲着人家闺女去了啊。
许广汉一个粗汉子不明白,但他岂能不明白?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看着长的不算周正,但也勉强能看的许广汉,小心道:“你女儿长得如何?”
“长得如何?”许广汉闻言顿时有了底气,大咧咧道:“也算还行吧,没定亲前我家门槛都快被踩烂了,你去打听打听,在那平安乡谁不知道我许广汉的女儿是个美人?”
张贺直接捂脸,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知道许广汉的女儿是美人,也清楚自己的情况,趁着人家闺女出了这档子事,直接趁虚而入啊!
(刘病已:叔,有你这么冤枉人的吗?我那是见色起意吗?那是侄儿天定的妻子啊,那是天作之合,天定的姻缘,怎么能叫趁虚而入?)
明白了,全明白了,张贺以手扶额,心中不得不感叹这老刘家传统还真是一点没变。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既然两个孩子都两情相悦了,我这个做叔父的岂会阻拦?”张贺简直无语至极。
自己还想着这孩子怎么讨媳妇呢,谁知道人家小小年纪就知道找媳妇了,自己的担心全都白瞎了。
不过这样也好,许广汉虽然身份低微,但以那孩子现在尴尬的身世,一般人家还真不敢嫁,既然那孩子也喜欢,他也只能成全了。
许广汉闻言一愣,随即大喜道:“你答应了?”
“不然呢?老夫还能棒打鸳鸯不成?”张贺没好气道。
“那不能,那不能,来来来,这事就这么定了!”许广汉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别提多高兴了。
张贺也喝了一杯,算是将此事定下,不过他还是说道:“等两年吧,孩子的亲事可以先定下,毕竟那孩子年纪还小。”
许广汉当然不会拒绝,连连答应!
很快,俩人宾主皆欢,都喝得醉醺醺地离开酒肆,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隔壁竹帘后这才走出一人。
郭虔一脸纠结地看着狼藉的桌面,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告知公子,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作罢,就算后面公子责罚他也认了。
谁叫自家公子做事不地道呢?竟然逼的人家父亲前来定亲,这也没谁了。
“三哥,这事要不要告诉公子?”
这时方才的小儿走来,也是一脸纠结,这要是被公子知道了,并且还被他们听到了,会不会被揍一顿?
“算了,此事就不报了!”郭虔无语道,他可不想挨揍!
“不过,公子将要定亲的事情可以告诉弟兄们,也让大家高兴高兴,毕竟是未来的主母啊!”郭虔一脸得意道。
这事可是自己第一个知道的,公子定亲这可是大事,至少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怎么也应该让大家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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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在自家酒肆中定下了,虽然过程很曲折,但结果是好的,只是事实经过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也不知道在这群小子的宣传下会传成什么样子?
公子欺骗订婚少女?还趁虚而入?
公子喜欢年纪大的?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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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病已现在在干什么呢?
书房中,病已正在看一封信,这是刘槐找人送来的,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他面色有些凝重,为何?
因为马上要打仗了.......
刘槐来信言辽东乌桓异动,朝廷已令护乌桓校尉探查情报,并命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准备兵马,随时出击辽东。
而刘槐等人就在其列,并且刘槐因为其勇武,被划入前军序列,一旦开打,刘槐当为大军开路,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真的来临时,他还是担心刘槐等人的安全。
他不是冷血之人,多年的相处下他们早已成为了自己亲人。
或许知道病已的想法,刘槐在信中丝毫不提危险,更是扬言此番机会难得,只要赢了,回来少说也是一校尉。
但兵危战险,谁又能保证一定赢呢?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