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屠戮

三个呼吸后，李星衍气息渐渐平复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像是连虫鸣蛙叫都渐渐消失，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李星衍的下一步动作。

李星衍踏出右脚，双腿微微弯曲，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随时准备爆发。

下一瞬，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暴掠而出，直扑酒肆而去，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残影。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原本就满是窟窿的土墙应声而碎，爆裂的砖石如同炮弹般朝着包厢内射去，溅起阵阵尘土飞扬。

“啊——！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惊恐的哀嚎声再次在包厢内炸开，歇斯底里到几近嘶哑。

李星衍没有理会，他星目如电，环视四周，立即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黑布下的唇角扬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只见昏暗的油灯光芒下，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污血之中，一个个死不瞑目，面容狰狞。

根根削尖的木棍从他们的身上突兀地“生”出，显得莫名诡异恐怖。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大胡子。

他的嘴里、胸前、小腹、右腿、脖颈都插着木棍，鲜血淋漓，几乎看不出人形，血肉模糊，活脱脱一个血淋淋的刺猬，死状甚是可憎。

而李春和吴大根则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念叨着“爷爷饶命“之类的胡话，双腿不断地蹬踹，像离水的鱼一般，可怜又可笑。

“呵……呵呵。”

李星衍森冷的笑声透过蒙面的黑布传出，像是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他知道李春等人常来这酒肆饮酒，故而来此查看，只是没想到正巧他们这些个狐朋狗友都在。

那正好送他们这帮混账东西一起归西，黄泉路上也能作伴！

李星衍没有和他们多废话，他感觉到体内精元涌动，需要早点回去练拳修行。

他迈步上前，右腿如狂蟒一般抽出，重重踢在吴大根的头上。

“啪！”

吴大根肥硕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裂，红白之物混杂着森森白骨，向四周飞射。

趴在地上的李春感到一股温热黏稠的液体溅在自己的头发和脸上，更是被吓破了胆。

“大侠，我不认识您啊！您认错人了！跟我没关系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此刻的李春，哪还有平日里欺负李星衍的威风模样。

他趴伏在李星衍脚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住地求饶。

他哀嚎着，尖叫着，抖若筛糠，屎尿失禁，莫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神。

一时间，浓郁的血腥味与尿骚味，粪臭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欲呕。

然而此情此景，李星衍却没有丝毫反胃厌恶之感，反而升腾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眼神狂热而迷醉。

看着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肆意欺凌的混蛋此刻像死狗般横尸当场，不得不在自己脚下哀嚎求饶，心中的愉悦简直难以言表。

“口桀口桀……”

李星衍发出一阵怪笑，一脚踏在李春头上，缓缓施力，冷眼看着身下之人无助的挣扎。

李春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李星衍的脚踝，拼命地胡乱撕扯着，指甲在他裤腿上划出一道道口子，却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他清晰地感觉到头颅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颅骨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眼珠子都被挤得凸了出来。

急剧升高的颅内压让他的身体不停抽搐颤抖，眼前阵阵发黑，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他……

“噗！”

伴随着一声脆响，李春的头骨终于承受不住，整个碎裂开来，白花花的脑浆向四周飞溅，甚至有几滴落在了李星衍脸上的黑布上。

头颅爆碎的瞬间，李春身子一僵，不再动弹。

李星衍阴鸷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冷冷一笑。

很快，地上的尸体迅速干瘪下去，皮肤皱缩，眼珠塌陷，头发焦黄萎靡，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养分，变成一具具人皮木乃伊。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气流从尸体上升腾而起，肉眼难以察觉，却带着令人心悸的诡异。

它们先是盘旋飘荡，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像找到了目标一般，朝着李星衍的方向涌去，径直灌入李星衍的眉心。

“额啊～”

李星衍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仿佛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后的满足。

来自他人的生机灵蕴仿佛汩汩清泉，在他的身体内流淌，滋润着他的每一寸血肉筋骨，填满了他的每一个毛孔。

一股股暖流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将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温润似水的暖流顺着他的脊柱流窜，像是噼啪作响的电流在骨髓中奔腾。

淅淅沥沥的热流冲刷着他的内脏，给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和饱胀感。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肉身正在进一步蜕变，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完成着非同寻常的蜕变！

力量在体内沸腾奔涌，气血如同河流般在筋脉中急速流动，脏腑如同熔炉般剧烈翻滚。

尽管舒爽不已，但李星衍很快就从这快感中回过神来，他睁开双眼，眸光凌厉如刀。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李星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他随手一挥，带起一阵微风。

干瘪的尸体立即化作齑粉，随风飘散，很快便失去了痕迹，只剩下几件残破不堪的衣物。

李星衍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又拾起地上的铜板，揣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墙上油灯的昏黄灯光，照在他被黑布遮掩的脸上，平添几分阴郁和戾气。

他转头看了看大堂，虽是一墙之隔，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紊乱的呼吸。

【杀了他？！……算了，动静太大，周围百姓都听到了尖叫求饶，杀他一人也不顶事儿。】

想到这里，眼中杀意渐敛，李星衍冷哼了一声，将刚刚从死人身上搜来的铜币取出，放在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大步踏出酒肆，单薄的身形很快没入茫茫夜色，了无痕迹。

良久没有声息，酒肆老板才颤颤巍巍地走进包厢，只见满地狼藉和摆放整齐的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