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是非皆定数

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看来路小暖已经走了，张愠急急忙忙的离开，沈翊吩咐的事情必须要跟时间抢着过。

一直留意客厅动静，待到张愠的脚步声远去，躲在茶水间的路小暖这才敢探出半个身子来，但是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沈翊还在。

也不知道她蹲在茶水间有多久，上下眼皮都在相互打架，强行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直至深夜沈翊才愿意下班离开。

待到路小暖确定整层楼都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才蹑手蹑脚的偷摸着进入沈翊的办公室。

她不敢开灯，只敢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按照记忆里摸索到她需要的一个抽屉，发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

窸窸窣窣一连串小动作的声音，最后把一样东西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并且若无其事的把所有东西归回原位再退出办公室。

离开的时候再回去后勤部，把电闸开关拉回原来的位置，所有摄像头继续照常运行。

她身为沈翊的秘书，哪个位置有摄像头，她当然清楚，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在行动之前，早已把所有电闸都拉下来。

所以就算事后别人发现不对劲，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姜家。

姜茴拖着疲惫的声音，到家的时候，姜父姜母正好也在客厅，看样子是在等她回来。

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等她从沈翊那里回来的好消息。

“爸妈。”姜茴这就算打过招呼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揉着自己酸疼的腰。

姜父看起来特别憔悴，眼睛下的一片乌青尤为明显，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

“小茴，刚才是去约见沈翊了吗？”姜父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看起来昨天是熬了很久的夜。

姜茴终于坐直了身子，这才想到刚才徐灵说的要去公司接姜父是因为他一直呆在公司不愿意回来休息吧。

脸上的胡渣都显露出来了

姜茴点头，“我的确是和沈翊见面了。”

徐灵抢着先问，“那你们聊的怎么样？有新的解决的方案吗？”

姜父虽然默不作声，但显然是把希望寄托在家姜茴的身上，他也不想姜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还是在他的手里。

“我跟他商量过对策，但原来他其实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目前也还是老样子，暂时先稳住股民，起码不要让我们的股市波动太大，只要起落差价不严重，那么我们的亏损也还能勉强扛得住。”

姜茴并没有说出实话，这是因为她知道，楼上肯定有一个人在偷听。

与此同时，二楼的玄关处，张岑正贴着身子靠在墙上，极力隐藏自己的身影，就是不想被姜茴发现。

姜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徐灵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原本以为的是姜茴会带回来好消息，没想到…

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也尽力了，我们现在也是由沈氏集团帮助，如果连沈翊都说很难拆解危机的话，那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姜父这几天一直在发愁，如今就像得到宣判一样，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任凭徐灵往日再怎么能说会道，在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姜父了，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姜茴看着两位老人家被自己这番言语打击成这样，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

但没办法，她不能把真话说出来，万一计划出了什么差错，那将会是两家公司的万劫不复之地。

到时候莫要说沈氏集团呢，沈翊也会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姜家的死活。

“爸，你也别太灰心，事情没到最后，我们也会直接去，不能先把自己判死刑，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姜父觉得这是女儿和父亲的安慰话，实际并没有多大用处，无心应付，但还是点了点头。

“还不快去帮老爷放好洗澡水。”徐灵吩咐佣人，并且推搡着姜父上楼，其实只是想让他早些休息。

楼下就剩下母女二人。

“小茴，你老实跟妈妈说，姜氏集团的胜算有多少？”

姜茴看着二楼拐角处那一片衣角，抿了抿唇，“若是按照沈翊今天的说法，我估摸着，只有不到三成。”

现在局势已经变成这样，三成把握，机会已是渺茫。

徐灵嘴里无声重复念叨着见回刚才说的话，“三成…”

“妈您别这样，现在公司还没倒下，总不能两老就先倒下，公司还需要你跟爸爸去支撑。”江淮已经不知道能用什么话才能安慰他们。

“人各有天，是非皆定数。是属于咱们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能强要回来，妈妈懂得这个道理，你不用担心。”

徐灵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妈妈知道你也辛苦了，今天奔波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姜茴就这样目送着徐灵，扶着楼梯把手颤颤巍巍的上楼。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平日里自己做了多少坏事都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难过，现在面对的人是姜父和徐灵，这种内心不舒服的感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楼上的那片衣角，也随着她和徐灵的谈话消失不见了…

姜茴嘴角微勾，眼里的冷光藏匿不住。

今天的一切都记住了，走呢这一下子，就跟张岑又结下了一桩。

张岑刚才一直躲在二楼的暗处偷听他们三人的对话。

虽然不能听个全貌，但重要的字眼她可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当她从姜茴嘴里听见接触危机的几率只有三成时，别提她心里有多了开了花儿。

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另一头很快被接通。

“是我，张岑。”她先自曝身份，就怕对方这个人不愿意听。

“事情都处理得如何了。”男人沙哑的声音让张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目前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和我们的原定计划相差无几。”

张岑说这话的时候可是满脸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