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笑,寻思她选的这首歌还挺激情的,也好,算是给她自己打气了。
我再往地缝看去,地窃鬼这时候已经爬出来了。
地窃鬼只有两三岁小孩儿的身高,但他的的头发很长,很脏。
他的脸藏在长发里,苍白如纸,看着挺瘆人的。
周怡被吓得愣住了,懵了一会儿才看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继续唱,唱啊。”我小声催促道。
“哦……”周怡哆哆嗦嗦地又唱了起来。“这缘分,像一道桥……”
她这一唱,立马吸引了地窃鬼。
地窃鬼自然大步向她冲了过去。
我心中暗喜。
我先前预测地窃鬼的步伐果然没错,随着地窃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
绳套上的树叶被踩破,我猛地用力一拉。
嗖!
绳套瞬间收紧,套住了地窃鬼的脚踝,猛地将他吊了起来。
我刚准备把绳子绑在树干上,绳子却突然再那头发力了,结果反而将我也吊起来了。
什么情况?!
我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地窃鬼的双脚踩在树干上,双手抓着绳子,也在那一头使劲拉着。
他的力气好大!
随着我的双脚离地,我大感不妙,来不及多想,我跟他开始拔河了起来。
只不过,地窃鬼的力气太大了,我一个人根本拉不过他。
“打他!”我喊了一声。
“啊?”
“快点用八卦镜打他!”
“哦哦!”周怡紧张的朝地窃鬼走了过去。
突然,地窃鬼猛地回头,瞪着周怡。
他眼睛发红,嘴巴张开,里面全是又尖又小的牙齿,跟野兽似的,模样十分凶恶。
“吼!”地窃鬼冲周怡吼了一声。
周怡吓得手一抖,八卦镜掉地上。
我看的头都大了。
“快点过来!”我喊了一声。
周怡打了个激灵,赶忙跑到我的身边。
就在这时,我立刻松手,地窃鬼随即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一落地便立刻张开双手,朝着周怡就冲了过来。
我站在周怡身后,看准时机,突然将她一把推开,手上的镇尸符贴了上去,正好贴在他的脑门上。
搞定了!
地窃鬼依旧保持向前跑的姿势,却定住不动了。
“没事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周怡已经瘫在地上了。
她的刘海和耳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脸上,表情木讷。
这是被吓坏了?
眼睁睁的看着地窃鬼朝自己冲来,还不能跑,这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别说周怡这个未经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了,就算是大爷们也未必能做到这点。
“这次全靠你了,不然我也没办法轻松抓住地窃鬼。”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既是安慰,也是鼓励。
周怡勉强笑了笑。
我把她扶了起来,坐在旁边。
“你给周叔的手下打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是不是已经搞定了,我还需要把棺材弄出来。”
看周怡不解的模样,我又解释道:“想把寿命还回去,必须等到天亮才行,只是天亮之后,阳气会伤到地窃鬼,所以得把棺材一起带走,让地窃鬼待在棺材里。”
周怡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用金丝红绳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这下,他再也跑不掉了。
没多久,我看到好些人从山下上来了。
“怡儿,怡儿……”
周叔一边喊着,打着手电筒,带人朝我们赶了过来。
“爸,我在这里!”周怡赶忙挥手。
看到周怡,周叔激动不已,急忙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伤着。
周怡笑着说:“有林大师在,我没事。”
接着,她又问:三伯的命保住了?
周叔点头说:“多亏了林钦的地灵果。要不然,情况就危险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那不是我的地灵果,而是你们周家几代人的寿命凝结而成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帮了我们家的大忙。”周叔的脸上写满了感激。
“感谢的话等回去再说吧,来几个人,跟我去把棺材带出来。”
我带着人,一路走到地缝处。
按我说的,周叔带来了手套和绳子。
我让他们把手套带上,再让一个人先下去,用绳子把棺材绑起来。
地窃鬼的棺材,普通人不能用手去碰。
绑好后,我们连人带棺材一起拉了出来。
棺材头和棺材尾都绑上了绳子,我将地窃鬼放进棺材,重新盖好,抬下山。
这口棺材虽然不大,但因为装了地窃鬼的缘故,分量也不算轻,他们四个大男人抬得手脚发软,满头大汗。
回了山下,我让他们把棺材放进后备箱,这才连夜回了天宾市。
不得不说,周叔他们家是真有钱。
一栋四层楼的别墅,房间十几个,前面一个院子,自带游泳池,四个车库,屋后还有一个花园,占地非常广。
我也不挑剔,选了一间朝向不错,又跟周怡房间挨得近的,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直接睡了。
天亮后,我在周叔家吃的早餐。
平常咱们吃豆浆油条、包子馒头,煎饼果子,这就不错了,可人家吃的什么,牛奶面包,水果点心,样式多,颜色好看,味道还好。
我差点寻思着,以后要是能天天在这里吃饭,该有多好啊?
吃饱喝足,我去了周家别墅的地下室,昨晚上抓到的那个人,就关在这里。
周叔今天有空,跟我一起下来了。
据他说,这是一个哑巴,别看人矮瘦小,但力气却很大。
昨晚上他的手下虽然布置了不少陷阱,但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抓到他。
进了地下室,我一看,这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他会写字吗?”我问周叔。
周叔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人嘴硬得很,昨晚上我让人审了他一夜,什么结果都没有。
这哑巴身上有不少伤痕,看来,为了弄清楚真相,周叔让人动了粗。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从祖上就开始遭人算计了,搁谁头上都会愤怒。
我走到哑巴面前,看着他,他也冷漠地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为什么要祭拜地窃鬼?”我问。
哑巴只是看着我,一声不吭。
“没用的,昨晚我的人问了他很久,他什么都不说。”周叔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围着这哑巴转了两圈,当我看到他的双手时,我愣了愣。
这哑巴的两只手,皮肤粗糙,手指粗短,指甲发黑。
我走到周叔的身边,“能查到他的家人吗?”
“我拍了他的照片发给局里的朋友,结果显示,这人住在咱天宾市下辖的一个偏远乡村。他家里只有老伴儿和孙子,他儿子早死,儿媳妇也跑了,他老伴年纪很大,孙子正读高三,成绩还不错。”
我点点头,明白了。
再回到哑巴的面前,我问道:“老人家,你做挡死人,他们给你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