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在空气中飘荡，他们的面容或痛苦，或迷茫，或愤怒。秦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又震撼的场景。
“这些都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被'黑潮'吞噬的意识，“白墨羽轻声说，他的眼睛依然闪烁着黑光，“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林悦警惕地看着四周：“他们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复制体鹤瑶摇头：“不，他们只是被困在意识网络中的灵魂。但是......“她看向白墨羽，“如果你现在释放他们，整个网络都会崩溃。“
白墨羽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什么：“他们在求救......他们说很痛苦......“
突然，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飘到白墨羽面前。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面容慈祥，却带着深深的悲伤。
“孩子，“老人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必须做出选择......“
白墨羽惊讶地看着老人：“您是......张教授？“
老人点点头：“是的，我是'黑潮'项目的第一任负责人。这一切......“他环顾四周，“都是我的错。“
复制体鹤瑶突然激动起来：“不，教授，这不是您的错！是那些人......“
老人抬手制止了她：“鹤瑶，是时候说出真相了。“他转向白墨羽，“'黑潮'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意识转移项目。它的真正目的是......“
就在这时，大厅再次剧烈震动起来。机械女声响起：
“自毁程序最终阶段，倒计时两分钟。“
老人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时间不多了......白墨羽，你必须找到核心......“
“核心？“秦宇疑惑地问。
复制体鹤瑶解释道：“'黑潮'的核心是一个特殊的意识体，它控制着整个网络。如果能在自毁前找到它......“
白墨羽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我看到了......它在召唤我......“
林悦扶住他：“你还好吗？“
白墨羽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站起来，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他走向大厅中央的巨大培养舱，伸手按在玻璃上。
“在这里......“他轻声说，“核心就在这里......“
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一个模糊的人形逐渐显现。当那个人形完全清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一个和白墨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是......“秦宇难以置信地看着培养舱。
“我的......原型？“白墨羽的声音有些颤抖。
复制体鹤瑶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不，这不可能......“
培养舱中的人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纯黑色的眼睛，和白墨羽现在的状态一模一样。
“终于等到你了，“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和白墨羽如出一辙，“我的继承者......“
白墨羽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我是'黑潮'的原始意识体，“那个人说，“也是你的......前身。“
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自毁程序最终阶段，倒计时一分钟。“
培养舱中的人继续说道：“三年前，我自愿成为了'黑潮'的第一个实验体。我的意识被分散到整个网络中，等待着合适的继承者......“
白墨羽的身体开始颤抖：“所以我是......“
“是的，“那个人说，“你是我的复制体，也是唯一能够继承'黑潮'的人。“
复制体鹤瑶突然激动起来：“不！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你说过会让我......“
那个人看向鹤瑶：“抱歉，鹤瑶。但只有白墨羽才能控制'黑潮'。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鹤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所以这一切......都是谎言？“
那个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向白墨羽：“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做出选择：继承'黑潮'，成为新的意识网络核心；或者......让一切毁灭。“
白墨羽看向四周，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正注视着他。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绝望，他们的希望......
“如果我继承'黑潮'，“他问，“他们会怎样？“
“他们会获得自由，“那个人说，“但你必须承担起守护意识网络的责任。“
林悦突然开口：“这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他承担这一切？“
那个人笑了：“因为只有他能够做到。'黑潮'选择了他，就像当年选择了我一样......“
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自毁程序最终阶段，倒计时三十秒。“
白墨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