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疯子
- 成为黑月光他嫂后,他红眼逼和离
- 我在长安卖红茶
- 2016字
- 2025-03-11 14:56:24
崔清卿自嘲地哼了声,冷盯着这一幕。突然,横冲上前,发狂似的拨开周围的人群。
众人嘴里,还没念完的喜词,就被猛地打断。
什么端正娴淑!
崔清卿抄起手中的木拐。
什么仪态万方!
恶狠狠地劈下。
人们慌乱躲缩着到了两侧。一条路,在一片哀叫痛骂声里,被崔清卿开了出来。
崔清卿紧握着木拐,阴着脸,走了上去。
“何人敢在此滋事!”崔啸怒呵。他发觉到了人群的骚乱。
很快,一队甲兵随即来到崔清卿面前。里面的一人,扬起长刀,飞斩下崔清卿手中的木拐。
崔清卿握着残缺的木拐,正想发作。
猛地,后膝一痛。
“咣当”被生生打扑在地。
她奋力站起。皮瘦的干手,因战栗而炸起蛇样的青筋,还没来得及消散。
人就又被打翻在地。
这一记更重,更狠。
崔清卿哀嚎了声,尾音抖擞。她趴在地上,身体应激地蜷成一团,不停战栗,簌簌抖着冷汗。
为首的甲兵,冷漠收棍。
蓦地,崔清卿只觉身子一轻,是甲兵正把她暴力地架起。
在她接近晕厥时,身子又迎来一阵猛痛。她被重丢在了地上,像一条死狗。
崔清卿的脑子嗡嗡发响,随之来的,是耳边的窃语声。
还没听清,一道凌厉的问话劈了过来。
“你是谁!为何闹事!”
崔清卿费力撑开眼皮,模糊地看着眼前人。
崔啸也正睨着她。居高临下,面色不善。
这一眼,让崔清卿心猛抽了一下,仿佛有上万根丝线,在肢解她的心脏。
“呵!”她用手肘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崔啸。突然,狂笑了起来。
汗,泪,血全都混在一起,趴在她的脸上,崔清卿麻木的张着嘴,笑着。
模样癫狂。
活像个鬼。
崔清卿笑声逐渐呜咽,听得人越来越苦。
他啊,我的爹爹啊!
我的爹爹,
他在问,我是谁!
问我,为何闹事!
“哈哈哈!”喑哑的笑声,慢慢开始抽搐。
五年,五年!
好一个五年!
崔清卿猛扎起眼,射在崔啸脸上,目光幽恨,“你说我是谁,爹爹!”
“天哪,怎么会有两个女公子!”
“谁真谁假,这不明摆着!”
......
一时间,窃语声漫天纷飞。
崔啸不语,陡起的眼里,飞狭过一丝惊讶。
“爹爹!”崔清卿不甘妥协,胡乱捋着凌乱的发,竭力保持着熟悉的微笑,“你怎么能认不出卿卿呢!”
崔啸面色骤寒,阴着眼,还是没有说话。
崔清卿怯下视线,他冷漠的眼神,让她错愕感到十分陌生。
她定定不语。有太多话想说,太多问题想问。可心早就乱了,顾不上许多。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崔清卿伸出手,摩挲着双膝,一点点靠近:“我是卿卿呀!”
颤抖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等崔清卿快要靠近时,眼前人,猛地一退。
失去重心的崔清卿,往前狠扑,下巴瞬间被碎石划开口子,鲜血直流。
她抓空的手,也狼狈地摔在地上。空荡一响,沾上一地灰。
崔清卿怔了怔,埋下了眼,紧紧攥着拳头。
上方,崔啸庄重开口。
“这才是我女崔清卿。”崔啸拉来了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会神地婉婉一笑,朝着围观的众人做了礼,仪态大方。
“她是假的!”崔清卿抓狂,一遍遍地撕心裂肺。
但好似,红衣姑娘的笑意更浓;她是疯子的议论声更响。
“噢,那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真的。”崔啸云淡风轻来了句。
崔清卿心脏骤酸,她呆凝望着被他叫父亲的人,眼尾湿红。
久久不能语。
证明!
原来她要证明!
“说啊,怎么不说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叫嚣。
“滚吧!臭乞丐!你什么东西,敢冒充崔女公子!下辈子吧!”
刻薄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
崔清卿置若罔闻,像个空壳子,瘫坐在地上。
指尖的血混着灰,结成了厚厚的血痂,痛得很。
“诸位,此人怕是走投无路,想讹诈些钱财,才会出此下策。”红衣姑娘满脸同情,“请诸位,看在今日是小女及笄的日子上,口下留情。小女在此先谢过!”说完,红衣姑娘广袖一提,作了一揖。
受宠若惊的众人忙道:“女公子,菩萨心肠!”
崔清卿阴着眼,冷冷看着红衣姑娘,发现她脸上的红痣,又娇艳了一寸。
红衣姑娘旋即拉着崔啸的袖子,软道:“爹爹,你也别罚她。女儿不在意的,我们该回家了。”
“好!”崔啸欣慰点头。
没走了几步,红衣姑娘就特意折回,停在崔清卿面前。
“这锭金子给你。日后,不要再冒充别人了。”
红姑娘煞是刻意地,重咬了“冒充”二字,脸上是怜悯的微笑。
崔清卿知道她在激自己,久久不语。
红衣姑娘没等到想要的反应,用崔清卿才听得的声音,冷哼了下,才离开了。
崔啸高声令下,“回府!”
等候已久的马车,应令驱动,没有一点犹豫。随行的甲兵,浩浩荡荡的也动了。
崔清卿望着再也看不清的马车,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地直摊在地上。
还不等她伤心,忽然,涌上好几人,抢走了金子。后来的人,因为没抢到,气愤地连踹了崔清卿好几脚。
崔清卿没有反抗。只是死灰地闭上了眼,她在想,哪一脚会把她踢死。
她是不是,就不该回来!
早该死了,早该死在被人掳走的路上;早该死在发卖的花楼里;死在卞州逃亡的路上......
没人会在意。
崔清卿疲惫地合上眼,流下泪。
不!娘亲!怎么不见娘亲!
崔清卿燃起希望,挣扎起身,“滚开!”她头破血流,摆打四肢,眼睛死死瞪着他们。
像头兽。
“若想陪我死,就再来!”语气森冷,有种鱼死网破的感觉。
见吓退了他们,崔清卿不再耽搁。硬撑着伤痛,踉跄向前。
家中一定是出事了!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爹爹才不认!所以才会人来故意冒充!
这个念头成了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