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丹

“我张行云，自幼习武，年轻时更是靠着医毒二术，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当时云州有谁不知道我‘药王’的声威，无论黑白两道，哪个不给我面子。”

张老恢复了原有声调，用低沉的口气，慢慢的叙述着自己的故事。他随着自己的描述，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意气风发，大权在握的时候。

“可惜，好景不长。”张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愤怒。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在我武艺由后天步入先天，延寿两百时，正想进一步大展拳脚，却遭小人暗算。”张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那个我信任的人，竟然在我毫无防备之时，给我下毒。我虽然凭借自身的医道高明，勉强控制住了伤势的发作，却再也无法痊愈。一身武艺大减，甚至连在本地立足都成了奢望。”

他说到这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然而，张老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他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凶残之色，仿佛要将那个背叛他的人碎尸万段。

“为了躲避仇家的暗算，我不得不抛下原有的基业和家人，销声匿迹。”张老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不甘，“我逃到了乾国的其他地方，四处寻觅良方，希望能找到恢复功力的办法。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无法摆脱那阴毒的折磨。”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仿佛那段往事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永远无法拔出。张老的脸庞扭曲，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那种狠毒的神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个小人……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张老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听出他话语中的连绵恨意，魏央也忍不住全身发毛，心里存了一分凉凉的寒意。

张老深深看了魏央一眼面露疯狂之色。

“好在上天有眼，终于在某个墓中，让我无意得到了一本奇书。”张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庆幸，又有深深的懊悔。

“那本书奇涩深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略懂一二，并从上面找到了恢复功力的捷径。”张老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按照上面所说的方法去做，结果……”

“结果你死得更快了？”魏央冷冷地接过话头，语气中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带着一丝讥讽。

张老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懊悔之色更加明显。他低下头，声音变得沙哑而无力：“没错……我本以为那本书是我重获新生的希望，却没想到，它反而将我推入了更深的深渊。我的身体不仅没有恢复，先天两百的寿元如今只剩一年不到，我要死了。”

“你如今应该找到了原因吧。”

“那邪气如同附骨之疽，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彻底根除。我只能依靠秘药和调养之术，勉强维持着生命的平衡。可是……这种平衡终究是脆弱的，随时可能被打破，每时每刻，我的生命都在被大量透支，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一点一点地抽走我的生机。”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所练的口诀，和解决你的麻烦有什么关系。”魏央赤裸裸地直奔问题的核心所在。

“我在变成这样子不久，就从书上研究出了破解之道，就是你修炼的凝气决，蓝玲修炼的嫁衣功，你们二人就是两味相辅相成的大药，有了这血丹之法，我就可摆脱现在的困境，重新找回已失去的精元，重回巅峰不在话下。”

“为什么非要找我，随便找个人修炼这口诀不行吗？”魏央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黑袍人告诉我，只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修炼《凝气诀》。”张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张老的脸庞微微扭曲，仿佛那段寻找灵根之人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原本在剩下的岁月里，我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能修炼《凝气诀》的人了，便自暴自弃地扮作一个江湖郎中，开始到处流浪。”张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没想到，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转机。”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有一次，我偶然遇到了同样被暗算的无为派赵门主。我便出手救下了他的性命。后来，在他的邀请下，我顺水推舟地成了门里的供奉，准备隐姓埋名，在山上度过自己最后的岁月。”

张老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嘿嘿！没想到，奇迹还是发生了。起初，我只是害怕自己的一身医术和武功失传，便把你们招进了谷内，确实是想收你二人为徒。可当时不知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让你们去试练了《凝气诀》。大概是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其实，即使你们修炼不了此功法，我也会把你们收下，将全身所学传给你们一二。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对此功法有反应。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黑袍人和你什么关系？”魏央终于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张老，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张老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感激。

“黑袍人……”张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那是在我外出的时候。”张老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我本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足够隐秘，却没想到还是被仇家盯上了。他们趁我不备，设下埋伏，将我逼入了绝境。”

张老的脸庞微微扭曲：“那一次，我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仇家准备妥善，毫无破绽，我虽然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脱身。就在我绝望之际，黑袍人出现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黑袍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那些仇家尽数杀死。我本以为他会对我下手，却没想到他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魏央忍不住问道。

张老的目光变得深邃：“给我一个加入他们的机会，长生不死的机会！”

“对了，听说你家里的父母亲人不少，听说你二嫂给你二哥生了个大胖小子，可爱的紧呐。”张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者在关心晚辈的生活。

魏央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然一紧。他抬起头，看向张老，却发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