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巴蒂斯塔,我的兄弟,我最后警告一次,把他们!给我!”
“不,桑蒂斯,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巴蒂斯塔,一万年!我花了一万年来拯救你们!你怎么,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那不是你堕入混沌的理由,如果知道你已经变成现在这样,我们宁愿死在亚空间里!”
一黑一白两名战士相隔数米凝视着彼此,对话中蕴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
他们都没有佩戴头盔,而是用左臂夹在腰侧,显然在几分钟前还没有现在这么剑拔弩张。
黑色动力甲的星际战士情绪逐渐暴躁,手中黑色巨剑的锯齿高速旋转,语气近乎嘶吼。
白甲战士的右手紧握着爆弹手枪,苍白的脸上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但语气依旧坚决。
他们同时注意到林克二人的到来,但他们谁也没有把两名凡人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幸存的船员。
“离开,凡人,这里不是避难所!”
巴蒂斯塔发出警告,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桑蒂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位曾经的兄弟有多么致命。
林克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反而在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那两名战士的身份很好辨认,他们显然同属于一支黑盾,而他们的争执正是起源于这间舱室中所储存的东西。
三十二根三层式立柱均匀排布,每一层都内嵌有十六枚次级玻璃容器,红色的光芒在玻璃管壁间流淌,有些容器是空的,有些则装着一枚甚至两枚悬浮的小圆球,其作用一目了然。
那是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腺体,而这里则是这支黑盾的基因种子库!
穿白色动力甲的巴蒂斯塔是这里的守护者,他的动力甲涂装和左臂下挂的回收者手枪以及动力背包上的机械臂都无一不揭示出他是一名药剂师。
至于桑蒂斯,区区一名叛徒,不值得林克关注。
林克不无感慨道:
“你看,我就说天上会掉基因种子吧!”
埃尔斯没有他那么悠闲,那两名星际战士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哪怕他是一名灵能者。
桑蒂斯猛然扭头,神色无比狰狞,眼中凶光毕露。
“你竟敢觊觎我的兄弟,凡人,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埃尔斯甚至没看清那黑甲战士是如何消失的,只看到黑影转瞬消失,沉闷的枪声只来得及响了两次,爆弹枪便在锯齿的撕咬中随着药剂师的手臂一同掉落。
如果是凡人,这样的伤势足以让其失去战斗力。
但药剂师没有,他甚至没去看被切断的断手,左手立刻握拳袭向黑甲战士的面部。
可桑蒂斯的动作更快,一头撞在药剂师的脸上,再顺势把头晕目眩的药剂师撂倒。
药剂师尝试挣扎,但链锯剑随之刺穿药剂师的心脏,将他钉在地板上。
“不是致命伤,我的兄弟,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妨碍我。”
药剂师的耳旁还回荡着桑蒂斯冰冷的话语。
相比起无知且弱小的凡人,桑蒂斯的战斗本能告诉他,他必须优先解决距离更近、威胁更大的战斗兄弟。
桑蒂斯转身面对林克两人,冰冷道:
“现在,轮到你们了,凡人,想好怎么死了吗?”
他没有武器,他也不需要武器。
对付区区两名凡人,使用武器是对武器的亵渎。
“快,太快了!”
埃尔斯警惕着盯着桑蒂斯,精神紧绷。
他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那名药剂师就已经在一阵叮呤咣啷的声响中倒地,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在陶钢护甲与精金地板撞击的轰鸣中,战斗已然结束。
埃尔斯压根来不及思考,他的双眼迸发出蓝色的光辉,未经调谐的灵能化作滚滚浪涛拍向桑蒂斯。
“不错的灵能,但太慢了!”
星际战士的动作犹如鬼魅,轻而易举避开袭来的灵能狂潮。
当埃尔斯尝试从陶钢动力靴踩过地板的声音中寻找星际战士的位置时,后者的嘲讽已经在他耳边炸响。
在桑蒂斯眼中,比起那名拿剑的凡人,这名灵能者的优先级更高。
无趣的战斗,趁早结束吧。
噗!
头颅被喷薄的血泉冲飞三米,旋转着自由落地,在地板上哐当滚了两圈。
他的眼中满是愕然,诧异于那突如其来的死亡,那逐渐消亡的意识中还残留着凡人无情的评价。
“不错的速度,但话太多了,你一定是柯兹的崽。”
埃尔斯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羞愧地低下头:
“林克大人,我又拖后腿了。”
“如果他没有撒谎,那他也算是一名万战老兵,输给他不丢人。”
林克甩掉剑上的血迹,走向被钉在地板上的药剂师。
林克拔出他胸口的链锯剑,问道:
“伤势如何?”
“只有一颗心脏停止运作,战斗机能下降30%,但不致命。”
“我是勇者林克。”林克朝他伸出手。
药剂师握住林克的手,半吨重的身躯被林克轻而易举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右手断口已经凝结出疤痕,不再有鲜血流出。
“帝皇之牙,药剂师巴蒂斯塔。”
巴蒂斯塔看着桑蒂斯的尸体,问道:“勇者林克,现在是什么时间?”
“第41个千年的721年,叫我林克就行,勇者是职业。”
“一万年了,他真的没有骗我。”
巴蒂斯塔的眼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但最多的是迷茫。
在他的认知里,他们的飞船才刚刚进入亚空间十天,就连恶魔入侵也只是发生在一天以前。
可谁知现实宇宙已经过去一万年。
林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桑蒂斯,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一万年前,帝国在荷鲁斯掀起的叛乱中获胜。哈尔死后,我和幸存的兄弟选择登上这艘船,在银河中继续追杀那些叛徒,却不幸在亚空间迷失。我原以为桑蒂斯已经死在泰拉,我亲眼看到他被一名吞世者偷袭。可他却活了一万年,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巴蒂斯塔眼中的迷茫更甚,他只觉得陌生,一切都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