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春雨随轻风而起,冬时已过正是农忙之际,玉璃大陆平壤城桂花镇田牛乡的田埂边,一身着蓑衣的枯瘦老头正坐着歇息
双脚站在水田中,打湿了的裤脚,点点的黄泥如盔甲附着在小腿上,龟裂而出的细纹竟与老人的皮肤别无二致,双手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低垂的眼皮,老人仿佛入定了一般。
正在这时远处有道人影正快步走来,未至眼前呢已大声喊道;
“秦爷爷快些回家了,这雨一时半会我看不会停,正好近了晌午,家中饭菜都做好了,走走走快些回家”
被叫做秦爷爷的老头子转过头去面向那道人影,见那少年身高五尺有余,身着麻布衣,袖子挽起,小臂上的肌肉如蛟龙盘卧,时隐时现,小臂即如此,身体之壮硕可想而知,脸庞棱角分明,柳眉星目,鼻梁笔挺,不知是不是农忙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眉眼间透着些许沧桑,但看着年纪不大。
“你这小子,还催上我了,没见我这还有两壑没插完嘛,倒是你小子,还不下来帮忙,今天进山猎到些什么啊”
老者所说的小子正是秦明,秦明听此言激动道;
“秦爷爷,我今天碰巧在红岩洞西边发现一小池塘,一群跳脚羊正在那饮水嘞,不过那畜生太过机灵,草丛微动就四散奔逃,我匆忙下拔箭就射,仅猎得两只,一大一小,正好够咱们半月肉食。”
秦爷爷撇了秦明一眼,嘟囔道;
“还不如我当年沉稳,想当初我的射术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不是现在老了眼睛看不见了,打猎就能养活我们爷孙,赶紧下来插完这两壑,回去吃饭”
此言一出秦明心中也是微动,边挽着裤脚边想着;
“是啊,秦爷爷现在年事已高,以前中午前就能插完的田如今也是力不从心了”
有了秦明的帮助,这两壑显然不够看,很快一老一少就穿着草鞋慢悠悠的往家去了。
走到屋子前,往前望去;一座充满年代感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有些漏风的地方用木板钉着,窗户也多封了两层窗纸,点点油灯的光亮自屋中射出,也平添了少许温馨,秦明想着推倒重建,老爷子则死活不肯,秦明也犟不过老人家,老人家念旧嘛,对老物件舍不得也能理解。
走进院子;西边的小厢房里放着一摞摞干燥的木柴,东边的小空地用篱笆围了起来,里面正圈养着秦明从红岩洞捕来的野兔,照秦明的话说,几片烂菜叶就能养活,饿死了就杀来吃了,此不正是“进可攻,退可守”
两人放下工具,在水盆里洗了洗手脚,走进堂屋,春雨正辛勤的滋养着万物,今日的饭菜比前几日都丰盛,猎得两只跳脚羊,都是美味的烹饪食材,两菜一汤;干炒羊肉、卤羊腿、珍珠翡翠白玉汤,三两小菜搭配上二两小酒,给金子都不换,秦爷爷拿起酒杯道;
“阿明啊,我让你闲时看的书,你看了多少了?”
秦明低头扒拉了一口饭有点心虚道;“秦爷爷我正看着呢,看了大半了”
“哦?那我要考考你了,今日你猎的跳脚羊是从何地迁徙而来?又是何生活习性”
秦爷爷说完饶有兴致的看着秦明,秦明一听顿时大喜这一篇自己正好进山时刚看过于是立即道;
“这有何难,跳脚羊是玉荒大陆东北边迁徙而来,与搬山巨角羊一族起了冲突,跳脚羊一族武力不及搬山巨角羊,大败而逃,跳脚羊一族喜攀岩,巢穴常驻于俊峰之上,这次能猎得两只也是赶了个巧”
秦爷爷听完微微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但并未出声,草草吃完午饭便是无事可做,趁着秦明去了厨房洗碗。
秦爷爷盯着屋外出神,外面这雨越下越大,思绪也随着春雨翻过山头,跨过大海,正这时门口的雨幕中突然出现一人:
那人一身黑袍,看不清正脸,看体型稍有些壮硕,可以判断出是一名男性,他缓缓往堂屋走来,雨滴竟无法落在他的衣衫上,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雨水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