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恶魔：我起了

雨夜，天地间仿佛被一层深邃的幕布笼罩。雨丝如细针般密集地落下，穿透了夜色的寂静。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一个身影悄然伫立。他站在街角，身影高大而颀长，仿佛是从黑暗中生长出来的存在。雨水顺着他的轮廓滑落，却无法冲刷掉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能看到三双眼睛，那是深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眼睛，闪烁着幽冷的红光，透着无尽的疯狂。

他的衣袍在雨中微微飘动，仿佛是夜色的一部分。黑色的布料上隐隐透出诡异的赤红纹路，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却又瞬间变干。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好似在贪婪地嗅闻着什么。突然，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咧起嘴角，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牙齿。

“扎坦娜，找到你了……嗯，还有甜点？”

他的嘴裂到了耳边，露出非人的微笑。

另一边，卢恩也没有闲着。他开始自检，很快发现了自己残忍的原因——魔力。哥谭市的魔力有问题，这里的魔力仿佛是从最深沉的黑暗中诞生的一般。

不！

卢恩想到了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哥谭本身就诞生于黑暗之中。这里处于巴巴托斯的注视之下，祂是毁灭与黑暗的人格化身，是绝望的代名词，而他的仆从猫头鹰法庭推动了哥谭的建立。也正是巴巴托斯的意志促成了蝙蝠侠的诞生。布鲁斯·韦恩恐惧的不是蝙蝠，而是某种隐藏在蝙蝠背后，更深沉、更恐怖、更黑暗的存在。

想到这一切后，卢恩迅速将守护神咒列为了最需要学会的魔法。

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卢恩练习变形术和魔咒更加方便了。他开始不断地温习那些学过的魔法。房间里的物品也开始发生怪异的变化——它们活了过来。茶杯变成松鼠，然后被变成猎狗的椅子吃了下去；变成老虎的沙发趴在卢恩脚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桌子则变成了一匹骏马，低下头啃着不知何时长出来的青草……

“扎坦娜……”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双音道的呼唤声透过雨声传来。

砰！

一只生长着血红色鳞片的爪子穿透房门。卢恩后退两步，房门变成铁块，死死锁住对方的爪子，同时也让卢恩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我不是扎坦娜，给我滚出去！”卢恩愤怒地说，同时直接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

“巫师？”恶魔低声笑着：“好吃……巫师好吃！”

火焰迸发而出，铁块瞬间变红并化为水一般的物质滴落。卢恩则高声喝道：“除你武器！”

六只眼睛的恶魔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后弯曲，强大的力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嚎叫起来：“疼，你……巫师……该死……”

卢恩一边僵持着，一边思考三宫魔的子孙是怎么和扎坦娜扯上关系的。下一刻，恶魔浑身一震，卢恩只觉得脑子好像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不由得向后撤了几步，鼻子一热，他擦了擦，发现自己流了鼻血。

真该死啊……

“倒挂金钟！”

恶魔张开嘴巴，喉咙之中有火光闪烁，但还没等火焰吐出，他就感到后腿被狠狠地扯了一把，随后啪的一下栽倒在地面上。地毯化作刀片，狠狠地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刀。

“眼睛飞来！”卢恩高喊。

恶魔惨叫一声，六只眼睛径直飞到了卢恩手中。然后这邪恶的生物站起，捂着自己的眼眶痛苦地嚎叫起来。这惨叫声过于凄厉，甚至让卢恩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要饶他一命。但卢恩很快打消了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怜悯。刚刚的骏马直接撞向恶魔，在把对方撞倒在地的同时，骏马也被狠狠拍飞。在半空中，骏马化作木屑，但木屑突然停止飞溅，转为细小而尖锐的针，重新飞向恶魔，狠狠地扎在了恶魔身上。

随后，老虎带着刚刚由其他几个座椅变成的狼冲上去撕咬起来，直到恶魔停止挣扎后，卢恩才走过去。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恶魔。就在卢恩低头，想要取出恶魔身体内蕴含魔力的素材时，对方最后吐出了一大口火焰，烧掉了卢恩一部分头发，铁甲咒好像纸一样，几乎没有作用。但这也是恶魔的极限了。下一秒，那只老虎就撕下了恶魔的头颅。

卢恩看了看周围，其他房客们大门紧闭，显然对此场景颇有经验，倒也省得卢恩挨个去施展一忘皆空了。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卢恩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也该去学习一下厉火咒了。自己在攻击性咒语方面还有很大的不足，或者也可以说这个恶魔的魔抗太高了，普通的攻击性咒语难以破防。

“修复如初！”

这次魔咒的施展碰上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不过好在最后大部分家具都成功修复了。恶魔的尸体则被放在了桌子上。

卢恩拿起刀，用变形术提高了它的锋利度，开始解剖恶魔。他并没有在霍格沃茨学习过恶魔相关的知识，不知道哪些东西有用，因此只能将其中蕴含着大量魔力的东西取出。

这只恶魔身上的骨头、心脏、眼睛、鳞片以及舌头都蕴含着巨大的魔力。尤其是当他的心脏被取出时，外层的肌肉飞速化作灰烬，留下了一颗闪着红光的半透明石头。里面仿佛有火光不断跃动着，看上去很漂亮。但卢恩甚至不敢触碰，只是用魔法将其放入一个木盒之中。

卢恩早就从对方的六只眼睛中看出了恶魔的来历。他是三宫魔的子嗣。这个可怕的恶魔往往会将自己某项力量的投影给予其他多元宇宙中的“有缘人”，促使他们自相残杀。这些“孩子”也会吸收彼此的力量并不断变强，直到足够成为能够将他本体召唤出来的祭品。

恶魔的舌头上也有一个长着六眼双角恶魔的简笔画标志，眼睛更是三宫魔的最大标志。这两个暂时也不能碰。

剩下的也只有鳞片和骨头了。这只恶魔没有长角，显然不是核心成员。真正含有大量魔力的鳞片不多，骨头则是罕见的坚韧，像是被魔力长时间浸染一般……

卢恩突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找扎坦娜了。

扎坦娜父亲离去，母亲假死，身边没什么人保护，但她偏偏身世显赫，魔力天赋强大，反语魔法更是最贴近黑暗多元宇宙魔力本质，颠倒人本身。这样的女巫吃下去，哪怕没有吸收其他“兄弟姐妹”的力量，也差不多可以召唤三宫魔了。

这家伙成为恶魔之前一定知道魔法的存在。

卢恩抚摸着手下晶莹的白骨，心中对于力量的渴望越发强烈，如果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就会像这个恶魔一样被人抽筋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