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杀

陆离现在不过二十来岁，就已是磨皮境前期武者，距离磨皮境中期也不远，平时听别人吹捧他为武道天才，心中颇为自得。

近日帮内的乌关却多次吹嘘陈启天才，说此人日后必是黑虎帮大敌，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心中也是不服。

今夜来杀了这小子，拿下信义街，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天才。

陈启朝着陆离勾了勾手指：“打架就打架，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轻蔑的作态，立马激怒了陆离，他嘿嘿笑几声：“小子好胆。”

高为在一旁看着，那日被陈启当众暴打，让他失尽了颜面，他恨声道：“陆堂主，弄死这小子。”

黑虎帮几人叫骂声中，陆离单脚跺地，猛地弹射而来：“试试我这黑虎拳的滋味！”

两人战至一处，这陆离的拳法刚猛霸道，迅疾如雷，陈启到目前还没练过武学打法，应对起来左支右绌。

相比乌关磨皮境中期境界，这陆离的力量确实小上许多，不过陈启应付起来也是极为勉强。

陆离越打越得意，讥笑道：“尘衣帮的武学天才，就这点道行？”

不过他也惊讶陈启的抗揍程度，这小子皮膜之坚韧，不像是初入磨皮境的样子。

若是如此，那更该死！

陈启接连中招，左肩右胸各处被陆离击中，气血翻涌，口中喘息愈发剧烈。

若不是连日练《莽牛皮》，即将突破小成，皮膜坚韧，恐怕已支撑不住。

这样下去不行，陈启知道不能陷入对方攻击节奏，必须先想个办法脱离战况。

他心中有了决断，胸前硬受陆离一拳，这次却不反击，而是借着对方拳头上的力道，飞身而退，钻进了右侧三丈处的小巷。

陆离口中嘲讽：“败家之犬，想逃？”

他身影暴掠，立马追了上去。

文高雅心急如焚，自家兄弟虽然练武天赋极好，但时日尚短，恐怕不是这陆离的对手啊。

他一咬牙，在附近抄了根木棍，就要追着陆离过去。

“不管了，我替那小子挡几下也行，让他趁机逃跑。”

高为几人冲过来将文高雅按倒，高为怒道：“老小子，你是欠收拾了，兄弟们，给我打！”

信义街其他乞丐见这场面，战战兢兢，平时被人欺辱惯了，早就没了脾气，更何况来的还是黑虎帮。

倒是平时受过陈启恩惠的老吴头、泥鳅等乞丐，纷纷替文高雅讨饶。

高为几人一脸凶狠，不为所动，求得厉害的还吃了他们几下拳脚。

陆离追进巷子，此时天还没黑尽，残余些许天光，他勉强看到陈启立于前方大约五丈。

陆离狞笑道：“不跑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要怪就怪你没本事，还敢来接信义街这杆旗子。”

陈启叹口气：“果然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陆离没完全理解陈启意思，他眯着眼，瞬间暴起，向陈启扑杀而来。

“咻！”

身前传来破空声，陆离瞳孔一缩，抬手一挡，只觉手臂上剧痛传来，似有什么东西落地之声。

他定眼一看，手臂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血洞，脚下是一块鸡蛋大小的染血石子。

陈启心中暗忖，投石之时，自己是有额外力量增幅的，这一击却仅仅是在陆离手臂上开个小洞。

一来是磨皮武者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除了皮膜坚硬，全身血肉强度也有所增幅。二来是石子毕竟威能有限，若是换成飞刀或者弓箭，同样的力量，一击就能将陆离手臂贯穿。

疼痛让陆离暴怒：“小杂种，早听说你可能会什么暗器功夫，幸好我有所防备。”

“如果你就这点本事，就准备领死吧。”

陆离不退反进，继续向陈启冲杀过来，哪怕拼着被石子所伤，也要将陈启当场击杀。

“那这样呢？”

陈启平静的声音响起，陆离心中冷笑，认为陈启装腔作势。

“咻咻咻~”

接连三道破空声，像催命曲在陆离耳畔响起，陆离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心底发寒。

他抬手便挡，一枚石子击中他的手臂，随后滚落在地，一枚射进了他的眼窝，还有一枚狠狠扎进了他的脖子。

鲜血自他眼眶中流出，脖子淌出的鲜血染湿了衣襟。

他口中不断发出“嗬嗬”声，张了张口却吐不出完整音节。

陆离完全没想到，陈启的暗器本事如此了得，瞬发三枚石子，第一枚吸引他抬手格挡，另外两枚精准扎进他的眼窝和脖子。

这种高超的暗器技巧，同境武者根本难以抵挡。

陈启的身影紧随石子而至：“就怪你没本事，还敢来扯信义街这杆旗子。”

陆离满脸恐惧，口中呜呜，头摇得像拨浪鼓，似乎在求饶。

陈启体内气血如潮，力贯手臂，一拳砸在陆离太阳穴上。

陆离太阳穴凹陷，当场倒地，没了动静。

陈启平复了下呼吸，目前光靠【投石】，还不能让磨皮武者瞬间毙命，需要自己补刀。

哪怕是磨皮境武者，眼睛和脖子也很脆弱。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击杀武者，对方抱着杀他的心而来，他自然不会手软。

自己是得赶快找一门武学打法来练练了，不然面对同境武者，正面交锋之下，自己都应付得有些吃力。

还需要靠【投石】，才能艰难取胜。

陈启蹲下身来，坚持摸尸的好习惯。

从陆离身上摸出十两银子，陆离身为磨皮境武者，又是黑虎帮的堂主，身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点，想来是没随身携带太多银两。

陈启走出巷子，看到了让他暴怒的一幕。

文高雅此时被高为几人按在地上，不断拳打脚踢，口鼻都溢出了鲜血。

高为看到陈启，脸色一变，颤抖道：“陆堂主呢？”

陈启声如寒刀：“你们马上就下去陪他了。”

几人身躯一抖，脸色惊恐至极，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扭头就跑。

陈启身为武者，速度哪是高为几人可比，他追上前去，不顾几人哭爹喊娘，三拳两脚将几人当场格杀。

陈启手上沾满鲜血，他立于长街之中，寒风袭来，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位新晋的陈竿头，凶猛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黑虎帮的陆离，原先是马匪，虽年龄不大，却是靠着拳头拼杀出来的凶人，段虎花了不少银子招他进黑虎帮培养，极受段虎器重。

但就在刚才，追着陈竿头进去，就再也没出来，无疑是死在了里面。

今夜包括陆离在内，黑虎帮六人死在信义街上，这事根本无法善了。

有人喃喃道：“要出大事了。”

陈启将文高雅扶起来道：“老文，还行不？”

文高雅表情痛苦，咳了几声：“没事，还好你来得快，这几个孙子下手真狠。”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几具尸体，叹了口气：“兄弟，这下梁子是真结深了啊，陆离也死了吧，段虎怕是要气死了。”

陈启淡淡道：“他要上门打杀我，就要有被我打死的觉悟。”

文高雅无言，他也知道武者的世界就是如此，敌人见面，通常就要分个生死。

谁拳头大，谁就能站着说话。

陈启从高为几人身上摸出几两银子，扔给文高雅。

“老文，还走得动就先去找个大夫，刘帮主还等着我，我先去一趟。”

“还有，等下帮我找两个人，把陆离找个隐秘地方埋了。”

倒不是陈启心好，管杀管埋，只是避免麻烦。

刘飞尘虽然知道刘竿头之死，大概率是陈启做的，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层窗户纸，还是先不捅破的好。

泥鳅和毛豆兄妹俩脸上余惧未消，陈启招呼一声，泥鳅回过神来，走到陈启身旁，看着陈启脸上都是火热。

“启哥，怎么才能像你这么厉害？”

“多练练，走，先跟我去见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