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站在公子门外?”
“呵呵,我们是夫人派来保护公子安全的,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两名侍卫嘴角噙着一抹倨傲,神色冷峻。
“胡说,公子身边的侍卫我都认识,你二人面生得紧,我从未见过。”
“夫人不放心公子安全,已经将所有侍卫进行替换,我们二人是刚来,昨夜公子意外落水,大夫说公子身心受寒,需要多多休息,你走罢。”侍卫微微仰头,眼神透着不耐。
“什么?公子受寒了?我要进去看看他!”
门外争吵声愈发沸扬,如一锅煮开的热粥,陈钧正自屋内那摆放兵器之处缓步踱出,星目凝睇,望向门外,心下暗忖:“哼,这又是哪般闹剧?”
轻盈之声他很耳熟,是她母亲生前给他找的一个贴身丫鬟,名字叫宁樱雪,离尘生前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由她负责。
昨日离尘心血来潮,想要外出狩猎,宁樱雪本不想让他走,结果被人嘲笑胆小鬼,堂堂定边王的嫡长子居然会被一个小小丫鬟管控。
他抹不开面,甩开对方,独自骑马跟随一帮人离开城内,而后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现在对方出现,陈钧思量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么一个跟离尘相处数十年的人。
门外争吵声愈发杂乱,宁樱雪好说歹说,那两个拦门侍卫就是不让她进来。
“吵什么!吵什么!这里是离王府,岂能由你们这般胡来!”
刚想出去阻止这一场闹剧,另外一道女声让陈钧顿住脚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离小姐,这个婢女想要进去看公子,我等二人已经禀明夫人的命令,可她却不依不挠。”
那两个侍卫率先发言,来人明眸看向先前跟两人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宁樱雪,脸上旋即流露冷笑。
轻挪脚步至对方身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声响,宁樱雪登时倒坐地上,脑袋发懵,不知所措。
三息后,她捂着红肿面庞呆呆看向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
离媚嗔着冷笑,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绢布,边擦拭手掌,边悠哉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宁樱雪是吧?离尘这个家伙身边唯一的婢女,你应该知道贵贱有等的道理。
这里是离王府,不是你跟离尘自家小院,吵吵嚷嚷,让外人知道,岂不是丢了我们离王府的脸面?
再说了,我母亲已经安排最好的大夫给离尘进行医治,你还在这里无理取闹,休怪我不给离尘面子,把你给杀了!”
说到最后,离媚眸中闪过一丝凶戾,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蚂蚁,
宁樱雪心头一紧,她很清楚对方能说到做到,可仍是放不下屋内中人,最后低头沉默,独自簌簌流泪。
瞧见眼前人势弱的模样,离媚刚想放声大笑。
“我自己的侍女,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屋内传来一道朗声。
霎时间,周围除了宁樱雪之外,所有人皆是脸色大变。
不等他们相互讨论,大门已经被推开,黑衫青年出现在所有人眼中,身姿挺拔,体态修长,端是英姿焕发。
“公子!”
宁樱雪满脸喜悦,不由放声叫道。
陈钧环目四顾,最后落在宁樱雪身上。
但见她清秀绝俗,容光照人,实在是一个绝色小美人,她还只是十七八岁年纪,却身型婀娜,虽身穿素色大缁衣,仍掩不住窈窕娉婷姿态,好似一朵含苞绽放的娇花。
走下阶梯,到她身旁,抬手扶起。
站起身的宁樱雪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他侧身衣裳,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唯一不好的是浑身仍在发颤。
想来适才被吓得不轻。
见此,陈钧沉着一张脸,凝目望向造成这一切的人冷声道:
“适才你说贵贱有等,要不给我面子,杀了她,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忽听他人质问,离媚一凛,心道: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何时有这般气魄?”
按照她以往认知,离尘虽比她年长几岁,可父母全无。
只有一个已故王爷嫡长子的身份。
加之没有一身高强本领,军营内那些亲军将士根本就不服他。
他何时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前后大不相同的变化让离媚有些拿捏不住,当下眉宇微皱,淡道:
“一个小小婢女,我替你教训一下有什么问题?怎么?难道你有意见?”
陈钧抬手把宁樱雪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分开,走步到离媚面前,脸上噙着微笑道:
“你说呢?”
啪的一声。
离媚脸上中了一巴掌。
陈钧当下自身力量肯定不比修仙世界六十年身躯大,可耐不住有健身词条的加持。
这一甩手,出手甚重,只打得离媚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登时红肿,口腔内壁出现一抹血色夹杂碎肉。
被打的离媚有些恍惚,她一生中哪受过如此羞辱。
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狂怒之下抽出身边侍卫的贴身利剑,径直向陈钧喉咙刺去。
动作很快,没有防备前提下,这一剑肯定会洞穿喉咙,当场气绝。
让陈钧下手更快。
啪!
稍微侧身,躲开利刃,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力气比前面更大,离媚只觉天旋地转,伴随疼痛,倒地不起,地面已经出现几颗牙齿,她双手捂脸,疼痛呻吟。
陈钧垂眸注视着地上女子,舒缓眉心,漠然道:
“不像死就给我滚!”
周围一众人才如梦初醒,赶忙从地上搀扶起离媚,她留给陈钧一个怨毒眼神,而后仓皇而逃。
陈钧潇洒离去,宁樱雪紧随其后。
......
大街上,陈钧游目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肉食补充身体。
此时他脸色看上去很红润,实则气血精气只能维持他走动,并不能长时间作战。
否则按照词条的给力程度,两巴掌足够他拍碎一名女子的脑袋。
当然就算能,他也不会这么干,没权没势,对周围环境一点都不了解。
打死对方只能逞匹夫之勇,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陈钧细想一番周围何处有吃的,同时询问道:
“小宁,你身上带钱没有?”
宁樱雪睁大一双明亮妙目,不可思议说道:
“啊?公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怎么想着吃呀?”
陈钧脸上笑吟吟,没有马上回答对方,宁樱雪虽是自己生母给他找的一个侍女。
可她并不是传统套路里面的贴身保镖,就只是一个简单侍女,没有任何武艺。
他生母走后,离媚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后母,康氏就成为离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那怕是妾室,也耐不住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稍微运作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说话自然有份量。
更不要说前些年,离伤天重伤难治,莫名其妙死在军营。
整个离王府,她说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加之离尘尚未成年,按照大兖王朝的律法,国公爵位想要继承,须等嫡长子达到及冠才能继承,因此陈钧,也就是离尘的地位十分尴尬。
虽是嫡长子,却半点权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