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不轻的魔山越怒发冲冠,他怒不可竭之下将手中骨刀祭出,涌出滚滚魔云,蕴含着数之不尽的凶灵嘶吼在其中嘶吼,嘶叫着蠢蠢欲动。
古若般见此情况毫不慌张,手中各色道符洒出,唤出漫天雷火,和骨刀缠斗在了一起。
然而此等邪法魔功本就被茅山真法所传的道符克制,魔山越本身也有伤在身,骨刀所化魔云被无尽雷火逐渐消弭于无形。
直到最后魔山越再无力支撑,被雷火击中本体的骨刀发出一声哀鸣,盘悬着飞回魔山越手中。
从地底蹿出的六只白毛僵早已得到古若般的指令,一道道由已如残影一般的手臂所带起的劲风呼啸袭来。
早已身受重伤的魔山越根本无力抵抗,短短一会儿,身上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张开。
伤口也不见血,只流出一股股腥臭难当的黑色脓液。
与此同时还有古若般在其背后洒出的诸多符篆,每一枚炸到魔山越身上都能带走一大块血肉。
细碎的血肉骤然爆开,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肉坑洼。
这还是魔山越自身本就兼修一定炼体功法的效果,否则早就死在古若般和白毛僵的夹击之下。
不过也只是堪堪抵挡了半刻而已,最终魔山越惨嚎一声。
只是一闪的功夫,随着白毛僵悍然抽出手臂,其胸口多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浑身瘫软的倒在了满是血污脓水的地面之上。
古若般满意的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魔山越尸身,还有一旁已经激斗之中几乎被郑厉策逼入绝境的魔山丘。
自感大局已定后一声阴恻恻的诡笑从古若般嘴里渗出:
“黄道友,这魔山越被你们吹的凶名赫赫,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什么二人合击之法,什么精通土遁擅长脱逃,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有三分修为在身的草包莽夫罢了吧。
“连我一具白毛僵都无法抵挡,亏得我费尽心思还将剩余五具都隐匿在这道场四方,真是不堪一击啊哈哈哈哈。”
待他回头准备阴阳怪气暗讽一下先前表现无能的黄四郎时。
古若般忽然发现,黄四郎原本受伤导致脸上的苍白与痛楚消失不见,反而是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死死的盯着他看。
这种奇怪的笑容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熟悉在哪儿。
僵住笑脸的古若般还未等多说什么,突然察觉到后方有一道极其危险的气息在急速逼近。
这股气息让他颈部的汗毛一根根的直竖,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心脏也急骤的跳动起来。
“该死!”
古若般一身茅山道法本能的毫无保留运转,急促之下根本来不及施展符篆抵挡,周身经脉中的内气不管一切后果的爆发凝结出一道内气护盾护住身后。
生死压力下的刺激使得古若般原本鸡皮一般的皮肤变成了可怖的紫红色。
没有丝毫的噱头花招,一道蕴含莫大威能的滚滚魔气重重的落在古若般的后背。
快若雷霆,迅猛绝伦,好似油点溅到了热水锅当中。
巨大的爆炸将古若般凝结而出的内气护盾冲击的支离破碎,背后的衣物瞬间崩解,露出干瘦嶙峋的身子。
冲击在其背后留下一道焦黑血坑,直接将他轰飞出去,整个人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毫无动静生死不知。
就在被击中的那一瞬,古若般总算想起来,黄四郎脸上的那种莫名奇妙的笑容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当他看到对手被自己的白毛僵活活撕碎之时,他露出的可不就是这般笑容吗。
而一旁缠斗的魔山丘与郑厉策二人早已停下手来,原本要决生死的氛围也消失不见。
只见魔山丘的背后一阵耸动,浑身肉浪竟然如波纹般有规律的抖动起来。
不一会儿,如同镜子一般缓缓从魔山丘的后背分离出来一滩人形肉泥。
肉泥不断耸动间开始有了准确轮廓的四肢和五官,赫然就是方才死在古若般手中的魔山越。
而此时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也消散为一团黑烟,被魔山越一口气鲸吸入腹中,陶醉的打了个饱嗝。
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的古若般,一直躲藏在背后的黄四郎眯着眼睛满意道:
“古道友,你身负六具有望铜甲尸境界的上好尸胚,自己本身修为也不过炼气期,小儿持金过闹市而不自知,也不知你这么多年怎么从茅山派的追杀下逃脱的。”
“一点儿蝇头小利就能把你引入圈套,真是可笑至极。”
“可惜你不仅实力不够,还是个没脑子的狂妄之辈,早知道一道假身就能将你哄骗入瓮,我也不会让魔山兄白白准备了诸多限制你的白毛僵逃遁的底牌。”
眼看在几人合谋之下古若般已身受重伤倒地,整个人已经生死不知。
想起了其身上一身精妙的茅山道法和六具珍贵的白毛僵,黄四郎心中一点贪婪邪火冒了出来,正准备上前给尸体补刀摸尸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轻轻转动,轻笑一声:
“魔山道友,此番全靠你二兄弟尽心尽力,方能如此轻易将这古若般留下,这样一来先前说好的烟土当做报酬倒显得我黄四郎太过小气。”
“这样,古若般所留下的茅山秘法你们皆可复制一份留下,说不定印照参悟之下,就能轻易突破困住你们许久的当下境界了。”
魔山越大喜,正准备上前查看古若般的情况时,身后的魔山丘一把拉住了他,眼里透出了一股阴邪、阴森的凶光。
声音沙哑干涩宛如石块摩擦一般,丝毫不留情面:
“黄道友惯会打算盘,方才除了苦肉计欺瞒这散修外,好像一点风险都没有冒吧。”
“这谁知道那散修死透了没有,有没有什么能换命的底牌,这张口就要我二兄弟上前,怕是有些不妥吧。”
黄四郎闻听如此直白之言尴尬一笑,眼看郑厉策在一边旁若无人的调息,似乎根本不关心这边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只得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干笑道:
“魔山道友说笑了,黄某也是为了你们二位着想罢了。”
“若是道友不信,那就当黄某未曾提议,我来看看这古若般都留下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