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雾锁天河

五菱车冲过汉江二桥北收费站时,田文博正在往霰弹枪里填装自制钢珠弹。“十二点钟方向,三百米。”鞠子平用匕首在手臂上刻下第九道划痕,血珠渗进迷彩服袖口的机油污渍里。

三具军用路障横在航站楼入口,迷彩网下露出半截防化部队臂章。田文博猛打方向盘,五菱车撞开施工围栏冲进地下停车场。轮胎碾过散落的防毒面具时,鞠子平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这是舟桥部队侦毒训练用的模拟剂气味。

“不对劲。”田文博熄火关灯,“警戒哨位应该...”话音未落,航站楼穹顶突然炸开照明弹,镁粉燃烧的白光里,数十个降落伞正从运输机舱门鱼贯而出。

鞠子平举起望远镜的手僵在半空。那些伞兵在离地百米处齐齐切断伞绳,躯体砸在停机坪上的闷响连成暴雨般的鼓点。最先落地的那个抽搐着爬起,防化服左胸的“东南战区”标识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活跳尸!”田文博的络腮胡上凝着汗珠,“狗日的把感染体当空投武器!”

中控屏突然亮起加密频段信号,电子合成音带着电流杂响:“幸存者请前往T3航站楼...”鞠子平拔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立柱上的弹孔——呈标准的三角队形分布,是特种部队室内作战的标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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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马鲜生死亡场景整合**:

地下二层传来金属撞击声。五菱车缓缓滑向声源处时,田文博突然猛踩刹车——“建马鲜生生鲜超市”的冷链车正卡在货运电梯里,电子屏显示轿厢卡在B3与B2之间。

“赌五包辣条,是偷运过期产品的。”田文博给霰弹枪上膛的瞬间,电梯门轰然爆裂。成箱周师傅鸭脖倾泻而出,鞠子平的头灯照亮包装箱上的双螺旋标志,每个符号旁都印着:1997.06.30。

冷藏室铁门被撞开的刹那,田文博的霰弹枪突然卡壳。鞠子平透过防弹玻璃裂缝,看见仓储主管刘家斌正被三个感染者按在解冻池里——这个偏执的管理者大半个身子嵌在冰层中,左臂仍死死攥着扫码枪。

“救...救...”男人的呼救声混着血沫喷在冰面上。鞠子平刚要上前,头顶钢索突然断裂。十二具猪肉吊钩从天而降,刘家斌冻僵的右腿被“优秀员工”胸牌的收银员生生扯断,斩男色口红沾着跟腱碎肉。

“违规品...必须下架...”濒死的刘家斌突然用扫码枪红光扫过感染者眼球。田文博甩出燃烧弹点燃冷冻油脂,烈焰中这个坚持到最后的男人被钢钩贯穿胸腔吊起,工牌在火中卷曲,塑封照片里的他正在超市周年庆切蛋糕。

转战生鲜区的路上,鲷鱼刺身台的血腥味引他们找到副总刘国慧。这个把超市规章刻进DNA的男人被倒吊在自动绞肉机上方,腹部皮肤下菌丝涌动如活蛇,脖颈处爆出的紫色毒菇与序章酸菜缸的菌丝如出一辙。

“鲜度!就是生命!”刘国慧嘶吼着输入管理员密码。刀刃旋转的轰鸣中,他的躯体被精准切成0.3cm肉糜,完美符合“精品肉馅”标准。田文博踩碎溅落的毒菇时,紫色粘液在地砖拼出“鲜”字末笔,中控室广播循环播放着他生前录制的促销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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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衔接**:

对讲机突然炸响:“B2区清理完毕,准备爆破。”田文博脸色骤变,这是舟桥部队的爆破密语。五菱车咆哮着撞向安全通道时,整层停车场突然亮如白昼——承重柱上的塑胶炸药同时起爆。

鞠子平在气浪中护住头颈,后视镜映出地狱图景:裹着火焰的刘家斌正从电梯井爬出,徒手撕开变形的车门。田文博甩出燃烧瓶的瞬间,鞠子平看清那人胸牌上“刘家斌”的名字正在熔化。

“橘子皮!三点钟方向!”田文博甩出登山绳。鞠子平凌空接住速降锁扣的刹那,服务台电脑屏幕亮着《1997-HK生物样本运输记录》,签发人处盖着褪色的英属香港徽章。

五菱车撞破落地窗冲上跑道时,田文博突然狂笑:“狗日的玩阴的!”中控屏红外影像显示机场地下竟是巨型冷藏库,数百个“1997”集装箱整齐排列。燃烧的运输机残骸旁,穿将官服的感染者正在啃食飞行员内脏,肩章金星让鞠子平想起父亲参军照上的荣耀。

“掉头!回汉江二桥!”卫星电话传出加密讯号,这次是标准的林春口音:“平啊,看酸菜缸底...”通讯中断的杂音里,冰层开裂声与刘国慧的促销广告诡异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