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李鄂让林默崩溃了

“你别过来！”

林默被现状击溃了，他从入狱到现在所遇到的所有人。即便再不认同他刺杀徐恭这件事情，也还是把他当成一个英雄好汉对待的。

可是，现在这个威远侯他们，明显是把他当成一般贼人看待了。

他现在，是真的会挨打的。

那个少年这时向他飞扑过来，只是简单几个动作，就把他干净利落地按在了地面上。

“我服了！我服了！我什么都会说的！”

林默终于彻底崩溃，让自己的英雄好汉形象崩了个干干净净。

把这一切看在这里的李鄂再一次改了主意，他一棍狠狠地砸在了林默右手上。

然后他在林默的惨叫声中站了起来，对远处的逯杲说：“侯爷，我打偏了，他老动啊！要不就算了吧！”

“你把他另一只手再打上一下！”

逯杲意识到了李鄂心软了，对此没有太过意外的他替李鄂做了决定。

现在这第一下既然已经是打了，那就再往他另一只手上狠狠地打一下，省得林默本人还能在公审中干出什么事来。

“你给我往死里打他另一只手，打烂了那我明天再来问他的话。”

李鄂也是聪明人，他瞬间想明白了自己不能心软，逯杲替他做的决定是对的。

他说：“卑职遵命！”

他的声音固然平淡，可是声音背后的压迫感却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林默这时反倒不再求饶，反而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可惜，现在林默是被陈善恭重重地按在地上，他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片刻之后，李鄂干净利落地打出了第二下。

之前，林默虽然也被重重打了一下，可是，他还能忍得住不高声喊出来，让自己崩了的面子再狠狠地崩一些。

可是现在，他却没办法了。

李鄂打出的第二下，不光让他左手手背疼得不像样子，左右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一时都有了像被打断了一样的疼痛感。

李鄂打完了第二下，也就带着陈善恭一前一后地走出牢房，默默地退到了逯杲身后。

牢房里边，林默的痛苦好像与之前相比稍稍轻了一些，嚎叫声明显变低了一些。

李鄂在逯杲身后划了一个八字，又写了一个六字，这两个字的意思分别是，言语上恫吓与说出他准备的第二套话术。

逯杲心领神会，用他在厂卫里学到的表情淡淡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李鄂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你的，你就是个贼，我现在杀了你也就是杀了你了。”

逯杲一甩袍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再给我摆出这副大爷的样子，我保证你会体验到诏狱全套刑法。小逯，我们走吧！”

“遵命！”李鄂表示遵命，立刻跟着逯杲走向大门。

于谦连看都没有看其他的人一眼，跟在逯杲的后边向门外走去。

刑部尚书这时连忙拉住了他。

“于公，你且慢走！”

“哦？您还有什么要交代于我的吗？”

“于公，林默那样的人，可一定是不能用刑用死了啊！”

“你跟我说没有用啊！”

于谦一本正经地打起了太极。

“那位威远侯我可管不了。徐恭那样的人也许会在合理的前提下卖我面子，威远侯不可能。”

“于公，你这就过分了。”

“我过分吗？也许吧！我们是挺过分的。对刺杀徐恭的大胆贼人，这么些天，就一点刑没动，让他能知道我与威远侯在这里，还能这么嚣张？我们确实太过分了！”

“于……”

于谦举起右手，严肃地说：“你暂时不要与我说了，跟他说，让他一个时辰后老实交代一切，不然，那就让他给我等演一出坚名为《受刑》的剧目吧？”

于谦说完了这些话，转身大踏步离开了这里。

他是儒家弟子、大明巡抚，平日里为官办事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的信念，可是，他也不是个迂腐的儒生。

李鄂只要不真动大刑，只是以言语为主狠狠地打一下，他还没有迂腐到，连这样的事情都看不下去。

于谦一走，房间里边剩下的人，除了躺在牢房里哀嚎的林默，其他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对现在这个情况，应该说些什么话了。

……

皇宫御书房里。

李玉娘讲完了朱祁镇与顺德公主都困惑的题目，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等待她的准嫂子与准内弟询问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走了进来。

“王振王公公有事要启奏！”

那个小太监的话刚说完，就让李玉娘意识到，这个事她可能不应该听。

张太皇太后说：“让他进来！”

李玉娘忙说：“太皇太后，民女是不是这就回避一下啊？”

“那却不必！他不会有什么正经事的！”

张太皇太后现在一想到王振，心里的厌恶感还在不断地往上边翻。

张太皇太后这样说，孙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启禀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奴才王振有要事要禀告！”

王振嘴上不停，也开始向在场的大人物施行三跪九叩之礼。

等他施完礼，张太皇太后又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到底想禀报什么？”

“回太后！徐指挥使可能已经遇害了！”

“你说什么？”

张太皇太后锐利的目光扫向王振。

李玉娘这时却没有心思，再听其他的话来了，她现在只想到如果徐恭遇害，李鄂如果也南下了，同样也有不小的遇害可能。

这让她如何能不担心呢！

……

刑部院子。

李鄂刚刚感谢完逯杲的决断，于谦便领着陈善恭、陈进追了出来。

“咱们一起去刑部外边找一些吃的如何？”于谦笑着主动提议。

“好啊！”

李鄂对此自然是除了笑着答应外，没有其他理由。

他们一行人又进行了一些具体的商议，在一个小时之后，再一次走进了刑部牢房。

这一次，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林默已经再也没有任何骄横之气，反而像极了一只无力继续折腾的斗败了的公鸡。

逯杲这一次说：“把你之前行刺徐指挥使的前因后果给我讲一讲！”

“我之前都讲过了！”

“我让你给我再讲讲，那不都是你的英雄事迹吗？”逯杲用嘲讽的语气说，“你应该挺喜欢讲这种英雄事迹吗？”

“那好！我就从头给你讲讲！”

接下来，林默开始了与之前一样的讲述。

李鄂听着听着，发现了林默的讲述有一个不小的问题。

那个问题，主要是一个思路的问题，思路不对，是不可能意识到林默说的话不对劲的。

“侯爷，卑职想到了一个问题想问问！”

“问吧！”

逯杲自然答应了李鄂这个提议。

李鄂这时用锐利的目光望向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