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兵分两路

“还有呢？”李鄂高声发问。

“真就就他们两个人！”

林默的这个腔调中明显带有祈求之意。

“砍他一根大拇指！”

李鄂话音刚落，逯杲一刀斩断了林默左手的大拇指。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大拇指被砍了手也就彻底废了，连干农活也只能用一只手糊弄着干。

这对林默这样必死的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李鄂出于谨慎，也不得不给林默上所有他能上的强度。

林默手指被斩断了，巨大的疼痛感顿了一下才在他的手上爆发。

接下来的止血包扎，也没有缓和掉多少痛苦。

李鄂不忍心看这个场面，提着椅子，走到了刑部尚书的面前坐下说：“这位尚书，您贵姓？”

“回侯爷，老夫免贵姓康，成康之治的康，名群，字是仰君，号是安石。”

“王安石的安石？”

“不！”康尚书下意识地反驳，“是谢安石的安石！不对，老夫实在是厌恶王安石变法之荒谬，亦不喜其为人，所以才下意识地反驳侯爷，还请侯爷见谅！”

“您客气了。”

“那个许牢卒，现在不在吧？”

“不在。他在的话，我现在已经安排人去喊他了。”

李鄂大力点头。

“那个许牢头，还有除了刑部之外，这几天来过这的所有主事以上的官，根据记录可能有嫌疑的，一个一个让他们来这里对峙。您安排下！”

“好！老夫这就去安排。”

李鄂的礼貌让康尚书身上的压力更大，一听到李鄂的嘱咐，立刻就想离开这间牢房出去办差。

他这个岁数的人，又在南京刑部任职，在仕途上注定无望的他，也不在乎他这样热心地办事，会不会让他丢面子这种只有年轻人才在意的问题。

这让李鄂也有些无奈了，他忙说：“您理由别实话实说，编个其他理由。”

“这个老夫会办明白的，刑部的主事都在这，侯爷您有什么用到他们的地方，直接吩咐，不用跟他们客气的，现在这时候谁敢误您的事，您直接安排人打都可以。”

康尚书说到后边，也放飞自我了起来。

李鄂对此，自然是先用微笑目送康尚书的离去，然后让在场的刑部主事，讲起了这几天在干什么。

其他的主事在内的官员，全部一句废话没有的说完话，轮到了张主事，张主事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他先问李鄂说：“敢问侯爷问这些是为了什么？”

“打发时间。顺道了解一下，你们这些人平日里没有公务，都在干什么事，有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

“原来您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吗？”张主事听到这里快疯了。

他不得不在心里边承认，他现在好奇起了李鄂为什么要说前边的话，那个话说得就好像是故意找茬一样。

大人物都有点疯这个事，张主事能理解，可是李鄂这个疯法的人，他之前是真没有接触过。

“公子，这小子他醒了！”

逯杲的声音，把李鄂拉回了林默的方向。

他也就乐得不再理会张主事，直接走向了牢房门口方向，打量着林默说：“你现在知道，我不会在乎所谓士林声誉那样没有用的东西，怎么也会留你一条命了吧？”

林默对此无语，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你把谁跟你说这件事的，跟我好好地说一遍。我必须要先提醒你，我折腾你肯定比一般锦衣卫折腾的花活多，你不实话实说麻烦更大。”

“还有个人！”

李鄂摇了摇头。

“还有谁啊？”

“还有徐恭手下的一个锦衣卫，那人叫商鸿，字是腾远。”

“你这个话当真吗？”逯杲突兀地问出了李鄂想问的话。

李鄂错愕地说：“你认识那个人？”

“认识！”逯杲望向李鄂，“那个人，是我暗暗怀疑的，那个人让你自己去寻找的那个人。”

“啊！”

李鄂一时间还没有立刻就想明白。

“恪！”

逯杲说了一个恪字，李鄂才想起来那个人可能是张恪之前提到的，让他去勾栏里寻找的那个人。

“你把那些人如何跟你说的，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上一遍！”

“遵命！”

之后，林默把他刚刚说的那些信息，每一个人是如何跟他说明的，全部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只是，当林默把这些话都听完了，原本因为取得了新的进展而高兴的他，反而再一次忧虑了起来。

原因无他，那个许牢卒主要是酒后胡说八道，在巡视牢房时，跟其他的狱卒吹牛，讲了一些，他这些天跟徐恭的那些手下里一步步传过来的八卦。

徐恭那些亲近手下，对徐恭南下前让李鄂晚一些出发，当后备军，应对徐恭发生了意外后各种问题这件事情，全都是了解得十分的清楚的。

可是那个不一定是户部某个主事的人，与逯杲判断的，那个也许是骗了张恪，有一定的可能是打算把他刺杀的，那个商鸿却是都有着不小的问题。

李鄂一会询问了那些个，被康尚书安排过来的人之后，一定要立刻去张恪说的那个勾栏里，去碰运气，试一试能不能立刻就抓住那个商鸿。

否则的话，他一定能根据今天发生的事的小道消息，得出自己现在应该动身逃命了的结论。

当然，这是指那个商鸿真的是这样而言的。

如果一切只是误会，那自然是另说。

李鄂想到这里，立刻对于谦说：“于巡抚，接下来你我兵分两路吧！袁大哥，你留在跟陈进小兄、善恭小弟一起保护于巡抚，我与小逯去碰一碰那个商鸿。”

“你不应该冒这个险！”

于谦立刻表示了反对的观点。

“应该。我敢打赌，那个商鸿一定不认识我，小逯会是我，我会是小逯，我没有那么大的危险。”

李鄂说到这里暗暗叹气。

他的这个决定，逯杲接下来的危险应该比他要大。

这本该是他自己冒的险。

“好吧！那你要小心，你与其他厂卫的人也一定要保护好侯爷！”

于谦这时也用上了侯爷这个称呼。

李鄂摇了摇头：“您还是别称呼我侯爷了，太显老了。”

李鄂的这个话，让于谦一时莞尔。

……

李鄂与袁彬很快赶到了那处勾栏。

勾栏里边，因为现在距离太阳落山，已经没有太长的时间了，因此，舞台上的《窦娥冤》已经演了到了后边了。

李鄂自然是没有看戏的心思，他跟在逯杲的后边，与其他锦衣卫一起分散行动，观察着四周寻找着可疑的人。

这时，一个奇怪的人，果然出现在了李鄂的视线中。

“公子！”

李鄂轻轻呼唤他前边不远的逯杲。

“找到了吗？”

“也许是找到了。我只能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