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锤小队

江南基地市外三十公里的003号废弃城镇在血色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罗峰握紧六棱盾牌的手心渗出冷汗,火锤小队众人背靠的断墙上正爬满暗红色冰晶——那是虎牙小队混入兽群引子的血纹蜈蚣卵鞘孵化后的分泌物。高风一刀劈开扑来的蜈蚣头颅,绿色毒液腐蚀作战服的嘶嘶声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这群疯子!“陈谷的穿甲弹在虫群中炸开紫雾,却让蜈蚣甲壳上的血纹愈发鲜艳,“他们用基因催化剂加速了孵化!“

三百米外的钟楼顶端,张泽虎冷笑着碾碎最后一块信号屏蔽器。望远镜里映出罗峰被三条水桶粗的蜈蚣围攻的画面,他对着通讯器低吼:“李威少爷要的人头必须……“话音戛然而止。整片天空的血月突然扭曲成密密麻麻的法则秘纹,月光流淌在柏油路上化作翻涌的血海,每一滴血珠都倒映着修罗地狱的幻象。

罗峰怔怔望着挡在身前的背影。父亲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在血海中猎猎作响,右手虚握处有星辰湮灭重生,虎牙小队五人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蚊虫般悬浮在半空。张泽虎想要尖叫,却发现连灵魂都被某种恐怖威压禁锢。

“武者最忌心浮气躁。“罗洪国的声音带着宇宙真空般的共鸣。他食指轻划,指尖绽放的光芒令陈谷想起在古文明遗迹见过的恒星坍缩录像。血色锁链自虚空钻出,将虎牙小队摆成五体投地的跪拜姿态,每个人左眼都烙下翻腾着微型血海的竖痕。

血月裂开的巨眼降下千米紫雷,却被九尊青铜巨鼎吞噬殆尽。“残缺位面也敢造次?“罗洪国冷笑结印,鼎身饕餮纹路撕咬着雷电,远处火星轨道沉睡的金字塔飞船突然转向,机械族生命体的猩红复眼亮起弑神警报。

当高风从精神震慑中苏醒,只看到罗洪国抱着昏迷的罗峰站在废墟里。月光温柔地洒在男人肩头,仿佛方才血海修罗只是集体幻觉——某种规则之力正在篡改所有人的记忆。唯有罗峰腕间发烫的手环记录着真相:九尊青铜鼎虚影在意识深处浮现,《血海》二字如活物般游动。

深夜的罗家小院,罗洪国凝视着基因链剧烈震颤的儿子,指尖血线没入其眉心。窗外血月缺了一角,大气层中翻涌的血色极光里,藏着天蚀宫主本体被原始宇宙意志镇压前发出的求救信号。而在百万公里外,机械族歼星炮的倒计时与金角巨兽蛋壳的脉动产生了诡异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