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句算不上多么鼓励，振奋人心的话，却能令林蔚听得格外窝心。
如果现在少女的头顶上有类似攻略游戏的好感值提示，那一定持续显示着upup！
之后的录制里，林蔚一直在镜头没有扫到的空隙，给季迢开小灶，补课一些大热门选手的基本信息。
“这个是沈梦然，网上小有名气的创作歌手，填词编曲乐器，都很擅长。”
“那个娃娃脸，特别甜美的叫池乔，d音特别火的吃播，听说她怎么吃都不会胖，好羡慕。”
“还有、还有！洛汐兮，编舞大神，好像还拿过奖的，她应该也是这季的大舞担之一了！”
“叶嘉，酷girl，rap、舞蹈都很能打的！”
这些被林蔚提及的，全获得了A评级，再加上刚刚提及的夏绰，谢思韵、姜浅禾，就是这次初舞台的全A评级的练习生了，一共七个。
有点少。
因为这一季的出道位也只有七个，所以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林蔚望着这些实力人气都格外强劲的选手，愈发觉得与出道位无缘了，不过——
她偷偷觑一眼季迢，轻轻嘟囔了一句：“说不定会出现黑马什么的……”
*
凌晨3：27分，初舞台录制全部结束，直播也随之关闭。
整个演播厅灯光暗沉下来，现场一大半选手都瘫倒在阶梯上，困乏不已。
不过台上的导师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形象管理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从容。
“虽然初舞台已经录制完毕，不过，大家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接下来，会有工作人员带领你们去到训练营挑选宿舍，在今天上午10：00之前，分别录制足够的单人素材。”
“当然，最后哪几个人的宿舍素材会被剪辑进正片，或者什么加更彩蛋之类的，我就不清楚了。”
得看你们自己，或者说，背后的资本了。
汤缨话落还摊手一笑，显然深谙其中的潜规则。
别看这些来参加选秀的小姑娘，个个光鲜亮丽，青春无敌的，实力强劲的也不少，但最后能冲出来，并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秀粉这种生物啊，打投特别鸡血，都真金白银氪起来的，但也格外喜新厌旧，毕竟现在选秀综艺这么多，年年搞，跟割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的。
新旧更替太快了，连带着粉丝的喜欢，某种意义上都是限定的。
不过——
汤缨的视线精准落到那个因穿着过分朴素，反而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醒目的少女身上。
素衣墨发，便已娇艳得令人挪不开视线。
不知她在高清镜头下的动态会是如何模样，如果有眼前的八分美丽，自己都会主动建议公司将这人签下。
她有红的潜质，单就脸和气质而言。
“季迢，我们……我们要不住一个宿舍吧？”林蔚拘谨地开口，手指不安扣弄着衣角。
她还是不太习惯主动邀请别人，可一想到邀请的人是季迢……
好吧，她可以！
“好啊。”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设想，稳步进展者，季迢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她刚答应林蔚，有个工作人员打扮的小姐姐，小跑着过来招呼了一声，“季迢是吧，这边需要你重新签一下合约。”
本来季迢是被临时拉来充当背景板的，结果误打误撞已经直播表演过初舞台了，自然要把她当成正式的练习生，重新签订一份合约。
况且季迢这小姑娘，公司不少工作人员都喝过她送的咖啡，知道她的困难，也没想坑人家，拟的是正儿八经的练习生合约。
“……哦，好的。”
她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演播厅后台的一个小隔间，是类似于小型休息室的那种，有桌有椅，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工作人员从包里取出一份纸质通告合约，还有一支钢笔。
季迢大致浏览了一番，什么甲方乙方的条款里，许多专业术语类的词汇，她不太理解，目光一路扫至末页。
封闭训练时间：2个月
酬薪：20000￥
违约金：40000￥
工作人员见她迟迟没下笔签字，想起这小姑娘也才刚满十八岁不久，没签过什么商务合同，便耐心替她解释了其中关键的几项条款。
言辞间细致真诚，令人信服。
季迢也干脆，利落签了字，只是落笔时动作有种迟滞的生疏，好在她掩饰的极好。
她用惯了毛笔，突然用这个世界的笔写字，还真是哪哪不习惯。
“谢谢，这支笔可以送给我么？”少女扬唇一笑，眸光潋滟，令人不经意间就对她卸下心防。
没有人能忍心拒绝这样的笑容。
工作人员想。
“当然可以，我知道你是临时被拉近来的，之后立马要进训练营生活两个月，所以我还安排人帮你准备了基础的生活用品。”
工作人员看了眼时间，“她应该快送到了，你在演播厅外的廊道处稍微等一等，介时她会直接开车送你去训练营，其他练习生现在应该都乘坐专门的大巴离开了。”
“好的，谢谢姐姐！”她站起身来，朝工作人员鞠躬。
“加油，我看好你。”
从隔间出来后，她回演播厅张望了一圈，发现百来号练习生都不在了，也没有看见林蔚的身影，只有许多工作人员在重新调试舞台灯光种各种机器，应该是还有其他节目的舞台需要录制。
她走出演播厅，来到工作人员说的地点等待。
廊下月光清寒，远方层层拨地而起的各色高楼仿佛直入云霄，钢筋铁骨，森然矗立，令她呼吸一窒。
记忆中窥探的一角，与亲眼目睹的一切，那冲击力，还是截然不同的。
她掐了掐掌心，刺痛感令她无比清醒，眼前的一切，真实而非梦幻。
季迢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深邃的夜空，可惜今夜看不见星星，只有远处泛白的天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但谢谢你……”
“季迢。”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季迢没能等到工作人员口中的，接应她的人。
因为实在犯困，她索性环抱着泛凉的双臂，倚靠着墙阖眸冥想，也好梳理一下脑海里庞大而纷杂的记忆。
可不能被旁人看出异样。
倏而，长风穿廊而过，她鼻尖微动，闻到一股分外特别的香气。
甜涩甜涩的，有种冰泉冲刷过幽涧时漱漱的清澈感，是余韵甘长的冷调。
细品之下，还夹杂着些许果香。
有时候，气味带来的冲击力，更能令人铭记终生。
“十分抱歉，因为临时加了场戏，所以来迟了……”头顶传来男人略显急促的道歉话语，声音中透着点喘意，显然是远途跋涉而来。
“那个——”季迢循声抬眸，眼中半是尴尬半是好奇，“你可能认错人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作话：不容易，终于把男主一号写登场了，不是非常顶配的人物设定，但无所谓，我会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