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啥都要从头开始

把工厂建在废土上，除了距离矿山近可就近取材外，以工厂为据点逐步蚕食废土才是奥洛克的主要目的。

作为巢都以外地区的王者，奥洛克与游牧民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

在游牧民的指挥总部，一名高大阿斯塔特低头看着手中数据板，他犹如艺术家，精妙地指挥着游牧民的每一步行动。

在得知奥洛克已经全力阻击城墙上的突破口后，阿斯塔特立刻启动后手。

事先潜伏在工厂苦工中的大剑，迅速杀向工厂大门，没一会儿，工厂的几座大门便被打开。

在城墙缺口战斗的游牧民立刻撤退，其余躲藏在沙暴中的游牧民则从三个方向杀进工厂。

奥洛克人的每一步都在意料之中，当薇丝帕等人被堵在工厂最后的据点时，他们连破坏工厂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着外头到处都是穿着破旧衣服，戴着呼吸面罩的游牧民，依然拿着简陋武器，骑着赫拉米特虫。

“一群臭虫！”

一名脸色灰败的奥洛克铁骑嘴中骂着，碉堡里挤满了奥洛克族人。

就在这时，众多游牧民拱卫的首领出现在碉堡不远处。

“投降吧，我保证你们都能活下去。”

“谎言！”

薇丝帕高声说：“永远不要相信弃民！”

游牧民在涅克洛蒙达有多种蔑称，弃民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乌图恩加尔，天鹰之民的酋长。”

一听对方首领自报名号，薇丝帕大吃一惊。

薇丝帕·梅尔德纳，奥洛克古老的宗族梅尔德纳家族成员，路霸斯莱特最小的女儿，她的一位姐姐是家族学者玛丽亚·梅尔德纳。

因为姐姐的关系，薇丝帕对游牧民也有所了解，她高声喊道：“灰烬之民的吟风人？我听过你的名字，你竟然背叛了部落。”

游牧民也不是铁板一块，三大部落与二十多个小部落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连自己的姐姐也难以弄清楚。

但总体上灰烬之民、黑水之民、风暴之民以及坐四望三的尘墙之民形成了独立又相互竞争的关系。

根据姐姐的研究，部落间的关系很复杂，叛逃是不可原谅的大罪。

灰烬之民的呼风者跑到帕拉蒂纳高原，这本身就是极为反常的事，再加上今日的失败。

不是说奥洛克就没有被游牧民攻陷过工厂矿山，但那都是几个，甚至十多个部落联手用人海战术填出来的。

用自己姐姐的说法，当游牧民无法养活过多人口后，他们就会对荒原废土的工厂发自杀性动袭击。

一是消灭多余人口；二是抢夺物资。

但这一次，薇丝帕明显感觉到，游牧民仿佛变了一种风格，她从未见过的风格。

假如主导涅克洛蒙达行星防卫军等军事力量的格雷姆贵族在此，一定会告诉薇丝帕，这是协同作战，帝国精英指挥官才玩得转的硬实力。

为了扶持这支效忠自己的游牧民，行商浪人自是肯下血本。

这是一支拼凑起来的游牧民部落。

派遣大剑向游牧民示好，最终却落得被发好人卡的下场。

游牧民不是野兽人，他们是荒原废土的主宰，他们没有紧迫的生存压力，他们有很多秘密不愿意与行商浪人分享。

既然如此，那行商浪人就扶持自己的部落。

凭借之前在游牧民中积累的口碑，以乌图恩加尔为首一批有想法的游牧民加入到了行商浪人麾下。

一路上就这么收留吞并。

终于，这支以“天鹰之民”自居的新部落用一场对奥洛克工厂的胜利，正式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在得知这群游牧民居然信奉帝皇后，薇丝帕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我向帝皇许诺，投降不杀，违背誓言，即死精魂之手。”

终于在乌图恩加尔赌咒发誓下，薇丝帕不情愿选择了投降。

当天鹰之民的图腾被画在工厂的钢铁墙壁上后，沙暴平息，巨大欢呼声冲上云霄，游牧民们为自己取得的战绩而自豪。

这样一座要塞工厂，平日没有大部落牵头外加十几个部落参与，如何能打下来。

天鹰之民做到了，用不来多久，就会传遍游牧民耳内。

将工厂洗劫一空，除了有价值的俘虏，苦工们都被释放，如果愿意加入，也可以披上游牧民长袍。

就这样天鹰之民带着战利品与俘虏奔向下一个战场。

仔细就会发现，他们的行动轨迹是朝着普里默斯巢都方向前进。

——

回到地面，行商浪人马不停蹄地返回自己的婚舰，在屏蔽掉总领例行公事般的责备之后。

休息数日，行商浪人在自己的战利品陈列室接待了一位特殊使节。

乌利什联盟，涅克洛蒙达的本土炉裔。

一万年前，孝子大拜寿硝烟初散，炉裔们就来到了这颗被战火摧残的星球。

时任行星总督瓦尔加斯与帝国之拳第一连连长阿加多斯，接待了炉裔。

这场会面甚至与其帝国他重大事件一同，装饰于神圣泰拉帝国宫殿的世纪之厅墙面上。

也因此让乌利什联盟炉裔成了涅克洛蒙达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以至于直到今日，在巢都每日的宣导广播里还在强调炉裔的地位——帝国认证c23.83。

任何以“肮脏的异形”，散布关于炉裔绑架人类的谣言，或试图联系帝国特工以根除他们，都是不能容忍的。

相比古老的乌利什联盟称呼，一万年后，更多的人们称呼他们为“铁颅”。

铁颅炉裔已经融入成为涅克洛蒙达的本土势力，在官方层面，炉裔还有独属于他们的称呼——宪章族裔。

这意味着他们与涅克洛蒙达的六大帮派家族有同等地位。

“愿您的手臂永远强壮，尊贵的行商浪人。”

很有特色的炉裔礼服，哈瓦克·约格举起手中权杖微微向坐在谈判桌后的李斯致意。

身后是12名精干的炉裔战士，代表着铁颅炉裔的12支族裔。

“帝皇荣耀你我，尊敬的宪章领主。”李斯点头回礼。

宪章领主是铁颅炉裔族裔长的专有称呼，共计十二人。

哈瓦克·约格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