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准备准备

很快，韩公廉便被请了进来。

不过很快，她娘张氏，好像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一个才十七岁，都还没有嫁人的小娘子，怎么能在外见人呢？

可旋即一想，好像就连宫里面安慧都去过了，张氏又不得不被迫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其实在大宋，若真是大家闺秀，这样做，只会被人家给取笑。

甚至往严重了去说，这以后嫁不嫁的出去，都是个问题。

毕竟这婆家一听你这样，还怎么敢让你进门。

李清照都只能是袜刬金钗溜，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清照又喝酒又打麻将，都已经算是过分的了吧。

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韩公廉坐下后，张氏只能是一边揉着眉头，一边吩咐人给韩公廉奉上茶水。

见张氏揉着眉头，韩公廉也是好心地问道：“夫人没事吧？”

张氏连忙道：“额……没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太杂，说起来，不知韩太史这一次来是……？”

韩公廉便道：“相信夫人也听说了我把安慧小娘子举荐给官家之事。”

张氏便道：“听了，我本以为她是闹着玩的呢，没成想却是真的。”

韩公廉道：“大概是官家有意要当面见见安慧小娘子，所以三日后，官家打算在内城东南，汴水之阳的宜春苑，宴请群臣，同时，还宴请了安慧小娘子，我来就是为了告知安慧小娘子此事。”

张氏说实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道：“我们家慧慧真的有那么重要？甚至都能惊动官家？”

韩公廉猛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其实……若是一般人家，不一定需要这样，可夫人你也知道，朝堂上……”

张氏对此还是懂的。

点头道：“也是！”

说完，又道：“那我们家慧慧会不会有危险？”

韩公廉一脸的无言以对，夫人你也太会联想了。

韩公廉便道：“只是在太史局观察星象，协助计算历法，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张氏：“这可不好说。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太史局。”

韩公廉：“……”

张氏：“额……我失言了，我不是说你们太史局不好，只是……”

韩公廉便道：“夫人的忧虑，其实我也有想过，只不过，安慧小娘子的天份，确实高得吓人。若是不能拿来使用，实在是可惜了。”

张氏：“我们家慧慧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几次门，尤其是她那些姐姐嫁出去后，就更加不出门了。”

“她不谙世事，我怕她在外面闯祸。”

韩公廉便道：“夫人请放心，我作为她的上官，自然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两人说着说着，不一会，安慧便出来了。

简单地行了个礼，安慧便道：“韩太史找我有事？”

安慧属于是那种皮肤白嫩的人。

然后又因为年轻气血足。

这就导致脸蛋仿佛天生带着一种红晕一般。

即便是不怎么化妆，都远胜那些化过妆的人。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韩公廉却仍旧还是觉得惊艳，甚至有时候，都有一种，跟对方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有些胆怯。

韩公廉便道：“见过安慧小娘子！官家今日午后，派了内使来，让我告知你，三日后，到内城东南，汴水之阳的宜春苑参加饮宴。”

安慧就说，不见上一面，这事完不了。

安慧很直接地问道，“官家的态度如何？”

韩公廉便道：“官家那边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不，最近都在清除元祐旧党，虽说安相公不是旧党，反倒是相当支持新法的，但你们应该也清楚安相公是如何被贬出京的，若是官家什么都不跟宰臣解释，直接就让你入太史局为官，那说不定大臣们都会有其他的想法。为了避免到时候要跟他们一个个解释，甚至是引发朝议，那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安慧小娘子你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由你来说服他们！”

安慧心想，你最好说的是说服，而不是睡服！

安慧：“可我就一个小官啊，这感觉也太隆重了些。”

韩公廉便道：“其实，官家可能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宴请众臣，这宴会倒也不一定就是专门为小娘子你而设的，反正，安慧小娘子你做好准备，若是通不过的话，那恐怕想要当官这事，便有点悬了。”

安慧觉得也是这样，问道：“那官家还有没有说什么？”

韩公廉便道：“那倒没了。不过我有一些话想说。”

安慧：“……”

韩公廉：“到了那天，安慧小娘子你一定要拿出能镇住他们的才智出来才行。不过像天文星象这种，尤其是地球围绕着太阳转这种，就不要说了，说了反倒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你就只说你擅长的算术就行了。另外……其实我还想说说，安慧小娘子你懂得应该不止目前的这些吧？光是出一道，两道题，这宰相，还有其他群臣，可能会并不以为意，若是能拿出一些学术上的成果出来，那便最好。”

安慧便道：“唔……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韩公廉：“就像是你的那些公式，若是能稍加整理，写成一本书，那最好。当然，仅有三日时间，可能来不及，但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尽可能地看看能不能写成一部算术相关的书。到时候直接献上去给官家，这说不定会更好。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安慧便道：“可我不会编书。”

韩公廉：“这……也无妨。”

豆大的汗珠从韩公廉的额头落下。

要啥啥不会，韩公廉真的有点担心她到时候到底行不行。

实在不行，就直接出题，把在座的诸公全都给难住吧。

对了！

韩公廉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便道：“那这么些年，安慧小娘子你难道就没有一些稿纸之类的东西，把那些东西稍稍整合一下，不就好了。”

安慧道：“这些也没有。”

韩公廉：“行吧！记住是三日后，刚好是官员休沐那天。时候不早，我也就不多待了。不过到时候，我也会在，若是宰相跟其他群臣有什么异议，我也会尽可能地看能否帮帮忙。”

说完后，韩公廉便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在张氏的送别下回去了。

安慧此时也在想，该怎样才能做到先声夺人。

毕竟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