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偶遇恩人,揭秘家仇

战天的玄铁拐杖在青石路上敲出清脆的回响,晨雾中的洛阳城如同被打翻的墨砚,黛瓦飞檐在乳白色的雾气里若隐若现。他将染血的夜行衣塞进背篓深处,昨夜从血影教分坛搜出的密信正揣在怀中发烫——信纸边缘的云纹水印,与清心玉上的玄鸟图腾竟有七分相似。

“战神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灵力紊乱,建议立即寻找安全区域调息。距离最近的安全点:城东百草堂,可信度89%。”

战天拐进一条窄巷,假肢在潮湿的青石板上碾出细微的水花。巷尾突然传来药杵撞击陶臼的闷响,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老者正坐在门槛上晾晒草药,晨光透过他银白的发丝,在地面织出斑驳的网。

“后生,你的左腿怕是伤得不轻。”老者头也不抬地翻动着手中的艾叶,“老夫这有刚制的活血膏,要不要试试?”

战天的手悄然按在腰间的匕首上。这老者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他假肢下的伤口。系统光幕突然闪烁:“检测到目标人物体内有微弱的‘玄鸟真气’残留,匹配度92%。”

“是战家的人?”战天的声音有些发紧。玄鸟真气是战家独有的内功心法,自从家族覆灭后,他以为这世上早已无人会此功法。

老者突然放下药杵,浑浊的眼珠转向他:“二十年前,老夫在战家当过三年护院。那年你刚满八岁,总爱偷喝药房里的雪莲蜜。”

战天猛地踉跄一步,假肢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段记忆他从未对人说起过——当年负责看守药房的正是护院统领王伯,而这位老者……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画像,画中那个背着药箱的青年,眉骨处有颗同样的朱砂痣。

“您是……李伯?”战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父亲曾说过,李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当年因得罪权贵被战家收留,后来在抄家那天不知所踪。

李伯将一帖温热的药膏递过来,掌心的老茧蹭过战天的手腕:“那晚血洗战家的不是官兵,是镇北侯府的私兵。他们穿着禁军的甲胄,却用着西域的‘蚀骨散’。”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经脉直冲天灵盖。战天突然想起父亲临刑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而是了然——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猛地攥紧拳头,密信在怀中被捏得褶皱不堪。

“您怎么知道这些?”战天盯着李伯眉骨的朱砂痣,那里有道极淡的刀疤,“抄家那天,您不是已经逃出城了吗?”

李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成了虾米。他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层层解开后露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的玄鸟图案正好能与战天怀中的密信水印拼合:“老夫在城门口被一箭射穿了肺叶,是你母亲把我藏在运粪车的夹层里才活下来。她塞给我这个,说要是将来你还活着,让你别忘了战家世代守护的东西。”

战天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清心玉,此刻正在怀中发烫。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祠堂玩耍,曾在供桌下摸到过一个暗格,里面的铁盒上刻着与令牌相同的纹路。

“守护的东西?”战天追问,“是传说中能打开国库的玄鸟密钥吗?镇北侯就是为了这个才灭我满门?”

李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比那更重要。战家是上古玄鸟族的后裔,血脉里藏着封印魔界裂缝的方法。当年你祖父就是用这方法堵住了漠北的魔气泄漏,可镇北侯却想放出魔界大军,好趁机夺权篡位。”

药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战天突然想起边境浴血奋战的夜晚,那些魔兵的盔甲上,确实有与血影教令牌相同的蛇纹。他猛地站起身,玄铁拐杖在地面砸出半寸深的凹痕:“所以血影教是镇北侯的爪牙?他们抓我大哥,就是为了逼问封印的方法?”

李伯从药箱底层翻出一卷泛黄的布帛,上面用朱砂画着错综复杂的地图:“你大哥战凌天的血脉比你更纯,镇北侯需要他来主持解封仪式。这是血影教总坛的布防图,老夫花了十年才画全。看到那座血莲祭坛了吗?你大哥很可能就被关在祭坛下的地牢里。”

布帛上的血莲祭坛被红笔圈了个醒目的圆圈,旁边标注着“七月初七,血月当空”。战天掐指一算,距离七月初七只剩下三天。他突然想起昨夜搜出的密信里,确实提到要在血月之夜开启“通魔井”。

“通魔井就是魔界裂缝的入口?”战天的灵力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周身的空气泛起淡蓝色的涟漪,“我现在就去救大哥!”

“站住!”李伯突然将一把青铜钥匙塞进他手心,“那地牢的锁是玄铁混合星辰砂打造的,只有用这把钥匙才能打开。祭坛周围布了‘锁灵阵’,你的灵力进去会被压制七成,得用这个。”

钥匙柄上的玄鸟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阳光照过时折射出奇异的红光。战天突然想起《星辰霸体诀》的最后一页记载着破阵之法,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引,暂时逆转灵力流转——这正是玄鸟族的禁忌秘术。

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卷起的尘土扑面而来。为首的骑士腰间挂着血影教的蛇纹令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巷内:“李老头,看见一个独腿的后生没?教主说了,找到他赏黄金百两。”

李伯突然将战天推进药柜后的暗门,自己则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药草碎屑:“独腿的?昨天倒有个卖糖葫芦的瘸子来过,说要去城西的破庙落脚。”

马蹄声渐渐远去,战天在暗门后握紧了青铜钥匙。暗格里堆满了泛黄的医书,其中一本《玄鸟血脉考》的封面上,画着与清心玉相同的纹路。他突然明白母亲为何要将玉佩给他——那根本不是清心玉,而是能激发玄鸟血脉的信物。

“后生,记住。”李伯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镇北侯府的密道入口在牡丹园的假山后,那里有你父亲当年埋下的玄甲军令牌。要是老夫没能活着回来……”

战天突然听见铁器刺入皮肉的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猛地推开暗门,只见李伯胸口插着一把淬毒的短刃,鲜血正顺着嘴角往下淌。三位骑士的尸体倒在不远处,每人的咽喉处都有一道细小的血痕——那是李伯用淬了麻药的银针留下的。

“这是……你父亲的……手札……”李伯的手指痉挛着指向怀中,血沫从他嘴角不断涌出,“血月之夜……要用……血脉……献祭……”

战天接过染血的手札,封面的玄鸟图腾在鲜血的浸染下,竟缓缓展开了翅膀。他突然想起昨夜在血影教分坛看到的星图,那些闪烁的红点,此刻正与手札里记载的魔气节点一一对应。

“李伯!”战天想将灵力渡给他,却被老人枯瘦的手按住。

李伯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背着药箱的青年:“告诉……你大哥……别学……你父亲……太……固执……”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晨雾中时,战天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钟鸣——那是洛阳城的辰时敲钟,距离血月之夜还有整整七十二个时辰。他将李伯的尸体藏进暗格,用玄铁拐杖在地面刻下战家的玄鸟图腾,然后背上药箱,将青铜钥匙藏进假肢的夹层里。

路过百草堂的药圃时,战天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墨菊。这是李伯最爱的花,说它能在午夜开出黑色的花瓣。他将墨菊别在腰间,假肢在青石板上踏出坚定的声响。

街角的包子铺飘来熟悉的香气,战天突然想起八岁那年,李伯总在他练完功后,偷偷塞给他一个热腾腾的肉包。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暖,透过药房的窗棂,在李伯银白的发丝上织出金色的网。

他摸出怀中的清心玉,玉佩上的玄鸟图腾正发出淡淡的青光。战天对着玉佩低声说道:“爹,娘,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铁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晨雾中的洛阳城慢慢显露出它的轮廓。战天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转角处,只留下腰间的墨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十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