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远方的挂念

大理石铺成的地板，镶嵌玉石的等身镜。

浴室内缭绕的雾气早已消失。

热水在时间流逝中渐渐变冷，最后凝结成冰。

夜斗仰躺在浴缸中，睡得踏实。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夜斗，他睁开左眼，又诧异地伸出手，向右眼摸去。

一时间，还没有适应失去一只眼睛的生活。

“少爷，你已经在浴室中待了一个小时零三十三分钟。”

沃夫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

夜斗视线向下，无意识中使用的冰冻果实能力，已将浴缸完全冻成冰块。

但他并不觉得寒冷。

夜斗自小对寒冷就有着很高的抗性。

他轻点冰面，冰块纷纷碎裂，露出泛红的肌肤。

夜斗的思绪被拉回至几天前。

炸毁大桥，踩中陷阱，与岩忍生死搏杀……

短短的一天时间，他的经历比之前十几年还要刺激。

可夜斗此时复盘，脑中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咚、咚、咚

沃夫的敲门声富有节奏，不急不缓，他再度问道，

“少爷，水不冷吗？”

夜斗低着头，按着脑中纷乱的思绪自顾自道，

“脑子里太乱，想理理思绪。”

他走出浴缸，拿起自己的睡衣，嘴上不停：

“已经太久了，自从我离开家来到这儿已经七年了。”

“七年时间，我从未有一刻松懈。努力打磨身体，尽力克服那该死的忍者天赋……”

夜斗穿戴整齐，停在浴室门前。

他想到了很多。

他不是忍术天才，只学会三身术。

他不是体术天才，与迈特戴风雨无阻六年，依旧没达到迈特戴口中学习八门遁甲的标准。

就连自身对果实能力的开发，也无比羸弱。

霜痕感知是弱化版的白眼，冰瀑送葬根本是模仿。

最关键的元素化，却因体力不足，无法做到完全元素化。

这一切都与他所思所想不同。

放下身段成为忍者，修炼七年后，他没有神功大成，拳打宇智波斑，脚踢千手柱间。

而是需要靠着脑子、信息差、以伤换命，才能战胜一个中忍。

这令夜斗有些迷茫。

当一个人发现理想与现实相差甚远时，他理应感到迷茫。

沃夫缄默地听着，放在门上的手收回。

他端着一杯温热、浓郁的可可。

可可冒着热气。

沃夫表情微变，有些担心。

他说道：

“少爷，每个人的经历的都独一无二，我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我会安静地陪着你，你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听。”

沃夫的话起了效果。

嘎吱。

夜斗推开大门，自然接过沃夫递来的可可，走向餐桌。

沃夫为他拉开餐椅，并递上餐巾。

一连串动作无比流畅，像是早就排练过无数遍。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足足有十道菜，没有一样是夜斗不爱吃的。

沃夫端起其中两道，走向厨房，

“有些凉了，我再去热热。”

沃夫在厨房忙活，一个个消息像是连珠炮弹一般吐出。

“老爷与夫人又寄来了信，我放到了收纳箱中。”

“另外，您的未婚妻绫濑小姐也寄了信，是今年的第一封。”

没错，身为名门之后的夜斗自然有未婚妻。

不过，他的父母很开明，并不会在这些事上约束夜斗。

若是夜斗与女方对不上眼，无非是走个退婚程序。

“还有一件事，迈特戴先生来找过你三次，一次是询问你的去向，其余两次是询问你什么时候回木叶村。”

沃夫走出厨房，将菜肴放下，他端起茶杯，站在一旁，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夜斗，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夜斗早已养刁的胃，经历一个多月的干粮摧残，再次吃上沃夫制作的菜。

太美味了！

夜斗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待吃个半饱，他才稍微停下手里的动作。

沃夫似早有预料，手中拿着厚厚一叠信封。

夜斗接过一封，白色信封整洁、干净。

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父亲——鸦羽光寄来的信。

绫濑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寄信总是会用烫金的信封，信件板书也十分正式。

外公九条贤人，喜用茶色老式信封，语言风格，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旧时代的残党。

母亲九条千春，虽已为人母十三年，性格还像是个小女生，喜用色彩分明，表面印有各种小动物的信封。

思索间，夜斗低下头，睡衣上还正躺着数只姿态不一的褐色小熊。

夜斗无奈叹一声气，拆开信封，小声读了出来，

“至我亲爱的小夜斗。”

老套的开头……

“希望你收到这封信时，健康顺利，我一切都好。你母亲最近迷恋种树，一口气种了十几棵，现在正准备再开一片荒地……”

“她总是唠叨，希望你早点回来。她怕你在木叶村受了欺负，怕你在战场上受了伤，怕你被八百里开外的手里剑射伤。”

“真是难以理解。好男儿志在四方，就该依靠自己，成就一番大业！怎么能一点苦都受不了，想着逃避！”

夜斗嘴角一抽，他记得自己父亲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成就。

不就是因为他不想种地，偷懒去钓鱼，刚好被路过的九条家大小姐也就是夜斗母亲一眼相中，随后入赘九条家……

鸦羽光唯一的努力，大概就是努力生了一副优秀的外貌。

夜斗心中吐槽，继续看去，

“不过，若是无法成就一番事业，无法成为一名强大的忍者，那就回家吧。你永远是我们，最优秀的孩子……”

“老婆大人来了，我该去睡了，晚安，小夜斗。”

夜斗呆了一会，合上信件，拿起另外几封。

来自母亲的信件几乎两天一封，多是些关心，对于换季加衣的提醒，以及让他多回家、多回信。

未婚妻绫濑的信件，官味太重，看上去不像是个小女孩写的，倒像是个几十岁的老大爷，对照着字典一字一句写出来的东西。

信件一一看完，夜斗收起，递给沃夫。

这时，许久未发言的沃夫，难得在夜斗的家事上插了句话，

“少爷，或许你该给贤人大人回一封信。”

外公？

夜斗疑惑道：

“为什么？外公似乎很少寄信给我，况且，他每天应该很忙吧……”

九条商会会长虽然是鸦羽光，但实际的运作、具体事务处理，还是九条贤人在做。

一者，鸦羽光还年轻，没有经验。

二者，九条贤人虽有了外孙，但年纪也才五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