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豆蔻年华

这对母女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母亲，她有时会在社区表演节目，附近的华人都会慕名前来观看。

她的老公是远近闻名的大律师，是纽约华人中的佼佼者，但其他人对他的评价都是：“你小子哪来的艳福，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太太。”

女儿和母亲有七分相似，但颜值稍逊，不过胜在青春可爱，气质清新。

叶阳如果看见这对母女，就会认出她们。

母亲叫刘小莉，女儿叫刘意霏，她们曾经住在江城，四年前才前往美国。

刘小莉和叶阳的爸妈是同事，都在江城歌舞团工作。

因为这层关系，从前，两家常有走动。

叶阳和刘意霏自小相识，两人都在鄱阳街小学上学，只不过隔了四届。

在刘意霏去美国的时候，叶阳已经上初中了，母女俩临走前，还请叶家吃过饭。

小朋友都喜欢跟大朋友玩，刘意霏小时候就是叶阳的跟屁虫，自然印象深刻，不曾忘记。

刘意霏一眼就认出了电视上的叶阳，喊道：“妈妈，是叶哥哥！”

此刻的叶阳，一袭白衣，站在瘦西湖畔，干净帅气，如同一位忧郁的诗人，在缅怀一段穿越古今的爱恋。

而此时的刘意霏，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看见童年玩伴，邻家大哥哥忽然变成了白马王子出现在电视里，情不自禁，羞红了脸庞。

刘小莉抬头一看，惊喜地道：“哎呀，还真是你叶家哥哥，他怎么上中秋晚会了？这首歌……”

刘小莉忘了说话，她只觉得这首歌曲调温柔委婉，歌词婉约动人，使她脑中浮现出烟雨江南的画面。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这一幕情景交融的表演，让无数电视机前的观众沉醉不已，当然也包括刘小莉一家三口。

等到叶阳演唱完毕，缓缓走下舞台，刘小莉不禁感叹道：“叶家的小子，出息了啊！”

刘意霏好奇地道：“妈妈，叶哥哥怎么变成歌手了？他唱的这首歌，真好听啊！”

刘小莉想了想，说道：“他继承了你周阿姨的基因，成为歌手也不稀奇啊，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登上央视晚会了，这首歌……”

刘小莉是正宗的文艺青年，自然识货，觉得这首歌词曲合一，情景交融，写得实在太棒了。

刘意霏的律师继父问道：“你们认识他？”

刘小莉点点头：“嗯，他是我在国内的同事的小孩。”

“原来如此，这首歌非常不错，他唱的也很好，他是国内很有名的歌手吧？”

“我也不清楚，他好像才……十八岁？这出名也太早了点！”

“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嘛！”

三人聊了一阵，吃完早餐，律师出门上班，他会顺便载刘意霏去学校。

两人走后，刘小莉收拾好餐桌，便提了一把剑，到花园里去练剑，这是她日常的锻炼活动，

律师的房子非常豪华，是白色全砖的两层楼房。

美国的房子大多是用木板或者塑胶材料做外墙的。

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区，拥有这样带花园的独栋全砖别墅，那是相当的有钱。

刘小莉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她在花园里练剑，也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仿佛武侠小说中走来的侠女，路过的人会忍不住驻足观看。

如果TVB早期的《神雕侠侣》是她来演，绝对封神。

刘小莉练了一会儿剑，想着之前在电视上看见叶阳唱歌的事，越发好奇，便收剑回屋，翻开电话本，打出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

刘意霏刚到学校，一个华裔男孩就向她打招呼：“Crystal，早上好！”

刘意霏微笑着说道：“早上好，强森！”

这个叫强森的男孩，是刘意霏的同桌。

刘意霏刚到美国的时候，听课不大习惯，老师就安排了强森帮助她。

强森的父母也讲中文，他的中英文都很好，两家人只有一街之隔，两人放学常常一起回家。

刘意霏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向强森请教，两人就一直这么相伴下来，结下了很深厚的友情。

刘意霏来美国的时候，还不满十岁，就不得不承受家庭、语言和学业上的各种压力，是很不容易的。

这是她成长过程中的一段……动荡年华。

刘意霏和强森并肩走着，想着早上在电视上看见叶阳的事，忽然就无边思念自己的家乡，她道：“强森，今天是不是有计算机课？”

“是啊，怎么了？”

“你知道怎么上国内的网站吗？”

“直接上就可以了啊，我知道一个社区叫天涯，很多人去那里逛。”

“等一下你教我！”

“OK!”

……

叶伯擎、周文兰夫妻俩躺在床上，想着不久之前儿子在中秋晚会上的惊艳表现，回味无穷。

叶伯擎道：“今天晚上中秋晚会这么一亮相，叶阳过几天发行的新专辑，要卖爆了吧？”

周文兰道：“那还用说？到时候肯定抢破头！”

“你说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儿子的音乐才华，这么出众呢？”

“你粗心罢了，我们这个儿子是早慧的人，从小到大，要干什么，目标一直很明确，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其实个大人。”

“有吗？”

“当然有，比如他十岁那年……”

周文兰随口提起一件叶阳从前干过的事，证明叶阳早慧。

叶伯擎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忍不住连连点头：“还真是啊！”

“以前看《新白娘子传奇》的时候，电视里讲那个许仕林是文曲星下凡。

我就跟你说过，我儿搞不好也是文曲星下凡，你还笑话我，说我迷信，哼！”

周文兰一声冷笑。

母亲总是比父亲心细，对儿子也更加关注。

叶阳明明拥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却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小孩，其实是很困难的，更无法逃脱周文兰的眼睛。

只不过，周文兰只是把叶阳的种种异常行为解读为早慧。

甚至看了电视之后异想天开说儿子是文曲星下凡，也没想过儿子其实是个穿越者，因为……这不科学。

叶伯擎对于周文兰说他们的儿子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不以为然。

儿子有天赋不假，但从小到大都很自律，很努力，不让父母操心，他是看在眼里了。

叶伯擎用手枕着脑袋，惬意地说道：“总而言之，咱们生了个这个好儿子，后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周文兰傲娇地道：“我生的！”

叶伯擎难得没有反驳，说什么“没有我你生得出来吗”之类的话，反而笑眯眯地道：“是是是，我沾了你的光。”

说着还在周文兰脸上吻了一下。

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大半宿。周文兰嫌弃地擦了擦脸，被子一蒙，睡觉。

便在这时，电话响了！

……

PS：强森真有其人，不是虚构的，他长大后是哈佛的高材生，有人问他还记得刘意霏吗？他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