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休止的轮回

陈玄狂笑着，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人类。

此时陈玄体内琉璃心境骤然发光，里面早已经躺平的科尔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了？”

科尔身在琉璃心境中，除非将他放出来，否则他是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法克！”

“这是什么？”

科尔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原本类如天国的地方。

仿佛被下了一场血雨，整个表面外界有无数的赤红色线条开始弥漫。

“杰克！”

“你在干嘛！这TM的是怎么一回事？”

科尔在琉璃心境中呼喊着，可陈玄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喜欢让别人叫妈妈？”

“现在还想吗？”

扑在已经支离破碎的修女上的陈玄怒吼着。

此时修女的本体已经被他撕扯得支离破碎，可就在它即将彻底死亡的那一刻。

嗡！

整个世界骤然静止。

陈玄的拳头停在半空，猩红的煞气凝固，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

然后，一切开始倒退。

破碎的血肉重新聚合，崩裂的大地恢复原状，天空的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

陈玄的视野骤然清晰，他猛地抬头。

“欢迎你，迷途的旅人。”

一位白衣修女站在布道台上，金发碧眼，圣洁如初，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噢！天呐。”

“你看起来经历了许多苦难。”

“不过……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救赎。”

循环，又开始了。

陈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之前削去的皮肉已经恢复，但那种疼痛的记忆依然鲜明。

“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修女伸出手，指尖泛着微光。

“在我这里，你可以将我当做母亲一样。”

这一次，陈玄没有等她说完。

他直接扑了上去，双手掐住修女纤细的脖子，用力一拧。

“咔嚓。“

修女的身体软倒，但她的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教堂再次开始崩塌，信徒们发出非人的尖叫……

当陈玄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色的麦田中。

远处，修女的身影在麦浪间若隐若现。

“多少次了？”

陈玄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异常疲惫。

好像在自问自答似的。

“第七次了么……”

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尖锐，深深陷入掌心。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那这次就换个方式吧。”

陈玄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没有使用煞气，而是直接冲向麦田中的修女。

当对方转过身来时，陈玄已经扑到她身上，牙齿狠狠咬住她的喉咙。

温热的血液涌入喉咙，带着丝丝甜味。

修女发出痛苦的尖叫，但陈玄充耳不闻，他用手指撕开她的胸膛，掏出那颗跳动的心脏。

“看看你的心有多黑！”

陈玄狞笑着，将心脏捏爆。

麦田燃起熊熊大火将陈玄吞没。

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雪山之巅，凛冽的寒风中，修女站在悬崖边缘。

陈玄没有犹豫，直接冲上去将她推下悬崖，看着她坠落的身影，他感到一阵快意。

但下一秒，他又回到了教堂。

“欢迎你，迷途的旅人...”

修女的声音如同机械般重复着。

陈玄发现自己的衣服上还沾着上次杀死她时的血迹，但修女却完好如初。

“够了！”

他咆哮道，这次他甚至没用武器，直接用手撕开了修女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出疯狂的笑容。

在第十三次循环时，陈玄终于停了下来，他半跪在满是尸体的教堂中，喘着粗气。

修女的残躯散落四周，但空气中已经开始出现熟悉的扭曲，这意味着循环即将再次开始。

“姬前辈……”

陈玄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的琉璃心境...被污染了……”

他内视自己的精神世界，发现原本金光灿灿的琉璃心境中，已经渗入了丝丝猩红。

而这些猩红正如同活物般蠕动，试图污染整个心境。

“杰克！清醒点啊！”

此时琉璃心境中科尔的声音无比的着急，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陈玄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他也要为了自己来寻求生机。

但陈玄已经听不进去了。

在又一次循环开始时，他直接扑向修女，用牙齿撕咬她的皮肉。

修女发出愉悦的呻吟，仿佛痛苦对她而言是种享受。

“就是这样，我的孩子……”

修女在剧痛中低语。

“让我们融为一体！“

陈玄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伤口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视野开始变红，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

那些被杀死的信徒的声音，修女的声音，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声音。

“加入我们……”

“唯有暴食才能永恒！”

“唯有祂才能为世间带来光明！”

在疯狂与清醒的边缘，陈玄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每次循环，修女都会变得更强大，而他自己则在不断衰弱。

更糟的是，他开始享受这种杀戮，期待下一次更残忍的屠杀方式。

“不对……”

陈玄跪倒在地，用最后一丝理智压制住杀戮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样……”

修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承认吧，你属于这里。”

她伸出手，指着陈玄笑着说道：

“看看你的眼睛，已经和我的一样了。”

陈玄看向一旁的彩绘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双眼血红，嘴角挂着疯狂的笑容。

而且……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小的触手，长出未紧闭的眼睛，就像修女一样。

不可能……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陷入堕落，这里……不是真正的世界！

“你……”

陈玄发出最后的怒吼，用尽全部力量，将已经长出尖爪的双手刺入自己的胸膛。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看到修女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你疯了！这样你也会死！”

修女尖叫着扑上来，试图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陈玄狞笑着转动插在胸口的双手，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那就……一起死吧！”

随着他用力一拽，一颗跳动的，那鲜红中带着丝丝赤金色光泽的心脏。

被陈玄拿起在眼前端详。

“呵……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人的心！”

轰轰——

世界开始崩塌。

修女的身体如同瓷器般出现裂痕，她发出不甘的尖啸。

教堂、信徒、伊甸园、麦田……一切都在扭曲，碎裂。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陈玄似乎听到了科尔绝望的呼喊。

“呵呵，小子你有种。”

“不过，身子就先给我玩玩吧。”

还有……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声？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