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亲情淡薄，怒讨抚恤金

顾学文知道，有了系统，将来会有源源不断的奖励。

但他也清楚，养活三个正在长身体的妹妹，再加上他自己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涯，未来花销绝不是个小数目。

照着系统目前的架势，它只会奖励各种物品能力，不会给钱。

那么，搞钱就成为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

更何况，他重生之后就立誓让妹妹们过上好日子，自然吃穿用度都不能差了。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钱，而目前家里最大的一笔钱，是父母留下的抚恤金和往日的积蓄，加起来大概千把块。

这笔钱，在后世可能不够一顿饭钱，可在1984年的东北小镇，绝对算是一笔巨款，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好长时间。

可这笔钱，却一直被舅舅苏建业和舅妈刘凤霞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把持着。前世他们就是用这笔钱的大头，给他们的宝贝儿子苏伟买了凤凰牌自行车，甚至还翻修了自家的房子，而顾学文和三个妹妹，只能分到一点残羹冷炙。

想到这里，顾学文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昨天他虽然强硬地将两人赶走，但关于钱的事情并未解决。以那两人的无赖性格，绝不可能轻易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

“必须把钱拿回来！”顾学文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冲动地找上门去。他记得父亲生前常说过，处理事情要讲策略，要“先礼后兵”。虽然他对那对所谓的亲戚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但在邻居和可能的镇里干部面前，他必须先占据道德和情理的高点。

吃完早饭就去要回属于自己家的钱，顾学文打定主意。

早饭依然还是老三样，棒子面糊糊、棒子面饼子和咸菜，不过为了改善妹妹伙食，天刚亮顾学文就敲开供销社大门买了袋红糖。

棒子面糊糊里拌上红糖，别提多美味了，三个妹妹吃得开心差点舔碗，红糖让她们品尝到了久违的甜味。

吃完饭，顾学文把妹妹们安顿好，叮嘱大妹顾小妹看好家，独自一人走向舅舅苏建业家。

苏建业一家离的不远，走路不过十来分钟。是一栋比顾学文家稍微好点的砖瓦房，院子里收拾得也更齐整些。

刚到大门，隐约闻到从院里飘出炒鸡蛋的香味，这让顾学文的脸色更沉。自家妹妹连饱饭都难，他们家一大早吃鸡蛋。

“咚咚咚。”顾学文敲响院门。

开门的是表弟苏伟，比顾学文小一岁，长得贼眉鼠眼，叼着半个白馒头，看到顾学文，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含糊不清地喊：“妈，学文来了。”

刘凤霞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顾学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语气也带着疏远：“哟，稀客啊，怎么有空过来了？”昨天被顾学文赶出来，她心里正窝着火呢。

顾学文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开门见山地说：“舅妈，我来是想把爸妈留下的钱拿回来。”

刘凤霞闻言，脸色立变，双手往腰上一叉，吊起眉毛道：“拿钱？拿什么钱？你爸妈留下的钱不是给你攒着娶媳妇的吗？你现在要拿去做什么？是不是想乱花？”

“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三个妹妹要吃饭，要穿衣，我也要准备上高中的学费书本费，这些都需要钱。那笔钱本来就是我爸妈留给我们兄妹的，现在我们急用，拿回来是应该的。”顾学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但内容却不容置疑。

“急用？我看你是想拿着钱去瞎混吧！”刘凤霞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一个半大小子，懂什么？钱放在我们这里最稳妥！等你将来娶媳妇，我们一分不少地给你！现在要，一分都没有！”

苏建业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板着脸道：“学文，不是舅舅说你，你昨天那样对我们，我们不跟你计较。但这钱的事，你舅妈说的对，你年纪小，管不住，放在我们这里，是为你和你们家好。”

“为我好？”顾学文气笑了，看着这对冠冕堂皇的夫妻，冷笑道：“为我家好就是让我妹妹吃不饱穿不暖？为我家好就是把我爸的抚恤金拿去准备给你儿子买自行车？苏建业，刘凤霞做人不能太无耻。”

“你放屁！”刘凤霞被戳中了痛处，破口大骂，“我们什么时候拿你家钱了？我又啥时候要给苏伟买自行车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想把我们甩开，好一个人乱花那笔钱！”

说着，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呀，我苦命的姐姐姐夫啊，你怎么就留下这么个白眼狼啊！我们好心好意帮他拉扯他，他竟然反过来污蔑我们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撒泼打滚的架势，和昨天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熟练。

苏建业也在一旁帮腔：“学文，你说话要讲良心！我们对你们怎么样，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你这样污蔑我们，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吗？”

刘凤霞的哭声吸引过来的邻居在门口探头探脑，对几人指指点点。

“良心？”顾学文看着地上打滚的舅妈，看着一脸“委屈”的舅舅，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他强行压制住了。跟这种人讲道理，吵架，完全是浪费时间。

他要的是钱，不是和他们辩论谁更有良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东西。

“既然你们不肯把钱还给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顾学文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听了这话，刘凤霞哭声一顿，苏建业也愣住了。

“你们拿着我爸的抚恤金，让我和妹妹过吃糠咽菜的日子，还能心安理得。行，这笔账，我记下了。”顾学文的目光如同寒冰，扫过两人惊疑不定的脸。

“你……你想干什么？”苏建业有些心虚地问。

“不想干什么。”顾学文摇了摇头，嘴角的冷笑扩大了些，“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跟你们说是说不通的，得让能说通的人来跟你们说。”

“你还想找人来？找谁？找镇里干部？找派出所？我告诉你，我们是你亲戚，这是家务事，谁来了都没用！”刘凤霞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喊道。

“是吗？”顾学文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那就等着吧。”

说完，他懒得多看这对丑陋的夫妻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在邻居们诧异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争吵，没有怒骂，只有那冰冷的眼神和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反而让苏建业和刘凤霞心里七上八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小子……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