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朴素的价值观之中圣母这种生物根本就是伪命题。
那是仅仅存在于小说等幻想素材之中用以引发矛盾调动情绪的产物,真实世界之中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就好似每个人都会因为自己亲人的伤病或者离世悲伤一样,可根本没有人会在乎非洲那片土地上今天又饿死了多少孩童。
对正常人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串数字,感性之人最多也只是唏嘘几声,甚至连被充当茶余的谈资都不够格。
就连普通人都是如此,念能力者们只会更甚。
没人会愚蠢到因为一个陌生人便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而对于危机所产生的恐惧让每个人都变得人人自危,就像是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发开来,犹如病毒一般肆虐侵袭着每一个人。
在一件非常态事件里,智者保持冷静,愚者散布谣言,小人损人利己,而始作俑者却寂静不言。
在没有类似于强力政权干预的情况下,名为混乱的状态仿佛要就这么持续下去,直到——
“行了,现在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那名受害的念能力者大骂着准备鞭尸之际,他伸出的手被一名壮汉给握住。
一如历史规律一般,英雄、枭雄,或者说领导者这类角色此时必然应运而生。
虽然不可能存在圣母这种东西,但一个由“人”组成的“集体”之中“正义”这种被推崇的价值观从来都是形而上的存在着的。
狠狠瞪了一眼壮汉,最终那人还是压下了怒火轻哼一声抽出了手臂,哆嗦着发白的嘴唇缓缓开口道:
“我只不过想要跟这个臭婊子玩玩而已,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TM的!”
对于这人的说辞众人都不疑有他。
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之中想要宣泄情绪是人之常情,不过众人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会被一个普通人伤到这件事。
“你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吗?按理说在她“动口”的时候你就应该反应过来了才对。”
壮汉再次发问,可那人刚要辩驳什么却无从开口,看他的样子好似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
壮汉看到他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人群之中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我怀疑他被人下念了,我不知道各位之中有没有除念师,或许可以出来印证一番我的猜测。”
话闭等待了数秒后人群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有个别的人向着壮汉投去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对此情况壮汉自然心知肚明,马上从怀中抽出了自己的猎人执照再次补充起来。
“我名为斯坦贝克·杜肯,一星保镖猎人,我以我的身份在此立下誓约,只要你能出来我将不遗余力的去保护你,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
这下众人的表情稍稍产生了变化,一名合格的念能力者是从来都不会轻易立下誓约的,在念这种唯心的力量下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也是如此,。
可即便如众人因为杜肯的话有所动摇不过仍旧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聪明的家伙。’
这时,希文、比司吉以及少数念能力者心中立即浮现出了同样的话语。
他们清楚这位名叫杜肯的保镖猎人绝对清楚这种情况的发生,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真的让除念师出来而是要在众人面前立下一个人设。
就好似之前希文向露露提出的那个问题一样,在一个极端的环境之中一个人究竟会相信谁。
这场早已预谋的袭击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在没有找到凶手的前提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害者的人数也会逐渐增加。
而到了那个时候如希文这般的弱者自然会选择依附强者或者抱团取暖,这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本能。
可一群各怀心思的念能力者所形成的团体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单独的个体处境更加的危险。
而这就需要一个强权人物或者类似于杜肯这般的存在充当头羊的角色统领大家共渡难关。
显然这位保镖猎人已经预见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已经开始提前布局。
当然这样做的危险性也是极大的,除非他本人就是凶手,否则必然会吸引幕后凶手的注意,遭到对方的针对。
可与之相对的,如果杜肯能够度过难关,那么未来以他为首所形成的团体必然会对其会大有裨益,甚至会影响到之后的黑市。
达成了目的的杜肯见仍旧没人出来并没有在说什么,他慢慢走会人群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其余念能力者们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很快的功夫便陆续的离开了套房。
至于那名受害者没人关心他之后会怎样,老实说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善举了。
“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跟比司吉并肩向着顶层甲板前进的希文忽然喃喃出声。
而比司吉也没有反驳,甚至跟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希文的想法。
“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可那是什么呢?”
由于长期紧绷的神经加上睡眠不足光是深度思考希文的脑袋就好似被千百根钢针扎刺一般的疼痛。
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停下思考,当务之急是赶紧好好休息一番补充精力。
闲聊着希文跟比司吉来到了顶层的甲板,同时也是深渊号的娱乐区域之一。
这里有着一个微型的高尔夫广场、一座泳池以及一间酒吧跟健身房,不过相较于这些娱乐设施整个顶层甲板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存在。
其中除了希文他们外全都是本就在这里的工作人员。
“呼~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味道有些一言难尽不过果然比自己待在房间里要好多了。”
“自己?”
希文脑海之中闪过一丝什么东西,可刚要细想下去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走到一座躺椅上慢慢躺在了上面,在海风的吹拂下尚未来得及跟比司吉说什么随着越来越重的眼皮阖上整个人顿时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体表温度感到有些冰凉之后希文方才悠悠清醒,他十分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了一阵舒爽的呻吟。
扭头一看,比司吉正躺在他身旁的沙滩椅上借助桌子上的碎花灯正在翻看着一本介绍名贵珠宝的杂质。
希文深吸了一口腥咸的海风再次向着比司吉开口道谢:“多谢了比司吉大人,如果没有您的话我可能坚持不到下船了呢。”
“不要妄自菲薄。”比司吉两只眼睛仍旧放在杂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无论是天赋以及心智你都比我那个笨蛋弟子强多了。”
“弟子?”
“是啊,没有跟你提起过吗,那是一个乖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