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谁都一样

张小毛肯定是倒霉的，别的不说，就算这次能脱身，那他以后在食品厂，也没人会跟他交往。

周扒皮就看能不能把吴厂长给喂饱了。

现在就保卫科两个人，陆凡不想养着两个敌人在那。

经过周扒皮那个事情，陆凡也算明白了现在做事情该拿捏的一个度。

说白了，还是前几年那些事引起的这些情况。

要么就别得罪，要么就往死里整。

坚决不能干那种只图着嘴上快活，却是把人得罪了而不自知的事情。

至于在陆凡的印象里，好像食品厂上下，没一个好人。

这倒不是陆凡如此感觉，而是事实如此。

现在的集体厂子，不论效益如何，一般就是两种，只要一把手守规矩，那下面就是干干净净的。

但要是厂领导不守规矩了，带头搞幺蛾子，那下面好不了。

就像这个时候，社会上流行的批条一样。

总不能是工人搞出来的。

“王姨，我好想您啊。”陆凡进工会办公室，就不像去保卫科那样讲规矩了。

站在门口，也不顾里面有几个人，直接就大喊了起来。

一个中年短发妇人，一身灰色列宁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现在的女同志，只要结了婚，坐了办公室，好像装束都差不多。

不拘言笑是肯定的，就是这个妇人听到陆凡的夸张叫声，第一反应，也是皱眉。

但抬头看到是陆凡，她不由笑了起来，对着陆凡招招手说道：“小猴子，进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了？”

陆凡跟这妇女亲近是有原因的，陆凡他妈原来是这家医院的妇科大夫。

跟这王阿姨按照后世说法，那就是闺蜜。

两人差不多时间进单位，像是陆父陆母的结合，还是王阿姨介绍的。

要不是前两年陆父脾气太臭，说“错”了话，死活不肯改。

就以陆父陆母在医院的人际关系，也落不到去乡下“支援”的地步。

要不是关系到位，怎么会有工会跟街道给陆凡监管银行存款的事呢？

人家也怕麻烦。

陆凡屁颠颠的上前，就着王主任的边上就坐了下来，献宝似的，直接把饭盒放在了桌面上，打开，却是对着王主任献媚道：“王姨，我猜您肯定没吃早饭，所以特意跋涉小一里地，给您送吃的来了。”

王主任是在医院工会里管妇女工作的，她男人是区里的中层领导。

所以在这边，也就是等于养老。

对陆凡好，除了陆凡见到她嘴甜之外，也是因为陆凡父母不幸离世的原因。

像是中年女性，对这种亡友家的孩子，肯定要看重一点的。

“猜错了，我吃过了。

而且你也别想我去前面医院给你顺压脉带。

大家过来尝尝，我侄子他们厂里的鸡蛋糕还是不错的。

比别家做的好吃。”王主任拍了陆凡一巴掌，却是对着办公室其他人招呼了起来。

“王姨，做弹弓打鸟那个事，我好几年没做过了。”陆凡一脸委屈的说道。

“那你下班不回家休息，过来什么事？

跟姨说说看，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就立马给你办了。”王主任笑着说道，看陆凡棉衣里面的工作服，就知道陆凡肯定是才下夜班的。

职场上人说话总归很有意思的，就像王主任说的，~“只要不违反原则···”，

也就是提醒陆凡，要是什么不好办的事，就私下跟她再说。

“没，我就是过来找我三哥鲁智深的。我有点情况跟他反映一下，他没在，去下面交接班了。

我先过来您这儿看看您老。”陆凡也是实话实说。

“要是你三哥在，你就不过来看我了是吧？”王主任直接拧上了陆凡耳朵。

“姨，疼疼疼……哪能呢？我到这儿不过来看您，那我不是白来了么。”陆凡揉揉耳朵，真疼，这娘们真把自己当亲生的了。

“……找鲁达什么事？”王主任训斥了陆凡两句，又问了一句。

她知道这个小猴子皮归皮，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像是一般小事情，很少上门求的。

“也没啥事，让他给我出气……王姨，您说说，要光我一个人拿这些，那怎么处理我没二话，我都不好意思过来说这些给我爸妈脸上抹黑。

这本来就是街道看工人收入低了，给全厂工人的隐形福利。

那周扒皮他们想收拾我事出有因，

可是那个保卫干事朱子明给我玩这一手，还想栽赃陷害，我是不是得找三哥给我出气？”陆凡一点没隐瞒，从昨儿个跟周扒皮矛盾开始，一直说到今天早上事情结束。

既然想找大人撑腰出气，这些事上面就不能隐瞒。

要是把自己说的完全无辜，就是别人没事找事，别说王主任这样的老江湖不信。

就是她信了陆凡说的话语，事后要听到别的说法，心里面也会不舒服。

陆凡虽然口口声声说找鲁达帮忙，但鲁达能帮到什么程度，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毕竟隔着单位呢！

鲁达要给陆凡出气，还得找区里管保卫这上面的领导，搞不好领导还有自己的衡量。

但王主任要是肯给陆凡出气就不一样了，她只需要一个电话，连回家吹枕头风都不用。

她男人既然在区里工作，那王主任就跟区里各个领导家家属肯定有来往。

这也是另一种社交。

“真是这样？那保卫真想把你饭盒往里面拿？”王主任狐疑的问了一句。

陆凡苦笑道:“姨，我平时虽然瞎胡闹，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想着闹这么大事。

要是保卫当场检查，我根本就不会记恨他们。

毕竟我爸也是保卫出身，我知道那是他们的工作职责。

我对守规矩的保卫尊重还来不及呢！

可这事明摆着要砸我饭碗，毁我名声了。

我想想就恼火。”

陆凡这话一出，王主任至少信了他八成。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崇拜什么，讨厌什么，王主任还是知道一点的。

像是陆凡小时候，就喜欢穿跟他爸一样的保卫制服，当然是陆母做的。

“无法无天，拿着鸡毛当令箭……

小凡，你这个事，王姨给你出气。”王主任拍桌做出了决定，

门口站着个一米八大个子，粗犷面容，一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