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磨砺

林言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干活，不掺和勾心斗角的事情。

但这次，事关他的升迁大计，林言不得不在各方面重视。

寻常随意的事情，他都要多想几遍。

李师傅先是问了一下他的年龄，然后又夸了他的手艺，还说了磨砺的话语。

然后再提起了他女儿的年龄，十八。

十六与十八，确实十分相近。

林言似乎猜出了李师傅话中的意思，无非是他的话语能够决定林言此次能否升迁。

毕竟，李师傅的背后是老李师傅，那是比孙彦一还要重量级的人物。

孙师傅本就不一定会力挺他，若是老李师傅出面，孙师傅肯定会听从老李师傅的。

从之前李师傅对自己说的话中，林言就可以看出一二。

孙师傅欠老李师傅太多了，毫不夸张地说，孙师傅能有今天，老李师傅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到时候，三个师傅都反对，即使有马监造支持，恐怕也难成此事。

“难道我真的没有选择吗？”

林言想着，又起身打了一套拳。

直到身体彻底疲惫，林言才沉沉睡去。

翌日，林言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如常地打造精钢刀。

孙火旺还是给他打下手，一直到下工后，林言和孙火旺一起去了杨氏医馆。

“怎么了？还没发工钱呢！就这么消费，不活了？”

路上，孙火旺疑惑地说道，在他印象中，林言不是这么奢侈的人。

“昨天练武练的久了，今天身上酸痛，我怕影响明天的进度。”

林言随口说道，他现在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比的无奈。

若是不答应，他就要慢慢磨砺，还不知道要磨砺到什么时候。

当然，这件事，林言是无法和孙火旺说的。

李师傅只是对他暗示了一番，没有明说。

这种东西，没有证据。

“孙火旺，你知道李师傅家的闺女吗？”

虽然不能说，但问问李师傅家的闺女情况还是可以的。

“李师傅，哪个李师傅，是铁家的李师傅，还是老李师傅？”

“铁家现在的那个李师傅，今年十八，和你青梅竹马的那位。”

林言将李师傅告诉他的信息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李弱水那个家伙吗？她今年好像也武道入品了，今年的确十八，又是一个练武极有天赋的家伙。我听说她靠着家里的关系，年初的时候进了缉武司。”

孙火旺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过你说我和她青梅竹马，那就不对了，她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

孙火旺补充道。

他现在成婚了，青梅竹马对一个已婚之夫可不是好词汇。

“是吗？”

林言一边思考，一边作回应。

若是迫不得已，他似乎真的没有选择。

“对了，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孙火旺看向林言，似乎想从林言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之前孙师父想要将我介绍给李小姐认识。”

林言这句话并不全是谎话，之前孙彦一的确提过这件事。

不过，当时林言什么也没想，只是拿年龄还小，家境贫寒搪塞过去。

现在，林言有所图，就开始顾虑起来。

“我爹那个家伙就是这样，喜欢乱点鸳鸯谱，小林你别太在意。”

孙火旺说道。

“师父是好心的，只是我家境的确太差，配不上李小姐。”

林言连忙说道，他可不是孙彦一的亲儿子，能够随便说孙彦一的坏话。

“他，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大罢了。”

孙火旺不满地说道。

“不说师父了，李家小姐长相如何？”

林言将话题拉回李小姐这里。

“她？似乎有些姿色？不过就是太平了，一马平川，比起我家娘子差多了。”

孙火旺想了一下，说道。

“旺哥对她的评价蛮高。”

孙火旺很少评价别人有些姿色，说明李弱水容貌的确是不差的。

“不要乱说，我的心里只有我家娘子。”

孙火旺连忙纠正，现在距离杨氏医馆很近了，可不能将话传到他家娘子耳中。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林言今天的不对劲，似乎对李弱水很关注。

“小林，你是不是对李家丫头感兴趣？”

孙火旺邪笑道。

“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匠人罢了，配不上缉武司的李小姐。”

林言连连摇头。

“其实李弱水除了不好生养，脾气有些烈外，她还是很好的。”

孙火旺开始盘起李弱水的有点，似乎有意撮合二人。

之后，林言在孙火旺的调笑下来到杨氏医馆。

如往常一样扎了一针。

“小兄弟的身体状态比以前强上许多，而且已是武道九品，以后可以少来扎活血针。老朽医术不精，只能缓解一二酸痛。对已经是武者的小兄弟作用不大。”

杨老头一边收针，一边好心地说道。

他的针对没入品的武者效果极佳，九品武者还能起效四五成。

八品以上后，效果堪微。

当然，若是他能医治八品以上，也不会窝在一个小小的平安县城了。

此时他多嘴说这些，也是想给林言留个好印象，在县城里留下好名声。

虽然这个生意做不了太久了，但身为武者的林言肯定认识许多刚练武的青年，细水长流。

不过，八品之后，气血之力充盈能够慢慢改善身体，也不会轻易受伤。

“在我看来，老先生医术高明，能够大大缓解我身体的酸痛，是值得的。”

林言穿上衣服，说道。

起码在八品之前，林言还是不时需要来扎一针活血针的。

“老朽不是谦虚，小兄弟入品后，我入针就有些吃力，等小兄弟练到八品，老朽恐怕就很难入针了。”

杨老头笑着说道。

“八品还早着呢？以后肯定还要多麻烦老先生。”

说完，林言也穿好衣服，离开了杨氏医馆。

之后的十多天，林言专心打造精钢刀。

有着孙火旺的辅助，总算在县公大人府上来人催促前完成了任务。

县公的表亲见了精钢刀，没有再拿林言试刀，很满意地拿走三十把刀。

临走前，此人称赞了一下林言。

“我听说你们铁家不是死了一个什么王师傅吗？我看小林师傅的手艺不错，就让他顶上去吧！”

林言万万没想到，这个和他有过节的县公表亲竟然会为自己说话。

这让他认识到人心的复杂。

昔日砍你一刀的人也会莫名其妙帮你。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砍自己这件事，林言会记一辈子。

林言当时稍有不慎，就不一定可以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