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4鼬

普经的元帅休息了一会儿，打开纸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很好，照在深色的走廊地板上，映出明亮的光斑。楼下石板地上的雨水已经被晒干了，空气清新得像4K高清画面，一只乌鸦落在院中的树上，梳理着羽毛。

乌鸦？

他一愣，然后听到了楼下厨房里传来的动静。他下了楼，走进厨房，就看见鼬在里面忙碌着。炉子上煮着粥，他刚在切菜，刀工利落，每一片都一模一样。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淡淡地说：“你醒了？”

“嗯，你怎么在家？”

“我昨晚回来的，他们跟我说了佐助的事。”他停下了刀，眼中有几分欣慰，“你做的很好。”

炎有些无语，他走近看了看，“你在做什么？”

“嗯……粥。“鼬有些不确定。

“这些土豆呢？”

“放进粥里。”

“你会做饭吗？”

鼬不说话了。

炎看了看他手下的土豆片，“把它切成丝。”

鼬愣了一下。炎看着他，催促道：“切啊。”

鼬看了他一眼，听话地把土豆切成丝，然后泡在水里静置着。

炎从冰箱找出辣椒、葱姜。洗净，切丝。把炒锅放上炉子，点火，倒油，放入葱姜翻炒。香味出来后，倒入泡好的土豆继续翻炒，加调料，出锅。

土豆金黄金黄，每一根都油亮。

“先对付着吃。”他叹气，饿得没力气折腾。突然感觉鼻涕要流，立刻跑出去。

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他大声擤鼻涕的声音。鼬笑笑，把菜盛出来。

土豆丝意外地美味，鼬惊讶地看了一眼炎，他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做饭。

“我听妈妈说，是你把佐助带回来的，昨天发生了什么？”他问。

吃得很快的炎抬起头来，“你见过……妈了？”

他叫美琴还有些别扭。

“嗯，昨晚回来我就直接去医院了。”

“佐助怎么样了？”

“我去的时候他还在睡，不过医忍说他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药，已经解毒了。伤也不重，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鸣人呢？”

“他头部的伤有些重，也没醒，伊鲁卡老师在照顾他。不过，”他停了下来，“我见到火影大人了。”

“他也去了？”

“嗯，他亲自去了解情况，神色很凝重，看来这次的事让他很重视。”鼬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他，“我估计他会找你。”

“找我做什么？”炎明知故问。

“你一个人把他们带回来，对方还全都死了。他们现在对你很好奇，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说的保守了，事实上很多人都在怀疑和猜忌。

“那你好奇吗？”炎突然问。

“我？”鼬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也很好奇。”

“那我告诉你啊。”炎突然兴致勃勃。

鼬愣了一下，炎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我在山林里循着痕迹追踪，那些家伙警觉性很高，但是他们很倒霉，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佐助和鸣人掉进了山洞里。有一个瘦高个跟他们在一起，当时天很黑，我偷摸从后面抹了他的脖子。他根本就没注意。”炎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看起来很得意，“然后我想把他们带走，但剩下四个人追了过来。我就弄出点动静，把两个人引诱山洞，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他们。然后模仿他们的声音，想把另外两个人引进来。结果他们没上当，直接用忍术攻击我，还好我聪明，早就躲起来了。反正天那么黑，他们也看不见我，我就偷袭了那个女的。然后那个男的跑了。”

炎说的半真半假，一脸得意洋洋，好像自己有多么厉害一样。

鼬一边听一边惊讶，他说的虽然简单，但每一次行动都需要精密的部署和判断与无畏的勇气。在那漆黑的山林中，追踪敌人本就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可炎却能敏锐捕捉到痕迹，一步步靠近目标。趁敌人不备抹脖子，这需要悄无声息地潜行，拿捏好时机，稍有响动便会打草惊蛇。

面对四人追击，引诱二人入洞并成功偷袭，这既要巧妙制造动静吸引敌人，又要在狭小空间内迅速制敌，任何差错都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模仿声音试图再诱敌，虽未成功，却也展现出炎的智谋。面对敌人忍术攻击，在黑暗中隐匿身形并找准时机偷袭女忍，这对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要求极高。

炎的讲述看似轻描淡写，可鼬知道，每一个环节都暗藏生死危机，稍有差池，今日就不是坐在这里平静交谈，而是阴阳两隔。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是他对他一直有误解吗？还是他一直在藏拙，又或者……

现在的炎已经不是他了。

炎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丝怀疑，但他没有在意。他最多会用写轮眼来看他，但他现在的身体是原体的，他并不担心会穿帮，唯一的担心就是他们直接对他精神攻击。但目前来说，还算安全。

他不是没想过这次不出面，但是他要是想利用富岳，就没办法太低调，他是不会相信一个废物的话的。权衡了一番，他还是决定冒点险。

“那你真的很厉害。”鼬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称赞，又像是在试探。

炎冷哼了一声，“我当然厉害。”

鼬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炎。从他的言行举止中，鼬能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气场，与记忆中那个炎大相径庭。他仔细打量着炎，试图从他的表情、语气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破绽。以往那个熟悉的炎，绝没有这般果敢与聪慧，可眼前这个人，行事作风全然不同。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难道那一次自杀，让他彻底脱胎换骨？

炎察觉到鼬审视的目光，却依旧神色自若，继续快速吃饭，眼见一盘土豆都快吃完了，他才觉得有些饱了。速度慢了下来。

好像忘了什么事。

他想，忘了什么呢？

“哦对了，”鼬忽然说，“早上的时候犬冢刀来了。”

哦！他想起来了！昨天答应那家伙和他打一架的，他完全忘了。

“他说了什么？”他问。

“他问你怎么样了，我跟他说你病了，他说你们下次再约。”鼬也知道他与犬冢刀的矛盾，问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跟我打架。”

“之前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怎么还来找你？”

“他自己过不去，我有什么办法？”他没好气地说。

鼬皱了皱眉，“这件事你当初确实做得太过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炎捂住了耳朵，“我已经被教训过了。”

鼬看着他无赖的样子，也无奈地叹口气，这一下，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熟悉的炎。

“等下我要去医院，让妈妈回来休息一下，你先休息吧，药我放在你床头了。”鼬说。

“好。”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