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道种暴食

鉴天宝阁的穹顶裂开一道翡翠缝隙时,陆浩正在舔舐琉璃瓦上的糖霜。

“爹爹!天上有绿舌头!”小娃娃指着裂缝惊呼。那道裂隙像被无形的手撕开的糖果包装纸,边缘滴落着粘稠的翡翠汁液,落地即长出绒毛状的根须,贪婪地舔舐着空气中的混沌气。

陆天澜的剑气还未触及裂隙,整座阁楼突然失重——地板变成透明的琥珀糖片,修士们如困在蜂蜜中的蝇虫,徒劳地挣扎。凌波仙子鬓间的窥天镜碎片映出恐怖真相:裂隙深处蜷缩着团青铜胎盘,万千翡翠根须正从胎盘伸出,每一根都长着婴儿吮吸状的吸盘!

“咯咯咯,浩浩要玩跳绳!”陆浩拽住根须荡向高空。混沌金丹的丹纹顺着掌心蔓延,竟将翡翠根须染成琥珀色。被他触碰的根须骤然暴怒,吸盘裂开獠牙,将三名修士连人带元婴绞成肉泥!

翡翠根须的吸盘开始喷吐星砂。

玄参子被砂粒击中手臂,瞬间僵成石像。老道的瞳孔中倒映着骇人画面:砂粒内封印着历代饲种的记忆碎片,那些孩童被根须穿透紫府的模样,与此刻嬉笑的陆浩逐渐重合。

“爷爷变成糖人啦!”陆浩将茯苓糕碎屑撒向石像。糕屑遇星砂即燃,青烟中浮现《饲种录》残页:

“道种暴食,星砂为引。童真作饵,门启魂尽。”

根须趁机缠住陆浩脚踝,将他拽向裂隙。陆天澜的剑气劈在根须关节处,断口喷出的却不是汁液,而是裹着星砂的糖浆瀑布!陆浩在坠落中掏出山楂籽弹弓,籽粒裹着丹气射入胎盘——

“嘭!”

翡翠裂隙应声扩张,露出后方倒悬的归墟。青铜巨门的虚影在血月中浮现,门环上挂着的正是被根须吞噬的修士元婴!

混沌金丹与星砂共鸣,丹纹渗出琥珀光晕。他触碰的每粒星砂都炸开记忆残片:

——三百年前,初代宿主将婴儿陆氏子嗣种入翡翠胎盘;

——星砂从归墟深渊喷涌,钻进孕妇腹中刻下道种纹;

——青铜巨门开启的刹那,所有饲种化为血雾滋养门扉......

“浩浩不喜欢这个电影!”小娃娃捂住眼睛,泪水混着丹气滴落。星砂遇泪即熔,凝成糖衣裹住根须。凌波仙子趁机斩断束缚,却见陆浩掌心攥着把星砂,砂粒正拼出她幼年被植入窥天镜碎片的画面!

翡翠胎盘突然分娩出青铜手臂。巨手抓向陆浩的瞬间,他脖颈的长生锁迸发青光,锁链虚影穿透时空,将手臂钉在糖化的穹顶上。根须哀嚎着缩回裂隙,星砂却如附骨之疽钻入地脉——

鉴天宝阁已成琥珀糖狱。

陆浩蹲在裂缝边缘,用糖浆修补破碎的虚空。被他抹过的地方,翡翠根须长出奶牙,哼哧哼哧啃噬星砂。玄参子从石化中苏醒,发现每道皱纹里都嵌着星砂,那些砂粒正在窃取他的寿元!

“爷爷脸上长星星啦!”陆浩好奇地戳着老道面颊。星砂顺指尖流入紫府,混沌金丹突然暴旋,将砂粒炼化成糖霜喷出。糖霜触及青铜门虚影的刹那,归墟响起初代宿主凄厉的惨叫——

陆天澜抱起儿子时,发现他发丝间粘着粒奇异的星砂。那砂芯深处,赫然蜷缩着女童虚影,她手中的长生锁,正与陆浩的锁链缓缓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