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张凤

落日的余晖洒向大地,温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打盹。

少年斜靠在一处山坡的绿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杨毛毛,翘着的二郎腿不断晃动,看着山下在隆起的田埂农作的人们,眼皮逐渐开始打架。

少年原本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每每但这个时间他都会跑到这个位置偷闲,父亲望着田埂看不到孩子的身形也都会经常骂一句:“这个臭小子又跑了。”原本在以前的时候还会吃到镐把炖肉,时间久了则是被骂声替代。

母亲则是看着埋怨的父亲,嘴角忍不住笑意。

乡村里的田埂黑的快,日头开始渐斜,村民们就开始收拾工具往家走去,准备犒劳忙碌了一天的自己,往常这个时候少年也会起身,回到父母的身旁。

不过,今天就在他刚要动身之际。已经有些昏暗的天际划过一片耀眼的红光。

红光划过天际,在昏暗的天空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格外耀眼。

红光在少年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落在隔壁的山腰一侧。没有想象的爆炸发生,也没有引起山火的蔓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年开始向着红光的坠落的方向走去,已经忘记这会是该该回家的时间。

田埂里,正在收拾农作物的人们也发现了天空当中的这一奇观,对于没有读过书的农民来说,他们的眼中只剩下惊叹。

少年的父亲看着天空划过的那道靓丽风景线,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然后对着身边少年的母亲说道。

“秀娟,你先回去,我去看看那个臭小子。”

朴素的名字,同时也是一个朴素的母亲,她知道每天到这个时间自己的孩子都会在那红光坠落的山上偷懒,在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担忧。

秀娟没有言语,满眼担忧的看着少年的父亲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她知道,这时候自己要镇定一些,不能再让自己的慌乱让自家的顶梁柱分心。

就在少年的父亲刚要离开的时候,老乡凑了过来,问道。

“不凡,你要去干啥啊,刚刚是不是有宝物落下来哩!你是从外面见过世面的,跟我们说说。”

张不凡,男孩父亲的名字。

二十年前从外面来到这个村子,就一直再也没有来过。

“王大爷,什么宝物不宝物的,我们普通人可是没有这般福缘。是我家那个臭小子每天都会跑到那边去偷懒,打了又不听,我这不是有些担心他吗。”

说完,便不再理会凑合过来的老乡,灵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后面凑过来的老乡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秀娟看着离开的背影并没有注意到。

……

等到少年爬到另一座山的山腰处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山路弯曲,树林茂密,看着要比外面还要黑一点,让从来没有夜里进过山的少年生出了胆怯之心。

在进山的路口处辗转几圈下来,最后把心一横,继续向着山里行去。

山林中,草丛刷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爬行动物经过,蛐蛐像是一直跟在少年的脚下叫着,偶尔会停下一两声。

山风穿梭在树木之间,像狼嚎,像鬼啸。好不容易拾起来的信心渐渐变得有些崩塌。但想到天空落下的东西近在咫尺,又不忍这般放弃,心中不断默念着。

“妖魔鬼怪不要来…”

“妖魔鬼怪不要来…”

这样不知在山里走了多长时间,红色微弱的光芒吸引住少年的目光。在这个黑暗迷茫的山林之中给了少年些许前进的动力。

看着红色的光芒有衰弱的迹象,少年再也顾不得内心的恐惧,快速向着亮光处跑去。

等到到了近处才发现,原本崎岖的山路被炸出一个仗圆的大坑,坑的中心躺着一只红色,巴掌大小,似鸟一样的动物,通体橘黄夹杂着些许的红色。

少年这才发现,发出亮光的就是这只小鸟,白天的那道红光也是这只小鸟的造成的。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小鸟。

看着坑中出多进少的气息,少年赶忙下去将小鸟捧在手心。

也就是在他刚刚触碰到小鸟身体的时候,鸟身上发出一道亮眼的红光。少年快速收回伸出去的手,看着被烫伤的手指,开始有汗水从额头滑轮。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身体这么炙热的鸟。

也就是在刚刚一人一鸟接触之际,坑中小鸟有了一丝反应。

“刚刚那是凤凰的气息?是有人来接我了吗。”

昏迷之中,小鸟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怀抱,让她生不出抗拒之心,向着那温暖的怀抱飘去。

殊不知,自己已经化为一道红光,进入到一个还是凡人的少年体内。

少年见这一幕惊的向后坐去,不过还是没能躲过红光进入到体内。

红光入体。

少年全身立刻被火红的光芒包裹住全身,一股炙热的感觉从身体的内部传来。

灼烧感已经不能让少年继续保持理智,只能躺在山间的树林中不断翻滚,双手在不断撕扯自己的衣服。茂密的草丛枝叶在少年经过之后都变得干枯发黄,就像是好久没有碰到水分一样。

渐渐的,小鸟终于飘到那处带有凤凰气息的温暖怀抱中,脸上露出如孩童般满足的表情。

这时,少年体内的灼烧感也渐渐褪去,少年也被蒸腾的疲惫睡去,只是此时的他身上再也没有一件蔽体的衣物。

等到少年再次睁开眼睛。

头顶横在眼前熟悉的横梁,树干做成的木桌,石胚和黄泥建造的墙壁,还有坐在木凳上,抽着焊烟的父亲,少年知道他是已经回到了家中。

回想着在山里,那不切实际的一切,赶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着一声痛呼声,才知道这一切是如此真实。

一旁的张不凡听到这个声音,没忍住笑了出来,被一口老烟呛的直咳嗽。

听到父亲的声音,他还以为这次又少不了又是一顿镐把,谁曾想他只是说道。

“小凤,最近几天就不要去那处山坡了,好好跟在我身边。”

张不凡的语气无比凝重,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对张凤说道。

张凤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的父亲,只能点点头。

躲在门外的秀娟见父子两人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她可是知道在昨天夜里,张不凡一路背着已经不能蔽体张凤,心情格外的不好。

随即走到屋内,看着醒来的张凤,摸了摸额头,又用脸贴了贴他的脸,发现并没有生病,这才用手指指着他的脑门,开始碎碎念。

本就理亏的张凤,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张不凡,他第一次没有觉得母亲秀娟的唠叨而恼怒。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因为张凤的原因,今天他们家并没有去地里做农活,一家人便早早睡去。

夜里,张凤梦到有一只凤凰坐落在自己身体当中,身上的燥热让他不敢贸然接近,让他猛然间想起前天晚上的经历,赶紧坐起身来。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在正值夜空,满天的繁星将大地撒上一抹银光。

同时,张凤的腹部感到轻微的阵痛,一道俏皮的骄横声从自己的身体传出。

“小子,你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凤凰的气息?”

本就失神的张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向四周看去,发现并没有阿飘的身影。

谁知,身体里再次传来声音。

“小子,别找了,我在你的丹田当中。”

丹田这个词张凤曾听说过。

据说修仙者修炼的是灵力,丹田就是一个储存灵力的容器,在人身体的小腹之中。有时候故事听得入迷,他也会按照修仙者的姿态,盘坐在地上,想象灵力灌注到丹田之中。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体内的声音又再次催促道。

“小子,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听着骄横的声音,张凤确定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内,随后想到前天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声音的主人是那只小鸟。

“我叫张凤,至于别的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顿时,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你跟我说话不用张嘴,心里想着对我说什么我就能听到了。”

张凤感到好奇,赶忙在心中想道。

“你是不是前天那只小鸟?”

谁知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体内的身影瞬间炸毛。

“你才是鸟,你全家都是鸟。本姑娘可是翱翔九天之上凤凰一族的天才,你居然敢说我是鸟?我,我。”

激动的话语引得小凤凰一阵咳嗦。

张凤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安慰道。

“你别着急,昨天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好像受伤了。我娘说过,受伤的人不能生气,大不了我不叫你小鸟就是了。”

听到又被称呼做鸟,小凤凰再次大喊道。

“你听着,本姑娘是凤凰不是鸟。本姑娘叫凤柠。”

听到声音,张凤瞬间脑补到这一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