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他算账去

顾砚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林疏棠的手腕,拢在自己怀中就要将那些账册从她身上拿过来,然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账册和书信上,下一刻,胸口处就传来了剧烈的刺痛感。

低头一看,正是林疏棠拿着簪子刺入了他的胸口,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月白锦袍。

林疏棠冷声道:“松手!”

平日里目那双若秋水的眼眸此刻被血丝缠绕的有些通红,顾砚修忍住喉间的血腥气,扯出讥诮的冷笑来,“你杀了我,你就是宣平候通敌叛国的同党,谋杀亲夫那可是要斩首的啊……”

“你都要将我置于死地了,我难道不能先杀了你?!”林疏棠死死盯着他,眼里是难以掩盖的狠毒与决绝。

顾砚修错愕了一瞬,脑海中不禁想到了林疏棠昨日温柔小意的场景,他皱了皱眉,果不其然这女人在他面前有时候是连伪装都是短暂的。

他抬手握住那双素白小手,凛冽眉眼丝毫不见惧怕,“你要是想动手就动手,在犹豫什么呢?”

“好啊。”林疏棠往前走近了些,金簪刺入皮肉里的声音伴着低沉的闷哼声,她顿了顿,问:“这滋味如何?”

“二奶奶真是让我感到头疼啊……”顾砚修唇角溢出鲜血,他略微抬眸,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极重的力度敲击在了林疏棠的后颈处,‘嘭’的一声她便直直地往地上倒去,印辞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但显然的,此刻顾砚修的眼神更为可怕,他惶恐不安地抱着人。

溪庭好像只关注着顾砚修胸口的伤,搀扶着他道:“主子外面就是医馆,属下带您过去吧。”

顾砚修咬着牙将林疏棠抱了过来,眼神阴沉的可怕,“有东西跟着我们,不宜暴露弱点,溪庭你去把那些人引走。”

“是,主子!”

……

林疏棠再次醒过来时就看到头顶的鸳鸯纱帐正被窗外席来的风吹得摇曳不止,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怀中的账册和信,显然的,她落空了。

想到自己被顾砚修摆了一道,她气的捶床。

窗柩被关上,春祺将香炉里的月麟香点燃后听到这动静连忙掀开珠帘走入内室,“二奶奶,你醒了?”

“顾砚修那个混球呢?”林疏棠因为气急了,柔白的面容此刻有些红扑扑的,澄澈双眸闪着冷锐的光芒。

春祺听到她这么称呼顾砚修连忙道:“二奶奶,二爷他现在书房议事呢不过……”

话音未落,林疏棠便从木桁上取下自己的狐裘推开门气势汹汹往外走。

她走得快而急,平日里要一刻钟到的竹喧居此刻半刻钟便绕到了,印辞见到她立刻拦下,“二少奶奶,主子他现在——”

“你让开!”林疏棠直接将自己脖颈抵在他利刃前,印辞哪敢真的伤害她,吓得立刻往后退,就在这空档,她便踹开了书房的门。

‘哐当’一声,只见顾砚修背对着她在胸口处上药,冷白宽厚的肩膀展现在眼前,她脚步微顿而后还是走到了顾砚修的背后,“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顾砚修侧目朝她看了过来,窗外雕窗被风吹得竹林婆娑,光线明明暗暗错落地印在少女脸上,像是一幅美人墨画。

“已经呈交给大理寺去了。”

林疏棠有些没反应过来,倏地,她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般,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些许的冷意,“你不会是自个儿藏了起来然后在这里和我打太极吧?”

“那你大可在书房里搜。”顾砚修神色坦然。

林疏棠轻嗤一声,“你想要藏怎么可能让我搜到?顾砚修你知道的那证据是我娘家那么多口人的性命,你厌恶我我不是感受不到现如今我娘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还要往上添把火,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你来说也不利呢?”

顾砚修沉默少顷,无奈道:“我知晓,所以我没有选择倾覆岳家,只是你不信我,我也没法子。”

“你品性恶劣,我如何信得过你?”林疏棠垂眸看向他胸口处的伤口,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若是不信,大可等到后日结果定下来。”顾砚修叹了口气。

林疏棠并没有就此放弃,她讥讽地看着他,“等到那时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我现在就要你把证据交给我,或者你找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让我相信你真的将证据都呈递给了大理寺。”

“林疏棠,我这次没有骗你。”顾砚修定定地看着她。

林疏棠也直视回去,没有半点的回避,“顾砚修,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顾砚修神色平静地阐述道:“你可以不信,因着这件事情落在了我头上去办,我自然是希望能办的好,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家众所周知而宣平候的事情会交于我办?若说是我秉公执法难道遇到这样的私事我不会迟疑不决吗?”

林疏棠闻言冷静了下来,书中对于原主炮灰一家倒是没有太多的赘述,她当时顶多只是觉得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有点惨,其余的她还真没注意到。

顾砚修去督查说明皇上对这件事情也是存疑的,但因为这家伙在朝中的形象还真的就是正派人士,不过对于某些官员来说他对皇上是太过巧言令色,毕竟他能言善辩,即便是因为手段残忍遇到了多次弹劾皇上还是力保他。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提供线索给我?”

“因为我没有。”顾砚修笑着说。

林疏棠微微弯下腰,拿着沾了药膏的小木片在他伤口轻轻擦拭着,“二爷怎么又骗我,那封密函呢?”

说着,她压着伤口的力度也增大了不少。

顾砚修深吸了口气,“看来你也并不是和我想象中那般愚蠢。”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密函递到了林疏棠的面前,“我不交给你是希望你能找谢振衣拿到证据,和吏部能扯上关系的只有他了,除去他之外其他人要拿到那些东西简直难如登天。”

林疏棠拆开密函一看,发现上面还写着有关顾家旁支参与进去的问题,她合上淡然道:“原来如此啊,这就是你不把密函呈交上去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