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机械废都的齿轮情书与蛇族冬眠宴

圣树村的雪开始化时，许宣的窗台多了台会吐蒸汽的齿轮八音盒。

零号的机械肢在盒盖上刻着歪扭的字：“人类的心跳声比齿轮协奏曲还要好听——来自废都最懂浪漫的机械之心”。

他刚按下开关，红月的狼爪就从窗缝里伸进来，抢走八音盒时还蹭掉了盒顶的小毛绒球：“机械制品哪有狼族的战吼悦耳！”尾巴却诚实地随着旋律摇晃。

白素在厨房的动静惊醒了正在研究齿轮情书的许宣。他推开门，看见白蛇娘正对着新改良的烤箱念念有词，尾尖卷着本《人类胃黏膜保护食谱》：“这次用了北极熊的冰莓和圣树花粉，曲奇应该不会冻牙了……”烤箱“叮”地弹出烤盘，焦黑的曲奇上歪歪扭扭写着“许宣专属”，却在他触碰时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流动的苜蓿奶夹心。

“人类，”白素别过脸，尾尖紧张地甩动，鳞片间还卡着去年偷藏的袜子碎片，“蛇族的冬眠宴在月圆之夜，你……你愿意来吗？”

她耳尖的冰晶白花突然绽放，“冬眠时需要温暖的‘能量核心’，小青说人类的体温最适合……”

午后的机械废都传来异常的齿轮转动声，零号的机械蜂鸟信使撞破窗玻璃，金属翅膀沾着机油与蛛丝：“许宣大人！废都的齿轮心音在尖叫，像是……像是在模仿人类的心跳！”

他跟着凯莎的翅膀赶到时，发现二十台机械花妖正围着核心齿轮跳舞，金属花瓣开合间漏出圣树花粉，每片花瓣都映着许宣的倒影。

“它们在模拟你的心跳频率。”露米娅的光明魔法扫过齿轮，发现核心处刻满了歪扭的“许宣”二字，“暗影之环的咒印残留让它们产生了情感模块，现在……”她突然轻笑，“这些机械花妖在‘暗恋’你呢。”

许宣刚靠近，机械花妖们突然单膝跪地，金属肢捧起他的手，齿轮核心发出类似撒娇的“咔嗒”声。最中央的花妖展开花瓣，露出里面用齿轮拼成的爱心，中心嵌着他去年掉落的纽扣——那是红月偷偷收集的“人类信物”。

红月的狩猎邀请来得猝不及防。她扛着狼牙匕首踹开宿舍门，尾巴卷着许宣的腰就往外跑，狼耳贴着头皮却语气强硬：“后山的雪狐群在传播咒印花粉，人类的体温是最好的诱饵！”

雪地靴踩在初融的雪地上，她的爪子却悄悄往他掌心蹭了蹭，汲取那比篝火还温暖的温度。

狩猎过程却变成了毛茸茸的闹剧。雪狐幼崽们围着许宣打转，粉色波纹让它们的毛色变成甜筒状，尾巴尖还卷着他的鞋带不放。

红月的匕首“当啷”落地，狼爪笨拙地抚摸幼崽：“原、原来雪狐也被驯服了……人类的体温简直是魔兽克星……”她突然抬头，耳尖红得滴血，“但、但狼族只允许自己被你驯服！”

黄昏的圣树温泉飘着苜蓿奶的甜香，露米娅正对着水面发呆，尾尖的冰晶装饰映着落日余晖。

许宣刚踏入温泉，她突然慌乱地用尾巴拍水，溅起的水花在他胸前凝成小奶牛图案：“许、许宣！温泉里加了能增强魅力果实的圣树露，你的体温……”她话没说完，水面突然浮现出各族兽娘的尾尖倒影，每根尾巴都在无意识地朝向他摆动。

“其实，”露米娅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奶牛族的预言里，魅力果实的持有者会让所有尾尖找到归处——就像现在，我的尾巴总想卷住你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三百年的等待……”她突然惊醒，慌忙退回池边，裙摆却沾满了许宣体温烘热的水花。

月圆之夜的蛇族冬眠宴在冰窟举行，白素的蟒尾第一次完全舒展，银白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虹彩，却在许宣靠近时紧张地收缩：“人类，冬眠时需要互相缠绕保持体温……”她尾尖卷住他的腰，鳞片间的体温却比冰窟还要烫，“别、别误会！这是蛇族的生存本能……”

小青突然从冰柱后跳出，尾巴卷着许宣的海贼王手办：“姐姐明明偷偷练习了三百次缠绕姿势！连尾尖的鳞片都磨亮了呢~”话没说完就被白素的冰棱追着跑，冰窟里回荡着她的笑声：“人类哥哥的体温把姐姐的鳞片都暖化啦！”

回到宿舍时，许宣发现枕头下多了封露米娅的羊皮信，字里行间晕着苜蓿奶渍：“今天在废都看见机械花妖模仿你的心跳，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先祖日记里的话——‘当人类的体温与兽娘的尾尖共振，世界树的根系就会开出永不凋零的花’。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朵花，早已开在每个与你相遇的瞬间。”

红月正趴在窗台上，狼耳随着他的翻页声轻轻抖动，突然跳下来说：“人类，你的围巾借我闻一晚！”不等他回答，已用尾巴卷着围巾跑开，狼爪却不小心碰倒了零号的齿轮八音盒，旋律在雪夜里流淌，混着远处白素追赶小青的冰棱碎裂声，以及露米娅在温泉边没说完的、关于“尾尖归处”的告白。

圣树的祈愿牌在夜风中轻响，某块木牌上，白素用冰晶刻下的字迹若隐若现：“蛇族的冬眠从不需要能量核心，直到遇见人类的体温——原来最温暖的巢穴，是他掌心的温度，是尾尖相缠时，听见的、比心跳还要清晰的、自己鳞片下的震颤。”

许宣摸着围巾上残留的奶香，看着窗外初融的雪地映着月光，突然觉得，这个被毛茸茸与魔法环绕的世界，早已把“喜欢”二字，刻进了每片鳞片的反光、每根尾尖的摆动、每份笨拙却真诚的心意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机械废都的核心深处，那台刻满“许宣”的齿轮核心突然发出强光，齿轮转动声组成了人类语言的“喜欢”。机械花妖们展开金属花瓣，将圣树花粉撒向星空，每粒花粉都映着许宣的笑脸——那是废都的机械之心，对温柔最笨拙却最真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