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老道点了点头,同样取出一柄赤焰缭绕的法剑,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
下一刻,二人同时出手,不再一味防守。
两道磅礴剑气自光罩中悍然射出,直取多角龟妖王、美女妖王与蜘蛛妖王。
两位金丹老道既已出手,那护身光罩便随之散去。
余下三位中年道士,瞥了眼已与三位妖王缠斗在一起的两位师叔,不敢久留,当即各自踩着飞剑,脱出战圈,朝着灵果峰下的妖精头目们俯冲而来。
鳄鱼统领见状,手中大锤一指,沉声喝道:“围住他们!”
众妖一拥而上,一时间,法术乱飞,妖气纵横。
楚弈与龟成鳖二人混在妖群之中,与那鳄鱼统领一般,都未曾出全力,只是随众进退。
他们心中都清楚,此战的胜负,在天空战场。
眼下只需将这三位练气化神的修士拖住,便是功劳。
唯独那黑鱼统领,此刻却异常卖力,手中长叉招招不离火剑门一位修士的要害。
黑水箭自他口中连珠射出,又急又密。
那位修士瞧着不过是初入练气化神的修为,哪里是这七百五十年道行黑鱼精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便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黑鱼精抓住一个空当,长叉猛地一捅,生生将那修士的一条手臂卸了下来。
“啊!”
“师弟!”旁边两位修士见状,睚眦欲裂。
其中一位扭头,紧紧盯住黑鱼精,怒吼道:“妖孽,我要你为我师弟偿命!”
话音未落,他手掐法诀,指尖凝聚出一柄火红小剑,方向一转,直奔龟成鳖射来。
龟成鳖哪里料到这道士声东击西,吓得龟脑猛地一缩。
楚弈见状,伸出大手从旁探出,在那火红小剑上一拍,小剑当即溃散,化作点点火星。
那出手的道士见一击未果,只是冷哼一声。
这位好师兄,嘴上喊着为师弟报仇,却不去寻那凶悍的黑鱼精,反而来打这道行浅薄的龟成鳖,倒真是会挑软柿子捏。
这一剑若是受上了,龟成鳖怕是当场就要龟壳裂开。
见没有动静,龟成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朝着那道士破口大骂:“小瘪三!打不过黑鱼大哥,就来寻俺的晦气!黑鱼大哥,替俺收拾他!”
那黑鱼精见龟成鳖差点受伤,更是怒火中烧,听得此言,攻势愈发猛烈。
楚弈与其他几位头目相视一眼,亦不再留手,步步紧逼。
失了一臂的道士战力大减,剩下二人独木难支,一时间险象环生,节节败退。
天空之上,正与妖王酣战的金丹师弟老道瞥见下方弟子惨状,勃然大怒:“妖孽尔敢!”
他周身剑气骤然暴涨,竟是不顾眼前对手,分神发出数道凌厉剑光,朝着下方的黑鱼精当头斩落。
“在我面前,还敢分神?”
多角龟妖王冷哼一声,那庞大的龟首与四足瞬息间缩入壳中。
整个龟壳高速旋转起来,如一面巨大的磨盘,硬生生将那数道剑光尽数挡下,旋即去势不减,朝着那老道狠狠压了过去!
那老道被龟壳磨盘逼得连连后退,护身剑罡寸寸碎裂,堪堪抵挡。
金丹师兄看着师弟节节败退,想起临行前掌门于殿内的交代,“此行与青蛇山群妖若有摩擦,还需克制。”
“紫灵铜皮果乃青蛇山特产,那青蛇娘娘实力高强,宗门百年大计,少不得要仰其鼻息。”
可掌门也说过,若妖物欺人太甚,赶尽杀绝,火剑门亦非任人宰割之辈。
掌门和二位长老,在二十里外策应,若有情况,很快便能赶到。
老道眼中厉色一闪,看来今日,终要撕破脸皮。
他不再犹豫,自怀中掏出一枚赤红玉符,手掐法诀。
玉符“嗖”地化作一道红光,直冲云霄,在高天之上,炸开一柄数丈长的火红巨剑虚影。
蜘蛛妖王正欲吐丝纠缠另一位金丹,瞧见那天空异象,尖声道:“不好,他们还有后手!”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三道璀璨剑光已如长虹,破空而来,须臾即至。
为首一人,中年模样,一头火红长发,手持一柄光华流转的火红长剑,正是火剑门掌门。
身后跟着两位白须飘飘的老道,气息深沉。
那掌门声开口道,“莫慌,我等来了!”
言罢,便与身旁一位老道化作两道流光,悍然加入战团。
有了这二位金丹大修相助,原本难以抵挡的两位老道顿感压力一轻,局势瞬息逆转。
四位金丹大修,齐齐压向三位妖王。
一时间,三妖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余下的那位金丹老道,并未加入围攻,一双冷目扫过下方战场,当瞧见那断臂的弟子时,眼中寒光一闪。
他二话不说,手中长剑猛然一挥,一道恢弘剑光横扫而出,直奔下方妖群。
众妖惊骇,四散奔逃。
楚弈见机最快,土黄色光晕周身环绕,身子往下一沉,已施展土遁术钻入土中。
旁边的鳄鱼统领看得眼角一抽,心道这楚老弟比自己动作还快,也是不敢耽搁,连忙施展土遁之术,遁入地下。
躲闪不及的蜘蛛头目与蝙蝠头目,便被那剑光拦腰斩过,当场毙命。
先前被楚弈拍散了火红小剑的那位道士,见师尊到来,指着黑鱼精,大声喊道:“师父!就是这个黑鱼妖孽,伤了我师弟!”
那金丹老道闻言,目光一凝,屈指一弹。
一道剑气破空而去,快如闪电。
黑鱼精只觉遍体生寒,慌忙扭身躲闪,可哪里快得过金丹修士的手段,剑气自他后背一穿而过,碗大一个窟窿,生机顿消。
龟成鳖看着黑鱼大哥直挺挺倒下,吓得一跳,想也不想便把头缩回龟壳。
正此时,一只蛤蟆般的大手猛地抓住他的龟壳,狠狠向下一拽竟将他整个身体都拖入了地底。
楚弈将龟成鳖拽入地底七米深处,便不再管他,自顾自朝着远处遁走。
至于这龟成鳖是就此躲过,还是憋没在土里,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