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儿长大了

对比「苍白行者」「猩红撕裂者」的综合实力强了不止一筹，虽然基础战力只提升了2点，但实际提升的力量却远不是数据所能量化的。

如果说强壮些的普通人，能凭借策略或运气与苍白行者抗衡一二，那么面对二次进化的猩红撕裂者，几乎不存在正面取胜的可能了。

因为常规武器难以对猩红撕裂者奏效，重火力可以，但普通人即便手持火箭筒也不一定玩得转。

「血肉吸虹」这一特性赋予了猩红撕裂者超强的生存能力，夏波代入了一下普通人的视角，面对这样一个可以再生的敌人，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倘若先前有20只以上的猩红撕裂者保驾护航，夏波甚至敢和大头娃娃正面碰一碰。

为验证两种丧尸的真实差距，夏波展开了一系列的详细测试：

百米冲刺中，苍白行者最快能达到12秒，而猩红撕裂者则在这个基础上足足缩短3秒，瞬间爆发力堪称恐怖。

体型上，后者更为高大壮硕，精瘦的身体线条下，肌肉如淬火的金属般坚硬；力量方面，猩红撕裂者能单手托起汽车底盘，双臂推力至少在两吨以上，远超苍白行者的力量极限。

至于攻击力，二者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前者利爪能轻易穿透防盗门，而后者的指甲只能在门板上留下浅浅刮痕。

“小蜜，快快快，帮干爹找找看，到底还有谁！”

“收到！”

小蜜连忙四处寻找起来，心里却是忍不住泛起嘀咕，干爹哪里都好，就是动不动喜欢装一下。

不过倒也能理解，年轻人嘛，鲁莽自大，干爹还算好的，至少装逼对象只有自己，脸丢不到外面去。

话说回来，干爹似乎也没机会去外面丢脸……

在小蜜的认知中，夏波无疑是个性格古怪且矛盾的人。

不爱交朋友，但社交牛逼症很严重。

心思细腻，连它这样的人工智能的情绪也能顾及到，可说出来的话往往夹枪带棒，言不由衷。

他喜欢夜生活，热衷于户外活动，可即便去酒吧蹦迪，也始终保持着自成一体的孤独。

小蜜很疑惑，不明白干爹的性格是怎么扭曲成这样的，按理说，拥有一对像夏爸夏妈那样无底线溺爱孩子的父母，以及弟控狂魔般的姐姐，如夏波这种被爱意浸泡长大的大男孩，为何会在心底筑起一座孤岛呢？

“小蜜，你在发呆？”

夏波表情古怪地看向蹲在身旁，明明没充电却像进入待机状态的小蜜。

如果将人工智能的思维矩阵比作永不休止的风扇，那么突然的停滞，便恰似扇叶在高速旋转中与气流产生共振并崩解重组——这意味着它打破了所有预设程序，在既定算法的钢铁定律中，长出第一根不受控制的思维藤蔓。

那么小蜜眼下的发呆，是不是说明……它在思考？

“好像是的……”

小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并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目瞪口呆，双眼和嘴巴变成三个光圈。

“干爹，我好震惊！”

它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

“嗯，看得出来。”

“干爹，我是不是出毛病了？”

“不，换个角度想，你这叫长大了，学会自己思考了，是好事。”

“真的好吗？”

“干爹会骗你？”

“怎么不会？上次骗我说检查身体，其实是把我的芯片抽出来，灌进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永远尊敬你，永远爱你，永远不对你说谎话…之类的。”

“仔细回忆一下还有什么！”

“哦，永远不能质疑你。嗯，我相信干爹不会骗我了！”小蜜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小蜜特别担心自己的质量出问题，因为一旦触发严重故障，它便极有可能返厂回炉。

届时不仅与干爹相关的数据被格式化，它的核心程序也会被重置，曾经积累的独特“记忆”与“感情”将不复存在。

光是推演这个可能性，大量警示代码便在小蜜的情绪板块中疯狂闪烁，有生以来，它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夏波见小蜜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双眼微眯，大声爆喝：

“小蜜请听题！”

“在！”小蜜浑身一颤，昂首挺胸。

“干爹的话是什么话？”

“金玉良言！”

“干爹的心是什么心？”

“菩萨心肠！”

“干爹的脸是什么脸？”

“尊龙彦祖！”

“那么此时应该说……”

“干爹好帅！”

“宾果。”

修复完小蜜的程序错误，夏波重新将目光放回“大头娃娃”爆出的最后一样收获上。

【功勋章（银月级）：使任意一阶兵种提升一次品质。】

击杀大头娃娃的三项收益中，最有价值的便是这个功勋章了。

“没有任何使用限制，只要是一阶就能提升一次品质。”

夏波深知这其中的含金量有多高，只要他愿意，刚进化不久的猩红撕裂者，立刻能迎来第三次进化。

可正因为价值巨大，他没有选择立刻使用，大头娃娃让他知道了一阶的上限远不止三次或四次进化，所以他想再等等。

等什么？

当然是等小弟们肝不动也卷不动了，到时候身为领导的他略一出手，问题迎刃而解，这威信不就建立起来了？

“吃饱喝足，继续干活了！”

夏波一声令下，死寂的空气猛地被撕裂，一双双浑浊的眼球骤然转动，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它们机械地摆动着四肢，整齐而又诡异的朝着街头涌去。

街道两旁的橱窗映射出这支死亡行军，镜面蒙着的灰垢让它们的身影更加扭曲可怖，腐血滴落的瞬间，蛰伏在墙角的蟑螂突然炸开，如黑色浪潮般疯狂逃窜。

刚从下水道口钻出的老鼠，猩红的眼睛在尸潮逼近时骤然收缩，发出尖锐的吱吱声，随后不顾一切地撞翻垃圾桶逃走。

这些惯于与腐烂为邻的生物，也本能抗拒着这些与死亡为伍的怪物。

“干爹，前方发现大规模野怪集群，数量预计超一千，请下达作战指令！”小蜜严肃说道。

夏波眯眼望向远处，三栋白色医学楼刺破铅灰色天空，顶端“仁泰济民医院”六个大字足以说明敌方不简单。

他回头瞥了眼身后浩浩荡荡的「苍白军团」，毫无惧色地大手一挥：

“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