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然别怪兄弟我对你不客气。”
被唐寅初按在地上的陈凯,挣扎着试图起身。
但无奈唐寅初她,刚好卡住了陈凯的几个发力点,导致他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如果不是被偷袭,那眼下被按在地上的,应该是唐寅初。
陈凯心中颇为愤慨。
鹿呦呦见陈凯也已经得到了教训,便让唐寅初松开了手。
可哪知,陈凯起身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捡起地上的墨镜,重新戴在脸上。
随后,他面向唐寅初。
“是爷们就别搞偷袭。
上车,我们找地方单挑。”
显然,陈凯此刻非常不服气。
眼前这男人到底什么情况?
不仅能随意进出修会女子学院,而且好像,还与鹿呦呦颇为熟稔。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鸿渐兄。
自己非揍得这长得像女人一样的娘娘腔,满地找不到牙。
唐寅初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欣然上车。
这小子自己讨打,那可怨不得别人。
本来,自己就对陈凯的事情有所耳闻。
有个终日无所事事,蹲守在修会女子学院门口的花花公子,骚扰着来往的女学生。
这下正好,也算是让自己,有机会能铲除一个祸害。
眼见陈凯又要多生事端,鹿呦呦试图阻止这二人。
然而,二人当下正在兴头上,仅靠鹿呦呦一人完全劝不动他们。
于是,没有办法的鹿呦呦,为了防止事端扩大,只能跟着唐寅初上了车。
另一边。
从冯允忠那里拿到请柬的杜春申,将请柬交给了窦振华。
“少爷,你打算怎么做?”
“最好是能够伪装成意外。
但届时,身为洋人座下一条好狗的黄家家主黄永生,必然也会在场。
此人的实力据说已经到了九阶,总之,还得靠老先生你小心行事。”
说实话,杜春申对这件事,心里也算不上是特别有底。
本来在兴滩本地闹事,就容易黄家的霉头。
毕竟整个怒海的巡捕房,都位于黄家的控制之下。
更何况,还是在修会女子学院这种,和洋人有着直接关系的地方。
触洋人的霉头,就等于是触黄永生的霉头。
某种程度上,确实如冯允忠所言。
这事,得干的绝对不能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其实若是能假借倭国人之手,这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本来倭国人就与布吞人和弗朗人不对付,搞些什么暗杀行动再正常不过。
但他杜春申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这该死的倭国血统,哪里轮得到像他杜康这样的傻子,只用等杜金荣翘辫子就能继承家业。
这时,杜春申与窦振华所在的房间大门,被一下子推开。
在这杜氏公馆,敢随随便便推开杜春申房门的,只有两个人。
但真会这么做的,就只有一人。
只见来者全身上下,一股酒气。
此人,正是将自己视作好弟弟,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杜康。
“老弟啊,这会乐楼的帐,我怎么怎么算都对不上啊,你来帮我处理一下?”
杜康见房间里不止杜春申一人,便挥手让窦振华出去。
杜春申见状,没有办法,只得示意窦振华等会儿再详谈。
“老弟啊,如果你算下来,会乐楼里有耗子在做假账,那我可就要杀几个人来乐呵乐呵了。”
说罢,杜康提起手中的烂柯问性壶,又豪饮了数口。
是的。
杜春申眼前,这该死的杜康,他不仅可以坐享其成,他甚至还得到了银棋的认可。
三阶酒修,红炮棋,杜康。
证道之物——烂柯问性壶。
另一边。
把车开到了淞浦,正在与唐寅初缠斗的陈凯,已经意识到了此人的难缠。
这人难不成,是陆家给鹿呦呦安排的保镖?
越打感觉越不对劲的陈凯,不由得心中犯嘀咕。
唐寅初的身手极好。
硬要说的话,给陈凯的感觉,像是胡昕玥的全方面加强。
无论是速度、柔韧性、臂展长度还是肌肉力量。
他甚至有些感觉,眼前的唐寅初好像还在留手。
这怎么能忍。
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嘛?
于是,他打算用上道途能力。
毕竟道途能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没理由不用。
诗修二阶能力——蝶恋花。
随着陈凯口中开始喃喃吟唱,唐寅初的眼前出现了蝴蝶飞舞的幻觉。
当即反应过来的唐寅初,也使出了自己的道途能力。
戏修一阶能力——唱念做打。
随着她口中一声尖啸,陈凯的蝶恋花被硬生生打断。
但这也已经让她的动作,为之一顿。
抓住机会的陈凯,挺身上前,对着唐寅初的胸口,轰出重重一拳。
这一击不仅击退了唐寅初,还将她缠在胸上的裹胸布给打裂。
看着唐寅初的胸襟忽然间有了起伏,陈凯一下子愣住了。
女人?
恼羞成怒的唐寅初,趁陈凯愣神期间,一个闪身移至他背后。
双腿夹住他的大腿,双臂扣住他的脖子,将他裸绞在地。
透不过气来的陈凯,只得用手拍地以示投降。
“咳......
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一个女人穿什么西装。”
起身之后,陈凯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在明知道对方是女人的情况下,还对她动手。
这不符合他的原则。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然而,他面前的唐寅初可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怎么,打输了就当作无事发生?”
“烦死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去了,总行了吧。”
陈凯坐上驾驶位,挥挥手示意二人上车。
车上。
鹿呦呦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写起来。
唐寅初看完鹿呦呦的话,忽然间眼前一亮。
“小老弟,你是诗修对吧。”
这是唐寅初第一次主动开口,向陈凯说话。
“对。不过你凭啥这么叫我?”
夜里,兴滩的街头上,慢慢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摩登男女。
“那刚好,既然小老弟你先前输给了我,那帮我办些事情,总是合理的吧。”
听闻此言,陈凯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先说说看。”
“帮我写一出当代戏的剧本。
彩排期间,我有办法让你混进修会女子学院。”
吱嘎——
以为自己听错了的陈凯,在撞上人力车前,急忙踩下了刹车。
而差点撞上福特的马志勇,生怕车里的人突然下车,向自己索要剐蹭爱车的赔偿。
于是他向车里看不清是谁的老爷,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然后拉着自己租来的人力车,一溜烟地跑了。
但陈凯的心思,根本不在马志勇上面。
他回头看向唐寅初。
“保真?”
“保真,不过不许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