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了就不能回头了

“也许师傅真的掌握了某种长生不老的秘术...“杨轩心中推测。

“快到了，快到了！“玄春指着前方，“看，那就是咱们清虚观！“

远远望去，一座古旧的道观藏在雾气中，灰白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像是一张张血管。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清虚观“三个大字。

每个字的笔画似乎都在微微颤动，如同活物。

杨轩眯起眼睛，这一次他发现了新的细节——那些字迹中仿佛有无数张微缩的人脸在挣扎，痛苦地扭曲着，想要逃离却被牢牢禁锢。

“活人炼字...“杨轩心中一凛，这门观的匾额居然是用活人炼制而成的，难怪给人如此不详的感觉。

两人走到门前，大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打开，仿佛早已知道他们的到来。

门内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吧，师弟！“玄春大步流星地向门内走去，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杨轩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门槛。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淤泥，声音变得空洞，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杨轩这次特别留意观察道观内部的布局。

清虚观的结构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整个道观的建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对称，形似太极阴阳鱼，将整个山腰环绕。

“这说不定是个阵法...“杨轩暗自思忖，“整个清虚观可能就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上。“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水漆黑如墨，不时冒出几个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师弟，这边！“玄春在大殿入口处朝他招手。

玄春已经推开了大殿的门，刺鼻的香火味和腐臭味夹杂在一起，迎面扑来。

杨轩强忍着不适，跟着走进大殿。

大殿内一如既往地昏暗，只有几支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

正前方，那尊恐怖的邪神像依旧矗立在那里，人皮包裹的面孔扭曲狰狞，血泪从眼眶中滴落。

而在神像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那是师傅。

“师傅，我把师弟带回来了！“玄春欢快地跑上前去，像个邀功的孩子。

师傅缓缓睁开眼，目光阴郁，像是一潭死水，倒映着腐朽与邪祟。

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纹路，那些纹路不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更像是一幅诡异的符箓，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杨轩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大殿的布局。

这次，他特别注意到了师傅手边的那本书——一本皮质封面的古书，书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棕红色，边缘处有细小的纹路在蠕动，像是血管在跳动。

“那应该就是功法秘籍...“杨轩心中一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偷看那本书。

听到玄春的话，师傅眉头一皱，目光在杨轩身上扫过，特别停留在他身上的白袍上。

那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

片刻后，师傅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师傅缓缓合上眼睛，继续他的打坐，仿佛瞬间忘记了杨轩的存在。

与此同时，殿侧的门帘微微掀起，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那是师娘，依旧是那副丰腴的身材，婀娜的步态，一袭红衣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曼妙无比。

长长的黑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她的面容一如既往地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薄纱遮住，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全貌，只能隐约瞥见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唇和一个小巧的瓜子脸。

每当师娘出现，玄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呆若木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影，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师...师娘好，“玄春结结巴巴地问好，脸涨得通红。

师娘转过头，面向玄春，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她在微笑，“玄春，今天又做了什么好事啊？“

玄春挺了挺胸脯，像个骄傲的孩子，“我把一个师弟带回来了，他在山下迷路了，“

师娘的目光转向杨轩，那目光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噢，是小师弟，“师娘的声音轻柔如绢，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人的脑海中响起，“希望你能在清虚观好好修行。“

师娘转身向师傅走去，一路上红衣飘曳，微微露出雪白的脖颈和手腕。

“夫君，该喝药了...“

……

当两人走出大殿，杨轩这才松了一口气。

每次面对师傅，那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总是让他如芒在背。

接下来，杨轩被安排和玄春一起打扫院子、挑水、清理尸坑、喂养妖兽...这些工作枯燥而恶心，但对杨轩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杨轩一边扫着院子，一边偷偷观察四周的环境。

“三师兄，我一直很好奇，“杨轩压低声音，凑近玄春，“你在清虚观修炼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感悟吗？“

玄春停下手中的扫帚，憨厚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感悟？没什么感悟，就是扫地、挑水、清理尸坑...“

“我是说修行上的感悟，“杨轩循循善诱，“师兄修炼的功法一定很厉害吧？“

提到修炼，玄春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回避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打坐吐纳，师傅也不怎么教我们...“

杨轩也不急着追问，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过了一会儿，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听说师傅炼的丹药很厉害，三师兄吃过吗？“

玄春的身体僵住，扫帚停在半空中，半晌不动。

杨轩偷偷观察玄春的表情，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恐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玄春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吃过...“

他忽然转过头，直视杨轩的眼睛，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师弟，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没法回头了。师傅的丹药...吃了就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