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义体与东北

赴约前王拙可没想到，自己跟风莎燕最后会变成健身搭子的关系。

最开始王拙是拒绝的，你让他一个泡实验室的去练身体？他觉得自己能通过技术手段解决身体健康问题。

但是风莎燕用一句话结束了比赛。

“炼炁都讲究一个身心协调。你不是想研究炁吗？虽然我不清楚你要怎么做，但自己能感受炁，跟研究别人的总归是不同的吧。”

这下王拙无话可说了。他心里对炼炁还是有想法的，等到他帮弟弟混过罗天大醮，等他找到自己的“临时工”之后......

不是为了练成多大本事，只是为了将来研究铺平道路。

除此之外，他心底还有那么点小心思：等他炼炁有成，看风大小姐还敢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不。

居然说自己安全，虽然这暂时算是事实，虽然自己也不算亏......

就这样，风莎燕开始三天两头来找王拙去她的私人健身房。

开始时由于久疏锻炼，事后王拙常常感到精疲力尽。但是在度过最开始的艰难时光之后，他开始逐渐享受起这个过程了。

其一是锻炼能刺激人体分泌多巴胺，使人感到快乐。

其二则是风莎燕锻炼时实在赏心悦目，有种力与美结合的感觉。

而且，随着身体的逐渐好转，王拙感到自己发动能力时睡得不如以前深沉。也许是身体好了，梦蝶时消耗的炁变少了，也许是气血足了，消耗的炁能更快得到补充。

这下王拙能够从梦中带来更多的知识与灵感，各个研究所的进度都因此得到了加速。这也算是锻炼带来的意外收获了。

至于风莎燕，王拙在她锻炼时偷偷打量的目光肯定逃不过她的感知。但她既没有点破，也没有表达出反感的情绪。

王拙对此也没什么好虚心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只是被风大小姐的魅力吸引罢了。

好在如今还没到那个凝视有罪的时代。

即使风莎燕似乎对此没什么意见，王拙还是很克制，从不长时间盯着看，以免大小姐感到不适。

日复一日，两人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此外，在森林公园那次救人之后，风莎燕也再没去寻找什么满足感。

风家不像王家大体上还算是一个普通人家族，经营好生意就算主业了。风家的重心还是在异人那边。而异人嘛，总是有更高追求的，不想长生，也想得道。

特别是风正豪还是拘灵遣将的传人，日后免不了因此经历一场风波。

就像那句老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风莎燕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主要目标放在家族上，不需要去别的事上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冬季。

得益于身体条件的改善，这段时间项目推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其中仿真义体项目已经到了能够进行实验的地步。

王拙联络了唐恺。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很快就联络了那位长辈。

然而那人正驻扎在南方，不能擅离职守。唐恺想了又想，不愿再等，请求王拙带上义体，跟他一起跑一趟。

王拙欣然答应。他也想看看什么人能让唐恺这般尊敬。

于是他就这么带着实验团队，飞到华东，又被唐恺一路带到了处军方驻地。

那人竟然是位现役大校。

王拙顿时肃然起敬。军队可不会随便让伤残军人留下服役。这位丁大校为了能留在部队中，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但是有些事情，王拙还是需要提前说清楚的。

“丁大校，我们的义体虽然可以直接安装，但是这样的话只能通过识别预测您的动作倾向，做出一些简单的工作。”

“要是想要像正常肢体一样，还得做个小手术，接驳神经。”

丁大校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小唐，这保密问题？”

一旁的唐恺马上回道：“丁叔，您放心，手续我都办好了，您是实验人员。这个义体也检查过了，没有泄m的风险。”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上边已经考虑把这套系统纳入采购名单了。以后军人伤残可以自己选择是否退役了。”

“好，好。”，丁大校连说两声，“王拙先生，您和您的团队干得漂亮！有许多军人都会感谢您的！”

在过去，有很多英勇的军人作战负伤，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退役。丁大校对此深有体会。

“您叫我小王就好。您是战斗英雄，没有您就没有我们如今的安定生活。我也不过是在后方做做研究，产出的技术能派上用场就是最大的褒奖了。”

丁大校又用力握了握王拙的手，问道：“手术麻烦吗？需要我去请个假吗？”

“不不，就是战地手术的标准，在驻地医院就能完成，两个小时就能正常行动。”

丁大校双眼一亮，带头就往医院走去。

“来来，让我先来试试你们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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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丁大校光着上半身，活动着全新的右臂。

这只手臂表面覆盖着仿生皮肤，乍看起来与常人手臂无异，却能抵御利刃的刺击。顺着手臂一路往上，在丁大校上臂接近肩膀处有一道环形接口，泛着金属的冷光。

“居然连触觉都能实现！小王你们真是不简单。这下不论是勤务训练，扛沙袋灭火，甚至是上战场都没有问题了！”

“哪里哪里。”

王拙谦虚一声，又补充道，“不过这触觉功能最好不要多用。最好是平时关闭，在进行激烈运动，需要触觉反馈的时候再打开。”

丁大校一愣，问道：“为什么？这功能有什么问题吗？”

“唉，也是我们的能力还不够。”

王拙叹息一声，“人的神经系统还是太精细了。只单方面向义体传递信息还好，我们在中间做了严格的光电隔离，义体中的电信号影响不到神经系统。”

“但是要实现触觉，义体的信号就势必要反馈到神经系统上。我们的技术水平还是差了点，无法完全滤除反馈信号中的杂波。”

“理论上讲，这些杂乱的电信号短时间不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永久的影响，但是长时间的话就不好说了。我担心一直使用会有神经系统病变的风险。”

“这样啊。那关闭触觉反馈就没有问题了吗？”

“没问题。信号隔离很容易，难的是既要有反馈信号，又要控制其中杂波。”

丁大校一边与王拙交流着，一边试着用义体去抬病床。

他的右臂弯曲，很轻松的就将沉重的特护病床抬离了地面，反倒是他自己的肉身没有做好准备，向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床面上。

“小心。义体的极限力量输出是普通人的三到五倍，这点需要多适应下。”

王拙上步想扶，见丁大校已经站稳身体，又退了回来。

“不过要是使用抓握，裸绞之类的动作，倒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全部力量。”

丁大校看着房中的物品蠢蠢欲动，一副想要捏一捏的样子，过了片刻才道了一句：“算了，不能破坏公物。”

不愧是老军人，纪律性真强。

公物不能破坏，路边的石头就没有关系了。丁大校很快带着王拙等人离开了医院，一路上捏捏树枝，扔个石头，实验着义体的功能，活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中间还碰到不少认识丁大校的人，收获了一批吃惊的目光。

“丁大校的右手回来了！”

这则消息飞速传遍了整个驻地。

一直到了晚上，王拙与唐恺二人才从驻地脱身，告别了热情的首长们。

“怎么样，答应你的东西？”

王拙伸展筋骨。此前在一群军人的包围中，他也不自觉端正了自身仪态。只是他毕竟不像军人那般久经训练，大半日下来难免有些肌肉僵硬。

“远超我的想象。那三十万真值！”

说起那三十万，王拙又想起了自家的战斗型“技术义体”，当即对唐恺说道：

“等回了京城，有空了来找我一趟。我有个新东西找你参谋参谋。”

“好的。”

就在这时，铃声响起，是唐恺的手机。

“喂？赵董啊，您说......”

王拙在一旁看着唐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冷冰冰的撂下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吗？”，王拙问道。

唐恺紧皱眉头，思考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是哪都通的董事长。有人不知从什么途径看到了你提交的实验资料，拐弯抹角找到我，想请你过去。”

异人管哪都通叫公司，因为异人界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像天下集团这样的，一般都有天下会这种异人界专用的名字。

反而是国家这边，管公司叫哪都通。因为公司可太多了，谁知道你叫的是哪家。

不过说起哪都通，王拙首先想到的就是......

“是异人？”

“嗯，哪都通东北大区的负责人，据说传承了传说中的出马技艺。”

唐恺轻哼一声，有段时间国家跟那些牛鬼蛇神冲突很激烈，这份敌意多多少少都传承下来了一点。现在他们又看了理论上不该看的资料，多少算是犯了纪律。

“你不想去的话，我就直接拒绝了。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

“不，其实我还挺感兴趣的。”

王拙摸摸下巴，“传说中的家仙吗？真的有活了很多年的动物啊。”

“他们，距离长生又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