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上便装,提着宝剑,又在山间寻到两个马匹,沿着官道向临安出发。她们一路上不住驿站,别人问起来就说是购买茶叶的客商。没有了这些羁绊反而走的更快了,一路沿着长江下安庆,到鄂州。
这一日到了鄂州的客栈,两人分了房间,都各自睡下,到了三更天,客栈大堂里传来希希簌簌的讲话声,突然有人高声说了一句:“诺达的客栈连三个房间都没有么?”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腮的大汉,他身后簇拥着站着七八个人。彬宝真早被他们吵醒,他透过窗户向客栈院落里望去。
“今天只剩下一个房间,几位大爷不行去别处寻寻”老板是一个干瘦的老者,他提着灯在大汉身边陪笑道。
显然几人已经在这鄂州城找了很长时间了,“去你的”大汉一把将老板推倒,随着倒下他手中的灯也熄灭了。借着月光几个人的身影反而更清晰了。后面一个人操着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旁边的人又趴到大汉耳朵旁边耳语了一会。“咱们走”大汉挥手说。
“别走啊,我愿意把房间让出来”声音从楼上传来,一种沙哑带病的声音,声音似男又像女人。
“翠翠扶我下去”那人说,接着是木楼梯上的脚步声,脚步不急不缓,下楼的是一个中年“婆婆”,扶着她的婢女面容姣好,低眉顺目,显然对她是极为顺从。
那帮人里走出一人先是施礼,但是那人的声音很小彬宝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好极,好极!哈哈哈”那个婆婆的笑声如鬼魅一般撞破黑夜,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知何时韩莹莹已经来到彬保真的房间,“那帮黑衣人里有金人”韩莹莹说。“你怎么知道的?”彬宝真说
“我见过几次金国的使者,他们说的就是这样的语言”韩莹莹说
“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房子上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极富穿透力,显然房子上的人内功深厚。
“病鬼游魂武婆,你要和金人做交易吗?”那人说。
“金人?”病鬼游魂先是有些疑问,她看了看穿黑衣服的几人,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跟谁做交易关你什么事?”笑声像是从坟墓中传出来,甚是恐怖,让人只想捂住耳朵。
“阁下躲在房子上算什么好汉,请下来一见”武婆挥动衣袖三根银针打出,逼的房上的人翻身而下,那人在地上挽一个剑花稳稳的落下。
那人俊脸星眸生的俊俏无比,“这人真漂亮”韩莹莹在旁边说。听到韩莹莹对他的夸奖彬宝真心里有些吃醋,但是他彬宝真是什么人呀,一个无名小辈,就是韩莹莹看不上这个年轻人也不可能看上彬宝真呀。想到这里他低下了头,韩莹莹看出他的失落,拍拍他的肩膀说:“他也可能是个坏人”。
“一字剑仙李玉安”武婆说,旁边叫翠翠的姑娘见了他含羞的低下了头。
“正是在下”李玉安说
韩莹莹说:“他们会打起来吗?”
“不清楚啊”彬宝真说
彬宝真也听长辈门讲过江湖中的人物,这个病鬼游魂武婆是山西高手,她武功平平,最可怕的是她的独门暗器,如果上面涂上剧毒,又在暗处施展,即使阎罗王也难逃一死,但是她做事儿亦正亦邪。而这个一字剑仙他却没听说过,可能是近些年才闯出名堂的人。
一字剑仙是昆仑派弟子,此人对剑法悟性极高,十几岁年纪已经将昆仑派剑法练的炉火纯青,只是他年纪尚轻又不经常在江湖走动,所以知名度比较低。他的成名绝技是昆仑剑法中的必绝阴阳,这一招涵盖前面剑法的十二招,十二招再有三十六种变化。可以从上中下几路发去,再配上他的绝顶轻功,接招者感觉剑花如雨点般密集,虚招实招夹杂在一起,让人无法琢磨。而此人书法也是一流,曾在昆仑山比武大会上用剑在石壁上刻出楷书大字,在场众人无不拍案叫绝。
“我劝你不要管闲事”武婆说
“金人侵我大宋,靖康之齿你难道忘了?”一字剑仙说
“说的好”彬宝真听到他说的话不禁和了一声,转头韩莹莹的目光中也满是赞许和敬佩
“都快100年了,不要跟我提什么国仇家恨,恨也只恨朝廷无能”武婆说
几个黑衣人转身又要走,“把盒子留下”不知何时李玉安已经飞身到宅院门口拦住几人去路。
“你就是要管这个闲事了”武婆如鬼魅般跃出,从空中掷出毒针。李玉安扎稳马步,把剑舞的密不透风,叮叮朗朗,叮叮朗朗,毒针被剑弹开。黑衣人向围墙边上撤退。武婆看毒针伤不到他,提起拐杖向李玉安攻来,李玉安身法极快,他身形飘忽,从下路打出,正是一字剑成名绝技必绝阴阳,剑光翻转,把武婆罩住。武婆前几招还能招架,到了后来完全乱了方寸。一字剑并未起杀招,只是在她的领口,衣袖,腿上留下剑痕,剑气把衣服多出割破。武婆跳出出剑圈,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用拐杖支着地。从腰间抽出十二支银针逼退李玉安,转身抓住叫翠翠的姑娘说:“我们走”,他们跃上墙消失在黑暗里。
李玉安再去寻那几个黑衣人那里还能寻见,这几人早趁着二人打斗跳墙逃走了,李玉安也撞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韩莹莹转头说:“你要有这么好的剑法就好了”
“我...”彬宝真见她满脸的艳羡,本想回答竟然一时语塞
“不过谢谢你,你也很厉害的,能打死一只大老虎,也不比他弱的”韩莹莹说
彬宝真的掌法,刀法都是以刚猛为主,善于阵前临敌,不善于江湖仇杀和偷袭。当然这个韩莹莹却不知道。
第二天两人牵着马走过鄂州城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临到一家饭馆。里面赫然做着的正是那个翩翩少年李玉安。李玉安剑法出神入化,但是却挡不住飞针的偷袭,十二根毒针,有一根扎在了他的腿上,如今毒气蔓延,他只能封住穴道,暂时不让毒气延申,但是这只是权益之计,一来他不能剧烈活动,二来他如果不及时医治很可能毒发身亡。
韩莹莹早看出他脸色不对,“你受了那老太婆的毒针了吗”韩莹莹说。
李玉安看到他们说“原来藏在客栈屋子里的是你们两个”。彬宝真也很吃惊,他竟然知道自己在窗口观战。
“你呼吸匀称,定然是内家气功高手,但是你江湖经验不足,不止是我,病鬼游魂也知道你们在偷听”李玉安说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想不到二位公子仪表不俗,在下.....”他欲起身行礼,气力却跟不上
彬宝真向前搀扶住他让他坐下
“你为什么要追那帮金人”韩莹莹好奇的问
“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引来杀身之祸”李玉安说
“什么杀身之祸?金人入侵我大宋人人可见而杀之,食其肉,寝其皮”彬宝真说。
“既然二位是义士,我不妨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两位”李玉安说
“我受师傅指派去河北保护一家受金狗迫害的家属,我到了开封让他们化身客商,一路南下,他们是反金义士李纯风的夫人和孩子。路上遇到这帮人,他们也自称是贩卖丝绸的客商,但是从言谈举止上不像”李玉安接着说:“我把李纯风家属安排好以后就跟着他们一路过来,直到达到安庆府,我潜入客栈才知道他们来大宋的意图”。
“他们来做什么?”韩莹莹问道
“大宋朝廷出了奸佞他们这次过来是商量南侵的事情”李玉安说
“是谁私通金狗”彬宝真问
“他们保密意识很强,我只知道是大宋中枢的人物,好像是掌管兵部的”李玉安说
“是右丞相顾舜?”韩莹莹问
“不知道”李玉安叹气道
“不管怎么样应该先把你的病治好”彬宝真说
“这个毒针是病鬼游魂的剧毒之物,非她手中的冰解玉露膏不能医治”李玉安说
“那也不能看着你等死啊”彬宝真说
“这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李玉安接着说:“如今江湖排得上号的有北斗七星拳尚坤;还有就是丐帮的化元吉”。其实北方最厉害的是昆仑派的剑法,只是他比较谦虚不愿意表露。
“昨天打伤我的是病鬼游魂,她善用暗器,如果是在白天她是伤不到我的”李玉安说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韩莹莹问
“有倒是有,离此地60里的一望山中有一个水晶泉,里面的一望老人或可以治好”李玉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