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杂种,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加纳的军队的会在正午吃饭的时候攻城。
没办法,李昂只好以身作则,摔下碗,登城防御。
经过这几天的消耗,原来的一百根标枪已经投掷的差不多了,现在最多还能支持两轮。
“去他丫的!”
李昂爆了一句出口,手中的标枪径直飞向一名士兵的脑门,却不料被他抬手用木盾挡住了。
“该死!”
李昂极为恼火的骂了一句,手上投掷标枪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那名侥幸防住标枪攻击的士兵显然也不好受。他先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着,当他吃力的爬起身查看那面救了自己一名的盾牌时,看见的却只有一地的木渣滓,而渣滓旁边躺着的,正是那杆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标枪。
“狗崽子,你在那里睡着干什么?”
身后的督战兵提着鞭子挥了过来,“噼啪”一声,士兵的后背上出现了一条骇人的红印,随即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士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侥幸躲过了要命的标枪,却又在自己人手里受了伤。
……
方才的一幕无时不刻的在战场上发生着,城上的李昂与城下的克莱恩遥遥对视,各自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
“上攻城锥!”
在付出了十个士兵的伤亡后,李昂的标枪终于被消耗殆尽,此刻只能依靠老杰克和罗恩两人的弓箭来提供远程火力,但不部分都被敌人的盾牌挡了下来。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克莱恩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他指挥传令官调来了攻城锤,实际上就是一根被削尖的巨木。
但尽管如此,巨木一次接着一次的撞击还是给城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站在城墙上的李昂能清晰的感受到木制城门的一次次松动。他心里明白,估计再撞个十几次,城门就会破防。
“米勒!”
李昂拔出佩剑,大声呼喊着米勒的名字。
“快去把粪汁扛过来。还有雷诺,你带着人去搬一些石块过来!”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被执行下去。城下的克莱恩观察到城墙上的守军明显减少了一半,不由地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这个时候想着去抵住城门,已经晚了!”
只是,克莱恩不知道的是,城门之后还会有一道新的城门——瓮城。
……
轰!
不出意料,在历经了数十次撞击后,粗制的城门终于轰然倒塌。倒地的木门掀起一片灰黄色的灰尘,遮住了攻城士兵的视线。
“杀!”
克莱恩见时机已到,不在犹豫,拔出佩剑,和身边的亲兵一起加入了战场。
攻城的士兵见城门已破,纷纷欢呼着丢下沉重的攻城锤,抄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叫着冲了进去。
“活捉李昂者,赏钱五千!”
克莱恩适时放出了奖励,士兵们激动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
“冲啊!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
抱着各式各样的心态,或是对财富的渴望,或是以多欺少的自信,欢呼着的士兵们一股脑冲向了城池内部。
而也就在这时,笼罩众人的灰尘才终于缓缓散去。
映入士兵们眼帘的,既不是宽阔的木屋,也不是肥沃的土地,更非金银和财宝。而是一道崭新的城门,高高耸立在众人的眼前,像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峰。
就在攻城的士兵发呆之际,李昂已经指挥战士们将各种投掷物招呼了下去,自己则带着罗恩牵出马,悄悄从后门溜出了城。
“去死吧,狗日的杂种!”
米勒摸了一把秃顶,随即便和妻子莱西合力将木盆中的粪汁一股脑的倾倒了下去。
另一边的雷诺也不甘示弱,他和斯拉夫汉子们抄起石块不由分说的就往瓮城下方砸去。
老杰克则一刻不停的举起弓箭速射,弓弦不断地绷紧再放松,“嗡嗡”的声响演凑出一段美妙的音符。
顷刻间,局势逆转!
“金汁!石块!”
老杰克嘶哑的声音在城墙上飘荡,眼神所到之处,如死神的镰刀划过。
“再来!”
雷诺赤红着双眼,和斯拉夫壮汉们一起合力推倒一块巨石。这些来自北方的汉子唱着古老的战歌,将死亡源源不断地倾泻向敌人。
米勒夫妇配合得天衣无缝。莱西负责将粪汁煮沸,米勒则用长柄勺精准地泼洒。滚烫的粪汁淋在攻城梯上的士兵身上,顿时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
“哈哈哈!”米勒大笑着抹了一把自己秃顶上的汗水,“这可是加了特殊药材的'金汁',保证让你们爽到升天!”
而此时,李昂和罗恩已经绕到了敌军后方。
透过稀疏的树林,隐约可以看见敌军空无一人的营帐。
“老爷,要动手吗?”罗恩握紧了剑柄。
“冲!”
李昂言简意赅,打马便朝营地最中央的大帐冲了过去。
由于这几天加纳骑士一直没有现身,而部队的指挥官也被替换成了克莱恩。所以李昂便猜测到加纳恐怕是在第一波标枪雨的时候受了伤。
而据娜塔莎的汇报,她当时亲眼看见加纳被亲兵扑到在了马下。再结合这几天的情况,便更加应证了加纳受伤这个猜测。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擒贼先擒王的大胆的计划。
“成败与否,就在今天这一刻了!”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昂拔剑挑开了营帐的帘幕。
……
“大人,不好了,他们攻进去了!”
瓦特身边的一名士兵咋咋呼呼的站起身,准备冲出树林,幸好瓦特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蠢猪!没看到男爵的军队一直滞留在一个地方吗?”
瓦特瞪了一眼士兵,没好气的解释道。
“如果是真的破城,敌军早就冲进去了,哪会在外面滞留这么久!”
瓦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远处的战况。城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燃烧的攻城器械,无不昭示着这场攻防战的惨烈。
“有意思……”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李昂骑士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骑士,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指挥家。”
身旁的士兵不解地问:“大人,那我们……?”
“按兵不动。”
瓦特冷笑一声,没有再理那名冒失的士兵。
就在这时,战场形势突变。只见城池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嘶鸣,两匹战马如利剑般冲出,为首的正是身披锁子甲的李昂!
“好啊!好啊!”
瓦特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这一招调虎离山真是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