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愚直纯粹,小人物爆种

剑气轰然炸裂!

慕容麻衣周身青芒暴起,三十丈范围内的剑心草无风自动,如万剑朝宗般指向梁步驹。正在悟剑的修士们齐齐起身,数十柄灵剑悬浮半空,剑鸣之声震得云层翻涌。

执事覃熊突然暴起:

“放肆!”

腰间长剑化作流光直取梁步驹咽喉。

其余剑修也纷纷按剑,整个悟道场顿时剑气冲霄!

林野和张大柱同时冲出休息区。

只见覃熊剑锋在梁步驹咽喉前三寸骤然停住。

剑身剧烈震颤。

剑尖已经刺破梁步驹皮肤,却见这纨绔子弟非但不躲,反而主动迎向剑锋:

“来啊,有胆就杀了我!司农殿每年拨给你们这些蛀虫的灵植资源,可是占了宗门三成份额,你们猜,你们师父的养剑竹还能活多久?”

覃熊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梁步驹根本不是来挑事的,而是来砸场子的。

他每句话都精准踩在其他剑修的尊严痛处。

甚至隐隐透出司农殿对其他殿的资源压制。

“叮”的一声,覃熊的剑掉在地上。

梁步驹哈哈大笑,弯腰捡起长剑抛向空中:

“这就怂了?早听说剑修都是软骨头。”

覃熊这位平日憨厚的执事此刻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宗门是我家,繁荣靠大家,毁坏宗门财产,其罪可诛,不可饶恕!”

梁步驹轻蔑一笑,指尖弹开剑锋:“怎么?本少除自家门前野草还需你点头?”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怒目而视的剑修。

“你们算什么东西?没我师父青阳真人……”

“放屁!”

覃熊突然爆喝,声音震得梁步驹后退半步,“这悟道场是张长老呕心沥血所建,是正阳宗所有剑修的圣地!”

他剑锋一转,直指梁步驹眉心:

“何况,侮辱慕容执事,就是在侮辱所有剑修!”

梁步驹脸色一沉:“区区执事,也敢对本少拔剑?”

他猛地掐诀,地面突然裂开,数十根带刺藤蔓破土而出,直刺覃熊咽喉!

“唰、唰、唰!”

剑光如雪!

覃熊的剑快得不可思议,那些藤蔓寸寸断裂!

“你!”

梁步驹勃然大怒,炼气九层的灵压轰然爆发。

“找死!”

一柄翠绿药锄从他储物袋中飞出,锄刃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这覃熊一片赤子之心,这年头倒是少见。”

林野歪头看向张大柱,“老狐狸,你不管管?”

张大柱抚须不语。

覃熊却半步不退,长剑横于胸前:“今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动悟道场一草一木!”

“那你就去死吧!”

梁步驹狞笑,药锄化作漫天绿影罩下。

“叮叮叮——”

金铁交鸣声如暴雨般响起。

覃熊剑法朴实无华,却招招以命相搏。他不过炼气八层,很快就被压制得节节后退。手臂、肩膀接连挂彩,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小人物爆种,愚直但纯粹!”林野悄然捏起噬灵虫。

张大柱一把按住他:“别急,再看看。”

只见覃熊虽然狼狈,眼神却越发锐利。

他忽然弃守为攻,硬接一锄,左肩顿时血肉模糊,却趁机一剑刺向梁步驹心窝!

“疯子!”梁步驹仓皇闪避,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

覃熊趁机欺身而上,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剑招越发凌厉:“这一剑,为剑心草!”

“这一剑,为悟道场!”

“这一剑,为正阳宗所有剑修!”

每一剑都带着决绝意志,竟逼得梁步驹连连后退。

周围剑修无不震动,有人忍不住高喊:

“覃师兄,我等助你!”

“不必!”覃熊吐出一口血沫,“这是覃某职责所在,我自当恪尽职守!”

他说着突然变招。

剑锋泛芒,竟是燃烧精血催动的搏命之招!

梁步驹终于慌了:“你疯了?为了一棵草拼命?”

“你懂什么!”

覃熊怒喝,“不仅是为草,慕容执事乃剑道天骄,她在此突破是我等之幸!你这种鼠辈,也配评价她?”

剑光暴涨!

梁步驹仓促祭出一面青铜小盾,“铛”的一声巨响,盾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噗——”

覃熊喷出一口鲜血,却大笑起来,“痛快!再来!”

他竟又燃烧精血!

长剑突然调转方向。

剑尖从梁步驹下颌刺入,自天灵盖透出三寸!

“你以为……剑修的剑……是你能玩的?”

覃熊脸色惨白,手指还保持着掐诀姿势,他竟用御剑术操控自己的剑,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强行反击!

“啊——!”

梁步驹捂着脸惨叫,脑浆混着鲜血往下滴。

但下一刻他突然狞笑:

“找死!”

梁步驹拔出脑袋里的剑,掐诀御剑。

林野嘴角猛抽,这厮跟个鬼一样,这模样还狂?

就在此时,张大柱身影突兀出现在二人之间。

“够了。”

张大柱袖袍轻拂,梁步驹的剑势顿时消弭于无形。

梁步驹斜眼瞥向佝偻着背的张大柱,嗤笑道:

“哪来的老农?司农殿的杂役也配在悟道区剑坪摆弄这些杂草?”这个自称司农殿主亲传的家伙,一身法袍绣满金丝藤纹,腰间玉佩随着他夸张的动作叮当作响。

张大柱眼皮都没抬,慢悠悠捡起被踩碎的剑心草:“可惜了,伪三品灵植……”

“伪三品?”

梁步驹突然狂笑,“青阳师尊座下亲传在此,你这老货也敢妄言品阶?”

“聒噪!”张大柱反手一巴掌,梁步驹直接被扇飞数丈,半边脸瞬间肿起。

全场寂静。

张大柱看向浑身是血的覃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为何拼命?”

覃熊拄着剑,摇摇晃晃站稳:“回长老……这悟道场……是宗门未来……”

“弟子……弟子只是……尽本分……”

说完便栽倒在地。

这时梁步驹身后的跟班慌忙凑上前耳语。

梁步驹脸色大变,他终于想起司农殿曾有一位天才长老,因修炼“以身为田”的邪功被宗门搁置,却没人知道,那人正是眼前这个整日摆弄灵植不起眼的糟老头子。

但那又如何?

他师父是司农殿主!

“老东西,识相的就滚开!”梁步驹一脚踢飞地上的碎叶,眼中满是轻蔑,“这破草场挡了我师尊的药圃扩建计划,今日必须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