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脉第三十三章:三国鼎立——烽烟淬炼的权谋与忠义
楔子:赤壁余烬,三分天下初定
建安十三年冬夜,长江北岸的乌林大营中,曹操独坐中军帐,望着案头焦黑的《连环战船图》出神。帐外风声呼啸,恍若万千冤魂哭嚎。他突然抓起酒爵一饮而尽,将酒爵重重摔碎:“孙刘小儿,不过借得东风一时!然孤今日方知,这天下,非独凭刀剑可取!”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寒鸦掠过残破的旌旗,他转身时,甲胄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的冰晶。
一、曹魏:铁血枭雄的霸业与隐忧
1.曹操的枭雄之叹:铜雀台上的未竟之志
建安十五年春,邺城铜雀台。曹操高居主位,看着台下歌舞升平,忽然将酒爵掷向青铜蟠龙柱:“竖子不足与谋!”
杨修慌忙跪地:“丞相息怒,今日乃铜雀台落成大典……”
“大典?”曹操踉跄起身,甲胄上的玉带钩叮当作响,“孤要的是扫平六合,不是这靡靡之音!”他指着东南方向,“孙权据江东六郡,刘备得荆襄九郡,更有巴蜀天险。尔等可知,孤每夜梦见什么?”
满座文武屏息凝神,却听曹操长叹:“梦见官渡之战时,袁绍粮车被烧;梦见赤壁江上,黄盖的火船扑面而来;梦见……梦见这天下,终究非孤一人可定!”他忽然剧烈咳嗽,袖口染上血迹,却放声大笑,“然孤不信命!传令,开凿运渠,练水军,孤要再战江东!”
2.荀彧的生死之辩:玉珏碎裂的忠魂
建安十七年冬,许昌尚书台。荀彧捧着曹操送来的空食盒,指尖深深掐入木纹。门外传来荀攸的哽咽:“叔父,大将军已晋位魏公,加九锡……”
“公达,你可知这食盒何意?”荀彧突然将食盒摔在地上,玉珏应声而碎,“当年先帝托孤时,曾言‘阿瞒非人臣之相’。今日他逼孤行九锡之礼,是要让孤做第二个王莽么?”
荀攸跪地泣道:“叔父三思!如今曹氏势大,若违逆其意,荀氏满门……”
“荀氏满门?”荀彧猛然转身,眼中迸发出寒光,“尔等可曾记得,荀氏先祖荀淑如何教导?‘忠君爱国’四字,不是刻在祠堂的牌匾,是刻在骨血里的!”他抓起案上《汉书》,哗啦啦翻到《霍光传》,“看清楚了!霍光辅政二十载,死后仍遭灭族。今日若助曹氏篡汉,荀氏便是千古罪人!”
是夜,荀彧服毒自尽。临终前,他将染血的《出师表》残卷塞入荀攸怀中,低声道:“告诉颍川荀氏子弟,宁学诸葛亮鞠躬尽瘁,莫学司马懿豺狼之心……”
二、东吴:江东儿郎的碧血丹心
1.周瑜的遗恨:曲有误,周郎顾
建安十五年秋,巴丘营帐。周瑜挣扎着坐起,望着案头未写完的《征蜀方略》,突然剧烈咳嗽,血珠溅在绢帛上。
吕蒙急步上前:“都督,末将已备好快船,送您回建业调养!”
“调养?”周瑜突然抓住吕蒙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子明,你可知我毕生所愿?”他指着墙上悬挂的《天下形势图》,指尖在荆州、益州处重重叩击,“二分天下之策,就差这最后一步!若我此时退却,江东儿郎的血,岂不白流?”
吕蒙哽咽道:“都督,刘备已得诸葛亮辅佐,曹军又在合肥虎视眈眈……”
“所以更要快!”周瑜猛然掀开锦被,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取我战甲来!我周公瑾纵使死在征途,也要让天下人知晓,江东儿郎的脊梁,比这长江更硬!”他突然昏厥过去,口中犹自喃喃:“既生瑜,何生亮……”
三日后,周瑜病逝于巴丘。临终前,他紧握着孙权赐予的佩剑,断断续续道:“主公……西进……西进……”
2.陆逊的隐忍:夷陵烽火中的定海神针
章武二年夏,猇亭营寨。陆逊望着刘备七百里连营,突然将羽扇掷于案上:“玄德公老矣!竟不知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韩当怒目而视:“大都督!我江东儿郎在此苦守半年,就等您一声令下!”
“等的就是此刻!”陆逊猛然起身,甲胄上的玉片叮当作响,“传令:三更时分,各营以火箭攻蜀军营角,待其营寨相连处起火,全军出击!”他忽然按住韩当肩膀,“记住,此战关乎江东存亡,只许胜,不许败!”
是夜,火借风势,蜀军连营化作火海。刘备在亲卫簇拥下突围,忽见江东军中竖起一杆大旗,上书“陆”字。陆逊立马阵前,朗声道:“玄德公!当年赤壁之火,今日还您!然逊非为私仇,乃为江东百姓请命!”
刘备长叹一声,弃剑于地:“孤败于尔等少年英雄,不冤!”此战后,刘备病逝白帝城,陆逊一战成名,却独坐营帐抚琴至天明,琴声凄切如杜鹃啼血。
三、蜀汉:仁德之光的挣扎与传承
1.刘备的仁心之困:白帝城的托孤泪
章武三年春,永安宫。刘备躺在龙床上,望着跪在榻前的诸葛亮,忽然老泪纵横:“军师!朕悔不听你劝告,执意伐吴,以致……”
诸葛亮叩首泣道:“陛下切莫自责!当务之急是保重龙体,臣等必当……”
“必当如何?”刘备突然抓住诸葛亮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军师,你可知朕为何要称帝?”不等回答,他剧烈咳嗽起来,染红绢帕,“非为贪图皇位,乃为给关张二弟一个交代!如今云长、翼德皆亡,朕……朕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诸葛亮以额触地:“陛下仁德布于四海,关张二将军若泉下有知,必感念陛下隆恩!”
“仁德?”刘备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悲凉,“这乱世之中,仁德能守住荆州么?能挡得住曹魏铁骑么?”他猛然掀开锦被,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军师,朕将阿斗托付于你,若其不才,君可自取!”
诸葛亮五体投地,泣不成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2.姜维的孤忠:剑阁悲歌
景耀六年秋,剑阁关隘。姜维望着邓艾偷渡阴平的急报,突然将佩剑劈向石壁,火星四溅:“邓艾老贼!竟敢行此险招!”
廖化急步上前:“大将军!成都危在旦夕,当速回师救援!”
“回师?”姜维猛然转身,眼中迸发出寒光,“钟会十万大军就在关前,若我军撤退,蜀中门户大开!”他抓起案头《八阵图》,哗啦啦翻到“生门”所在,“传令:坚守剑阁,待我击退钟会,再回师灭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