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深吸一口气，将威士忌一饮而尽，杯子重重地放回桌面。
“科尔曼昨天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推给李远。
李远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工整而有力：
“亲爱的约翰，我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玩得太久了。
你夺走了我在公司的地位，试图通过你那个所谓的儿子摧毁我在纽约的利益。
现在，我要你明白后果。
布拉德利将会赢得这场选举，这是不可避免的。
你和你的家族要么站在胜利者一边，要么面对彻底的毁灭。
我给你48小时考虑，撤回对约翰逊的支持，公开支持布拉德利，否则……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否则意味着什么。
时间不多了，老朋友。
理查德·科尔曼”
李远放下信，胸腔中涌动着怒火：“他这是公然威胁。”
“不仅如此，”约翰的表情更加阴沉，“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我们在达拉斯的一家子公司遭到了神秘的网络攻击，重要数据被窃取。同时，三名高管突然宣布辞职，加入了科尔曼的新公司。”
“他开始行动了，”李远分析道，“先是警告，然后是小规模攻击，他这是在展示他的能力和决心。”
约翰点点头：“科尔曼一直是个危险的对手，但现在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认为有布拉德利做靠山，就能彻底摧毁我们。”
“你打算怎么做？”李远直接问道。
约翰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李远：“商业上，我已经开始采取防御措施。但政治上……”他转过身，表情复杂，“也许我们应该考虑他的提议。”
李远震惊地看着约翰：“你是认真的吗？向威胁屈服？”
“这不是屈服，是策略，”约翰辩解道，“有时候，战略性撤退是为了更好的反击。如果布拉德利真的赢了，而我们站在对立面，史密斯能源可能会面临毁灭性打击，我不想史密斯能源在我手里改名。”
李远站起身，摇了摇头：“不，这正是科尔曼希望看到的。他想让你恐惧，想让你怀疑，然后在这种状态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你不明白商业世界的残酷，李。”
“也许我不完全理解，”李远承认，“但我理解权力和策略，科尔曼和布拉德利的联盟看似强大，实则脆弱。”
约翰挑眉：“解释一下。”
李远开始分析：“首先，布拉德利的竞选正面临信任危机。我们掌握了他与开发商格林伍德的可疑交易证据，一旦这些证据通过正规渠道公开，他的政治生涯就会受到致命打击。”
“但这需要时间，而科尔曼给我们的只有48小时。”
李远无视了约翰的说辞，继续说道：“科尔曼刚获保释，仍面临着严重指控，他的行动空间有限，更多是虚张声势。他与布拉德利的公开会面已经引起媒体关注，这对布拉德利的形象是个打击。他们的联盟建立在互利基础上，但一旦其中一方陷入困境，另一方会毫不犹豫地切割关系。”
约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李远继续。
得到约翰的肯定，李远的声音更加坚定：“从战略角度看，现在改变立场是最糟糕的选择。这不仅会被视为软弱和背叛，还会失去我们现有的所有政治资本。约翰逊的民调正在上升，辩论表现出色，有很大机会获胜。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他，不仅会失去潜在的盟友，还会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李远走到约翰面前：“最重要的是，屈服于威胁只会带来更多威胁。今天是撤回对约翰逊的支持，明天可能就是要求你放弃公司控制权。这种敲诈永远不会停止。”
约翰盯着李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分析非常深入，几乎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史密斯会有的见解。”
李远微微一笑：“人总是会成长的，经历了纽约的事件，参与了约翰逊的竞选，我学到了很多。”
“也许吧，”约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说得有道理，屈服确实不是史密斯家族的作风。”
“那么，我们的对策是什么？”李远问道。
约翰重新坐回椅子，表情变得坚定：“首先，加强安全措施，保护核心资产和人员。其次，秘密联系我们在政界和执法部门的盟友，为可能的法律战做准备。”
“同时，”李远补充道，“我们应该继续支持约翰逊，但更加谨慎，加快对布拉德利与格林伍德关系的调查，通过合法渠道施压。”
约翰点头赞同：“还有，我们需要找出科尔曼的弱点。他刚获保释，一定有条件限制。如果他违反了这些条件……”
“我可以请科恩帮忙，”李远提议，“FBI可能掌握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谨慎行事，”约翰警告道，“科尔曼在联邦调查局也有人脉。”
两人继续讨论细节，制定应对科尔曼威胁的策略。
窗外，夜色已深，但德州的星空依然明亮。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约翰突然说，“你是怎么知道布拉德利与格林伍德的关系的？这些信息不容易获取。”
李远谨慎地回答：“警局内部有线人，加上一些调查工作，莎拉也提供了很大帮助。”
提到莎拉，约翰的表情变得复杂：“你和莎拉……关系发展得如何？”
“我们走得很近，”李远诚实地回答，“她是个了不起的人。”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心，李，不仅仅是因为科尔曼的威胁，感情有时比商业和政治更复杂。”
李远点点头，理解约翰话中的警告。
“已经很晚了，”约翰看了看表，“明天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记住，科尔曼的威胁，绝对保密。”
“当然，”李远站起身，“我会小心的。”
离开约翰的办公室，李远走向停车场。
夜风微凉，带着德州特有的干燥气息。
李远驱车驶入夜色中，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无论前方有什么挑战，他都会面对。
科尔曼想要战争？
那就让他看看，一个两世为人的重生者能有多么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