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时间上午九点整，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钟声敲响，一个历史性时刻已经来临。
来自世界各地的枢机主教们，身着猩红色的圣袍，列队缓缓步入西斯廷教堂那扇厚重的大门。
他们即将在这里举行秘密会议，选举出天主教会的新一任最高领袖。
圣彼得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信徒、游客和来自全球各地的媒体记者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巨大的电子屏幕实时转播着枢机主教们进入教堂的画面，无数摄像机镜头聚焦于那扇关闭的大门和西斯廷教堂屋顶上那个不起眼的烟囱。
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面积仅有0.44平方公里的微型国度。
李远、拉瓦尔和罗斯托娃混在广场外围的人群中，感受着现场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祈祷声、唱诗声、各国语言的交谈声，以及媒体记者们兴奋的报道声。
“真是盛况空前啊，”李远忍不住低声感叹，他看着那些身着红衣的枢机主教鱼贯而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斯卡颁奖礼的红毯环节，只不过这里的‘明星’年纪都大了点，而且穿得更隆重。”
“别忘了，他们即将选出的这个人，将是全球十几亿天主教徒的精神领袖，其影响力甚至超越许多国家的元首。”罗斯托娃上尉提醒道，她的表情严肃，“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干预选举结果。”
拉瓦尔则显得有些焦躁：“他们进去了，从现在开始，西斯廷教堂将与外界完全隔离，直到选出新教皇为止，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传统，“Extra omnes”（门已上锁）的拉丁语宣告响起后，西斯廷教堂的大门将被锁上，所有与选举无关的人员都必须离开。
枢机主教们将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进行投票，直到有人获得三分之二的多数票为止。
选举结果将通过烟囱冒出的烟雾颜色告知外界：黑烟表示选举未成功，白烟则代表新教皇已经诞生。
真像一场高级别的密室逃脱游戏。
李远在心中吐槽。
枢机主教们进入西斯廷教堂后，圣彼得广场上的人群并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人们都在等待着第一次投票结果的信号——那缕将从烟囱升起的烟。
李远、拉瓦尔、罗斯托娃以及两名由罗斯托娃带来的军方便衣特工则在梵蒂冈周边区域加强了巡逻和监视。
他们的目标是找出任何可能与“新世界使者”或意大利本地极端组织有关的可疑人员。
但这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梵蒂冈周边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鱼龙混杂，穿着奇怪、举止可疑的人随处可见。
“三点钟方向，那个戴墨镜、背着大包的男人，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半个小时了。”特工马丁通过加密耳麦低声报告。
“九点钟方向，靠近书店门口的那两个年轻人，眼神一直在扫视人群，手插在口袋里，很警惕。”特工瑞秋也传来观察报告。
“广场边缘，靠近媒体区，有几个人似乎在用手持设备进行某种信号探测。”拉瓦尔补充道。
李远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可疑目标。
“问题是，这些人哪些是真正的威胁，哪些只是行为古怪的游客、小偷或者单纯的宗教狂热者？”
罗斯托娃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库，快速比对着监控画面和已知嫌疑人的数据库。
“目前没有匹配到任何已知‘新世界使者’或意大利极端组织的核心成员，这些人可能是外围人员，也可能只是巧合。”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拉瓦尔说，“继续监视，但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时间一点点过去，广场上的人群开始焦躁不安。
第一次投票应该已经结束了，但烟囱迟迟没有动静。
“这帮老头子效率可真低，”李远忍不住吐槽，“选个人而已，又不是选美。”
就在这时，李远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来自汉斯的加密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问候比安奇神父，关于克莱门特的最新研究进展如何？”
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表示可以通过比安奇神父获取内部消息了。
李远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团队，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拨通了比安奇神父提供的安全号码。
“是我，史密斯。”李远低声说道。
“我知道，”比安奇神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神父，情况怎么样？第一次投票结果出来了吗？”
“刚刚结束，”比安奇神父回答，“结果并不意外，黑烟。没有任何一位候选人接近三分之二多数票，选票非常分散。”
“艾伦枢机主教呢？”李远追问，“他的得票情况如何？”
“他是得票最多的候选人之一，但距离当选还差得很远。保守派的力量非常强大，贝尔托尼枢机主教的得票也相当可观。看起来，选举可能会陷入僵局，需要多轮投票。”
这对比安奇神父来说可能是个坏消息，但对李远来说，却意味着他们还有时间。
如果第一轮就选出了新教皇，那以赛亚·斯通的计划可能就直接失败或变得毫无意义了。
现在选举陷入僵局，恰恰给了阴谋者可乘之机。
“神父，您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情况？”李远问道，“比如，有没有枢机主教的行为或投票意向突然发生变化？”
“现在还很难说，”比安奇神父回答，“非正式会谈时确实有些奇怪的传闻，但投票是秘密进行的，很难判断具体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贝尔托尼枢机主教的支持者们似乎异常活跃，他们正在积极拉拢那些立场摇摆的枢机主教。”
“谢谢您，神父，这些信息非常重要。”李远感激地说，“请继续留意任何异常情况，特别是针对艾伦枢机主教或其他改革派主教的，我们担心有人会使用不正当手段干预选举。”
“我会的，史密斯先生，愿上帝指引我们找到真相。”比安奇神父挂断了电话。
李远将这个消息立刻通过加密频道告知了拉瓦尔和罗斯托娃。
“首轮投票失败，选票分散，”拉瓦尔分析道，“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轮投票将是关键，各个派系会加紧合纵连横，而这正是阴谋者下手的最好时机。”
“我们需要知道以赛亚·斯通现在在哪里，他在干什么。”罗斯托娃的声音带着紧迫感。
就在这时，罗斯托娃的加密平板电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她迅速查看，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