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为副台长的铁哥们

罗新荣是个实在人。

他没打算隐瞒：“是的，鲍总买下我的短片，打算开发系列片和动画电影，想要得到炫动卡通的投资。”

“我看过那部短片。”柳云真心诚意地赞扬说，“角色设计得很好，有亲和力，在网络上很受欢迎。”

罗新荣张嘴吐出一个烟圈，笑得十分开心。

“你知道吗，柳总，我做动画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做出让大家喜欢的东西，让观众觉得有趣。”

他点了点烟灰：“事实证明这么做是对的！只有让观众喜欢，人气才会积累起来。”

柳云轻轻拍着他肩膀说：“罗导，我建议你一定要记住这种感觉。”

“你做动画，是要让大家喜欢，让观众高兴。千万不要反过来，只是自己觉得好看，强行要让别人喜欢。”

他双手在半空中画了框，比划出意思：“如果你想要赚钱的话，可以把‘让观众喜欢’这几个字打印出来，挂在办公室，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他说完对着罗新荣点点头。

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罗新荣掐灭烟头，顺手又掏出一根来续上，感叹着说：“哎，动画人实在太穷，搞创作挣不到钱，只有让炫动卡通这种大公司来投资，才有机会把项目做下去，让观众看到。”

柳云正等着他把话题引到炫动卡通。

他下巴冲着鲍新文扬了扬，像是在聊八卦：“你们鲍总挺厉害啊，不仅掌握到王总动态，还能把关系通到台长那里，用我们那边话讲起来，叫做能量巨大。”

罗新荣没有回答，只是翘起大拇指，意思是鲍新文确实很强。

“鲍总他最近没出差去过沪城吗？我看他跟王总好像是第一次见。”

“没有！”罗新荣回答说，“我跟鲍总是去年开始合作的，公司开了之后还没去过沪城。”

“明白！”

柳云不动声色地应了句，掏出手机说：“我下周要出差燕京，忘记提前跟客户约时间了。”

说完他开始打字，先给刘竣发了条短信，说明自己要去燕京出差，给他两个时段选择，问他领导什么时候有空。

随后他给王雷发去条信息。

告诉他鲍新文去年买下动画形象，开设公司，之后还没有去过沪城。

这句话足够王雷做出判断。

鲍新文没去过台里。

他不可能在不跟台长见面的情况下谈成什么合作。

他更可能是扮猪吃虎，只为了能见王雷一面，当面许诺大额回扣来强行公关。

按照柳云的推测，鲍新文应该很善于钻营，从源创动力或者其他渠道得到王雷行踪，但他知道王雷很难约出来，只好抬出台长名字来碰运气，结果王雷处事稳妥，不敢轻易拒绝，要到现场来试探虚实。

也许王雷通过几轮聊天也能试探出鲍新文的真面目。

但早点发消息给他，也能让他早点安心。

叮！叮叮！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居然都是刘竣回复的消息。

【刘竣：太好了，柳导，领导周五有空，我们就约周五上午吧。】

【刘竣：您大概什么时候到燕京？飞机还是火车，班次定了吗？我安排个小车去接您啊！】

【刘竣：您住的地定了吗？要我给你联系我们单位附近的协议酒店吗？】

【刘竣：您周四晚上空着吗？要没事我请你吃个饭吧。】

柳云看着短信，嘴角一阵抽搐。

他跟刘竣的关系好像跟前世彻底反过来了。

前世是他围着刘竣转。

现在是刘竣围着他转，而且服务细致周到，态度又特别热情，简直让人一时难以面对。

可惜他在燕京还有好几件事情，不能把时间都留给他。

想到这里，柳云赶紧打字，干净利落地做出回复。

【柳云：周五OK。不用接送，不用酒店，吃饭以后有机会，给我公司地址即可。】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开成静音，往兜里一塞，不打算再看。

王雷那边还在接受煎熬。

鲍新文凑在他身边不停地讲，他都说不上话，也腾不出手来看手机。

从王雷表情来看，他多半判断出鲍新文想要用回扣来公关，一直都在摇头推脱，表示对项目不能草率判断。

罗新荣第二支烟又抽完了。

他掏出一根，还想再续上，柳云一把抓住他手，提高声音说：“罗导，吸烟有害健康，缓缓再抽吧！”

罗新荣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喊这么大声。

鲍新文也被打断，抬头望了这边一眼。

王雷松了口气，抢过话头说：“鲍总，你说的我都明白。对于投资项目，我们内部有专门流程，回去之后我指派一个对接人给你，你按照他说的提供资料，然后我们内部推进评估，如果项目足够好，能够通过评审，会有人再找你协商合作细节。”

这是大公司领导婉拒小公司最冠冕堂皇的方法。

鲍新文心有不甘。

他急切地攀住王雷的手，还想要继续公关：“王总，我还没有说完，这个项目还有个特别重要的重点没有说。”

王雷轻轻推开他的手：“没关系，鲍总，我们评审很仔细，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好项目。你的亮点都可以写在项目书里，没问题的。”

“不是不是。”鲍新文不肯松手，“这个亮点还需要仔细解释一下才行。”

“是吧？”柳云大声打断他说，“要不我先走了。明天一早还有个会，鲍总你慢慢跟王总解释。”

他说完站起身，向罗新荣伸出手，表示自己要先告辞。

罗新荣居然也傻呵呵地站起来，跟他握手道别。

王雷看到机不可失，也跟着站起来：“鲍总，你真的不用担心，项目不错，来台里评审肯定有机会。要是你觉得还不够，需要当面阐述，我也可以让对接人给你安排项目沟通会，到时候请你到台里来说。”

他做出无奈的样子，假装诉苦：“我明天一早头班飞机，确实要回去休息了。”

鲍新文紧紧咬住牙齿。

他好不容易安排一个商务局，最重要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那些钱就全打水漂了。

他紧紧抓住王雷的手，还是不舍得放开。

柳云再次插嘴说：“王总，要不你留下吧，你看鲍总抓着你手不放，是不舍得呢。”

王雷哈哈大笑，打趣地说：“我们是一见如故呀，要不是明天台里还有事，我肯定陪鲍总聊通宵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坚定地推开鲍新文的手。

鲍新文扭过头。

一双阴冷的眼睛紧紧盯住柳云，把今天所有的帐都记到他头上。

柳云也看了他一眼。

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王雷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铁哥们，这可比小人惦记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