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辰：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画面里，青衫散修正手持玉剪，在灵树旁踱步沉思。

那灵树不过手腕粗细，枝叶却生得杂乱。

散修忽然驻足，剪刀如蝴蝶振翅，轻轻剪下一片歪斜的嫩叶。

明明看起来只是十分寻常的一件事情，然而龟将却是难得的感到一阵阵放松。

“这般随性修剪，竟不怕伤了灵脉？”

龟将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龟壳佩饰。

他在真武大帝的座下研习过《灵植秘典》，知晓每道灵树切口都需配合天干地支，稍有不慎便会灵气外泄。

然而镜头拉近时，他瞳孔微缩。

散修剪下枝叶的瞬间，竟有淡金色灵气如丝线般缠绕切口。

灵树非但未伤，反而抖了抖枝桠，似在欢愉。

“这是...以意御气？”

龟将喃喃自语，身体不自觉前倾。

散修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剪刀在枝叶间穿梭如游龙，时而左旋，时而右挑。

每一刀都精准落在灵树的“气眼”处。

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当杂乱的灵树渐渐化作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形状时，他的胸腔里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畅快感。

龟将觉得自己心底有一根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了……

这一刻，什么修炼、什么跟妖族战斗都被他抛到脑后，心灵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龟将再次翻到下一个视频。

画面里跳出一只半化形的兔妖。

它的耳朵毛茸茸的支棱着，前爪却学人模样抱着颗大白菜，一跳一跳的充满了喜感。

它蹦跶两步，就不小心被地上的菜帮子绊倒，顿时四脚朝天，一阵乱蹬。

龟将先是一愣，继而“噗嗤”笑出声。

画面中的兔妖滚到山涧边，尾巴浸在溪水里还不忘啃菜。

它一双红色的眼睛滴溜溜转，模样说不出的憨态可掬。

“这野妖……倒比天兵里的憨货还蠢些。”

他摇头轻笑，指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个赞。

再下一条视频，是只老龟在沙滩上缓慢爬行。

它的四肢划拉半天也挪不动半尺，身后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画面中，老龟奋力伸长脖子，去够前方的灵果。

看着对方慢吞吞的爬行的样子，龟将都为它感到着急。

“快……再快些……”

他忍不住对着屏幕念叨，右手却是下意识的在空中画出一道加速的符箓。

……

“龟兄！”

蛇将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

龟将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在脸上。

蛇将走进来，说道：“龟兄，咱们该去巡逻了。咦……你的脸这么红？莫不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

“休要胡言！”

龟将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梗着脖子往外走。

但是想了想，他又趁蛇将不注意，迅速将手机塞进甲胄的内袋。

没有规定巡逻的时候，不能带手机吧？

很快，龟蛇二将分别带队巡逻。

巡逻途中，北海的罡风卷着碎冰扑面而来，冰凉的机身贴着龟将的心口，比平常佩戴的聚灵玉还要更加熨帖。

每隔一盏茶时间，龟将便要伸手摸一摸甲胄，确认手机还在。

之后，在巡逻过程中，龟将时不时的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一会儿。

蛇将也是一样，他频繁摸向腰间，时不时的拿出手机，露出痴迷的笑意。

北溟蛇君再次戴上评判艺术的眼光，刷起了美女热舞视频。

一众天兵们看到龟蛇两位统领不时的拿出一块砖头，紧接着对着砖头露出莫名淫荡的笑容，纷纷不寒而栗……

“蛇统领今日……莫不是中了邪？”

“龟统领病得也不轻啊，走路低着头，眼睛一直看着手上的黑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另一边，江辰打开抖音后台，查看数据。

当看到注册人数那串数字从几万级跳至百万级时，他猛地坐直身子。

这才多长时间，注册人数竟然就这么多了？

不得不说，让龙王去干推销的事情，属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敖广这老小子……简直是天生的 salesman！”

当江辰看到抖音视频的发布数量跳上“一亿”时，脸色大喜。

他扯了扯领口的玉带，喃喃道：“这群土包子……到底在拍什么？”

点开推荐页的瞬间，他瞳孔骤缩！

画面里一只黑熊精正对着镜头挤眉弄眼，油光满面的大脸占满屏幕，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嗷呜”怪叫。

评论区清一色的“救命”、“退！退！退！”

江辰扶额长叹，指尖飞速划过屏幕。

除了女儿国众人拍摄的视频之外，其他人拍的视频简直惨不忍睹。

就那张丑脸，直接怼到脸上各种咔嚓咔嚓的自拍。

一些妖怪的脸怕不是能吓的小孩子半夜哭醒。

要不然，就是一些无聊至极的视频，看的人想睡觉。

呼……

不行！

江辰决定给这些家伙上上课，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优质视频。

他点开直播功能，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全网推送”的按钮亮起。

接下来，他要拯救三界的审美。

“咳咳，大家好呀！”

直播画面亮起的瞬间，江辰故意放大声音。

“我是你们的抖音导师江辰！接下来就由我教大家怎么制作出优质的抖音视频。现在，立刻，打开你们的前置摄像头——对，就是能照见你们小脸蛋的那个！”

“看好了！拍视频第一要义——别怼脸！距离屏幕三个拳头那么远，抬头45度，下巴微收……等一下，那个四海至尊敖大爷，对，我说你呢！拜托了，请把你那油光满面的龙脸往后挪挪！吓到小朋友了好不好？”

江辰接着说道。

“第二点，光线！白天找树荫，晚上点灯笼，看看人家西梁女国的女王陛下……”

画面切换，女王陛下的视频开始在直播间开始播放。

画面中，梁解语坐在一个琉璃窗前，柔和的光线透过纱幔，轻轻地落在她的眉眼。

“看见了吗？这特么的就叫‘氛围感’！”

话音一落，江辰的直播间弹幕开始刷新出一些评论。

“那我家门口的粪坑能打光吗？”

“仙子的肚兜算氛围感吗？”

“我在想，是不是对着太阳拍视频会不会更有氛围感？”

江辰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

“第三点，内容！别再拍你们吃饭睡觉打妖怪了！”

“想想观众想看什么——美女跳舞、神仙日常、妖怪卖萌……例如西海小白龙，把你那条龙尾巴卷起来，学兔子蹦两下，说不定能火！”

小白龙听江辰在直播里拿来举例子，有些不满。

“哼，胡言乱语，我乃是西海玉龙……怎可学兔子蹦跳？”

正在直播的江辰根本就听不小白龙的话，他接着对手机摄像头说道：“大家听明白了没有？让高贵的玉龙学兔子蹦跳，这就叫‘反差萌’！”

屏幕里的妖怪们已是眼神发亮。

有一些机灵的妖怪甚至掏出小本本记满了“45度角”、“柔光纱幔”、“反差萌”等关键词。